御书房 - 同人小说 - 【19天】逃离男同的正确方法是重生变性在线阅读 - 【与展正希的bl线 前世 be】

【与展正希的bl线 前世 be】

    学校的放学铃一般在五点二十五响起。

    今天最后一节课是教导主任的生物课,不出意料的,在铃声响后他还拖沓了五分钟。

    展正希坐在位置上收拾今天要做的作业,临近期末又是初三,各科老师的卷子如雪花般飞向学生们。他身后属于见一的桌子上已经垒了好几摞他和其他同学帮忙整理的资料和作业,而自从见一被他妈从医院接走后,这些资料什么时候能交给他都是未定数。

    展正希将作业和课本夹在腋下,走到初三五班,朝里一望,班里已经没有几个人,莫关山坐在在靠窗的位置,正在和一个女生交谈,走近一听,那个女生正在给莫关山讲英语语法。

    展正希坐在莫关山旁边属于寸头的位置上,将作业放好后就坐着看莫关山和那个女生,不一会原本十分投入的女生紧张了起来,在莫关山的英语卷子上写了一些东西,嘱托他晚上一定要好好背单词和做练习后便离开了。

    她一走,展正希便把自己的作业放在莫关山那本就没多少空余的桌面上。

    “昨天的任务完成了吗?”他有些冷硬地说,莫关山也不看他,将数学和物理错题本递给他,继续埋头看刚刚那名女生留给他的英语笔记,展正希也只是沉默着给莫关山批改作业。

    平时的补课两人都不会这么沉默,他们之间可以聊的太多了,关于贺天和见一,那两个不知现在在何处的朋友,关于新出的音乐和游戏,关于莫关山不懂的知识点和做错的题等等。

    但昨天他们大吵了一架,起因是两人聊起了自己的学业未来规划。展正希希望莫关山和自己一起去重点高中,以他的成绩,按照现有的补课效率也不是没有踩线上岸的可能,莫关山却说自己已经选好了一个普高。

    “不存在滑档的问题,而且考得高一点那边还可以免学费和住宿费,说不定还有奖学金。”

    那是个比较偏远的学校,各种质量都排不上号,只是这几年转了衡水模式才有了点转变,自然会用一些方式吸引好学校看不上的生源。但展正希想到的却是,莫关山要去了那个学校,可能三年都不怎么能和自己联系。

    不是不能接受一个阶段的朋友,并不意味着永远是朋友,但他也很难说明为什么自己在听到莫关山的决定后那么生气。

    甚至大发雷霆。

    莫关山起先还以为他在装怪开玩笑,毕竟自认识展正希来,在四个人里面他是最正经的,也会考虑别人的感受,所以乍一听到那些刺耳的话时,也跟着自嘲了几句,一起放松气氛。直到发现展正希是发自内心这么想时才回嘴。

    这场争吵最终以莫关山通红着眼吼出来一句,“我不需要你们觉得我的人生该怎样!我不是你!”结束。

    昨天的不欢而散,影响一直持续到今天,按理说都已经是撕破脸皮的状态了,两人说什么也不该继续在放学后凑在一起,毕竟如果不是见一和贺天,他们都没可能扯上联系。

    但展正希还是来了。

    将莫关山做错的地方订正修改好,展正希撕了几张草稿纸准备给莫关山讲解。他抬眼一看莫关山正支着额头仔细研读那份字迹工整的重点笔记,嘴唇微微动着像在默读。

    视线稍往下移,颈部那一圈比周围皮肤略白的烫伤留下来的疤痕还是没怎么消下去。

    展正希看得有点出神,他第一次看到这疤的时候用手摸了摸,靠那里不一样的触感断定那是烫伤,他没有问,莫关山主动告知了他这疤的来历,他那时翻涌的心可不像现在这么平静。

    突然立起来的外套领子将那疤遮了大半,他听见莫关山问:“今天要讲几道题?”

    “六道数学,六道物理…你昨天作业做得不是很好。”

    “那就抓紧时间吧,不然一会保安要上来赶人了。”

    教学楼锁楼的时间是七点半,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六道数学题其实只用讲四道,另外两道做错的原因是莫关山看错了题给出的条件,都不用展正希拿笔给他提取信息,他抽出一张草稿纸就把两道题重新做了一遍,过程结果都完全正确,依照的是展正希教类似题时给出来的思路。剩下四道也没花多少时间,莫关山这两个月学得很扎实,解不出题很多时候也只是因为还没做到或做得不够多。

    但到物理题时就完全不一样了,纵使算数没问题,对物理知识框架没成功搭建起来,导致他做题时即使提取出了信息,都只能乱套公式。

    见莫关山翻开书也用错了公式,展正希直接起身握住他拿笔的手,带着他写下了正确的公式与解题思路,写完后再用手指着给他讲解一遍,但莫关山还是似懂非懂。

    这样的情况发生太多次,展正希以前还会皱眉思考怎么解决,现在已经心态放平到反过来劝莫关山不要着急,说这一学期可以先过一遍物理基础,下一学期再练题也不迟。

    他把莫关山的错题本给合上,将自己的物理笔记放在上面,“你物理知识点缺得太多,还是要多记一下基础。”

    莫关山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里似有不解,展正希一屁股坐回刚在坐的椅子,两只手趁莫关山还没反应将他的手紧紧握住。

    “昨天的事,对不起。”

    展正希直直盯着莫关山的眼睛,对方西柚色的眼睛很平静,平静到让展正希感到有点心慌。

    “我也有错,没关系。”他听到莫关山这么说,纵使被原谅了,展正希还是感觉心口有阵灼烧感,他像是遮掩什么的开口。

    “贺天消失了,见一也不知所踪,四个人里只剩我们两个了,我不想再失去你这个朋友。”

    说完他低下头,脸颊涌上一阵不知为何的热意,幸好外面正是夕阳,不凑近看根本看不出他的异常。

    他听见莫关山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像是家长听到小孩要求后苦恼的叹息。握紧的手被莫关山的另一只手触碰着,展正希抬起头心跳有些快,但莫关山只是将他的手从自己手上剥了下来,依旧是刚才那副平静的表情。

    “展正希,见一说他要回来了,你没有看消息吗?”

    ……

    初中分离后第一次见到莫关山是在高考完后的那个暑假,展正希带着展子茜到重点高中报完名,要过马路时,看见莫关山穿着培训班的衣服在学校对面发传单。

    高中三年里他们偶尔用微信联系,但次数不多,只有放假时能多发点消息,不过也只局限于“近来怎样”“最近如何”这些。所以当看到莫关山时,展正希虽然认出了那一头红发,但不敢直接上去,打了个微信电话给对方,确定扩音器里传出来的声音属于马路对面那个正举着手机的人时,他才带着展子茜上前和莫关山打招呼,也顺便帮莫关山把传单多发了一些出去。

    两人在发传单的间隙中谈起各自的高中生活,展正希听莫关山对于那个普高的描述,不停感慨那样的学校很恐怖如何如何,但当他看见莫关山的脸时,却觉得自己的话站不住脚。

    三年未见,莫关山像是改变了许多,又像是什么也没改变,他的眉头终于不再是随时都皱在一起。展正希之前以为莫关山或许是天生的臭脸,毕竟初三那年对方随时都把“别惹我”挂在脸上。

    但现在他否定了之前的结论,莫关山此时脸上带着微微笑意,眉头舒展的样子引起了不少人注意,展正希看到有一个女生已经来拿了几次宣传单了。

    有了他们俩兄妹的帮忙,莫关山很快完成了今天的任务量,结了今天的工钱后,本身是想和展正希客套一下说有空再约,话没说上几句就被展子茜拉着去了文化集市。

    “抱歉,子茜好像很喜欢你。”

    被展子茜指派去买奶茶的展正希离开前提了这么一句,等他带着三杯超大奶茶回来后,莫关山头上已经多了一个毛绒恶魔角发箍了,而他面前桌子上摆了两个库洛米石膏。见展正希回来,莫关山将两个石膏都推给他,但也没落得清闲,选完颜料的展子茜又给他挑了一个琳娜贝尔。

    几个人在基本上是家长带孩子来玩的石膏画摊上很是显眼,而莫关山涂的琳娜贝尔因为颜色太过大胆也频频被人注视,不少家长还偷偷给孩子说:“如果涂成那个样子下次就不带你来玩了。”

    最后那个可怜的琳娜贝尔被展子茜拿过去拯救,终于空闲下来的莫关山一边喝奶茶一边和等库洛米颜料干的展正希聊天,这次主要是莫关山听展正希讲。

    中间展子茜打断过他们一次,为了给哥哥和莫关山炫耀自己拯救的琳娜贝尔变成了多好看的红色小狐狸,然后她端着三个石膏去找摊主喷漆去了。

    莫关山先打趣他,“你meimei我以前好像见过,印象很深,毕竟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展正希附和的点头,收拾起桌面的颜料和画笔,“她很喜欢你,以前见一带她来玩她都不愿意。”

    “那我还挺荣幸?说起来见一那小子呢?没和你上一个高中?”

    “报道后的第二天他就不见了,像之前在医院一样。”

    “或许又被他妈接走了吧?”

    “谁知道呢?”

    三个人在外面疯玩到十点,本来打算分开各回各家了,展子茜却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堆电影兑换券,三个人就又去看了一场电影,还是包场。

    电影是一部典型国产烂片,展子茜看到一半便睡了过去,靠在椅子上发出细微的鼾声。

    莫关山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但因为展正希一直在戳他手臂,就没怎么费神继续看了。

    “你干什么?”

    展正希试图凑到他耳边,被莫关山推开,“有话直接说,这就我们三个人。”

    于是展正希只能坐正不收声音地和莫关山说话,他问道: “你在哪里读大学?”

    “隔壁省的xx市。”

    “xx大学?”

    “不是,xxxx学院,学的通讯技术,你呢?”

    “xx大学,计算机。”

    “可以啊!你,展正经,全市前20?见一知道了不得给你戴朵大红花?”

    又听到见一的名字,展正希沉默了一会,他想反驳些什么,但初中他和见一的关系是莫关山见证了的,他或许可以构建一个谎言,但那一定骗不到见证过他和见一关系的莫关山。

    “谁知道他会怎么想呢…高中三年我都没收到过他一丝消息。”

    “嗯?我还以为他会给你发消息呢,原来他也没联系过你。”

    “那贺天呢?他有联系过你吗?”

    展正希有些失落,有些好奇,他抬起头看着莫关山的侧脸,发现对方的眉头在听到贺天这个名字后有一瞬间聚在一起。

    “没有,他给你发消息了?”

    “也没有,你说贺天这些年到底去哪里了?”

    展正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莫关山,希望从对方脸上捕捉到什么,但莫关山的表情只在刚刚有一丝变化,这会又变成了眉头舒展嘴角带笑的样子。

    “谁知道呢?”

    ……

    签名结束后的展正希站起身努力寻找其他三人的位置,这一次特邀演出只放出了三百张实体票,但签起来也还是很要人命。他先是看到了贺天,在女粉的簇拥下拿着马克笔在各种物品上签名。其次是见一,也是被女粉围着不停送着礼物。最后是莫关山,正在和几名粉丝合照。

    展正希周围也有请求合照的粉丝,他也没推脱,一边和粉丝合照一边朝莫关山那边挪,粉丝注意到他的动向就把莫关山也推过来,给两个人拍了一通合照,见一和贺天看见了自然也过来找了站位,于是本来该十二点就散场,这么一拍照拖到一点钟四个人才顺利进入后台。

    展正希灌了半瓶水下肚,用毛巾把身上冷掉的汗擦了擦,找出备用衣服穿上。在他们四人休整的时候场子的经理专门来请他们去吃夜宵,选的位置也巧,是莫关山这个老板不在的莫式大排档。

    四人再加上经理和场子固定的两个歌手,七个人拼了个大桌,点了快两千的烧烤和爆炒,莫关山给账单抹了零,送了六件啤酒。等待的间隙,经理一直找贺天谈论下次合作的事,那两个歌手则是和莫关山玩起了吉他,三人在一边合奏一些经典摇滚,见一跑店里面上厕所了。一时好像没人找自己,展正希打开手机在社媒上看艾特自己的粉丝的消息,给粉丝点赞后,将相应的照片一张张的保存。

    菜上得很快,于是大家又喝起酒来,吃喝聊天吹牛中,经理想要的下一次合作的请求被贺天打着太极,莫关山不知道是和那两个歌手聊到什么了,不时在交谈中笑出声来,明明已经快三十了,笑起来的样子却还是和展正希十八岁是看到的笑容很像。

    但在贺天凑过去,试图和莫关山喝一瓶酒时,那好不容易露出的笑容又消失了。

    看到他们两的互动,展正希没有喝酒的清醒脑子又在回想以往了。他想到高考后和莫关山重逢时对方的样子,明明那么轻松阳光,后面见一回来后也没有什么改变,但好像不知什么时候莫关山又变回那副“别惹我”的表情了。

    展正希想把这个转变归结于贺天回来了,但是时间对不上。他也知道是那年莫关山的爸爸才从监狱里出来,但是健康状况很不好,让还在读大学的莫关山不得不四处打工,给父亲挣医药费,才让他的笑容消失的,家庭的压力让他又变回了那个样子。

    而且和以前一样的,他拒绝他们伸出的援手。

    经理和那两名歌手吃完就告别了,从厕所里刚出来不久的见一抱怨自己什么都没吃到,于是又点了一轮,只是这次四个人吃的时候远没有刚刚那么热闹了。

    空气中淡淡烟味传来,被贺天多次抱怨的,“害莫仔学坏了”的香烟正被莫关山衔在嘴里,贺天尝试将它取下被莫关山给推开,这么一来贺天有理由发作,搂住莫关山就意图干什么,被莫关山死命推着胸膛拉开距离。

    坐在对面看着这一切的展正希,觉得莫关山心理应该是感觉恶心的。他如今能读懂莫关山脸上大多数的表情,譬如刚刚眉头皱起眼睛斜瞥向一边,就是他对人不耐烦和无语时最常用的,但这个“人”好像也只是特指贺天而已。

    见一今天应该是很开心,他刚刚从店里拿了一瓶好酒给每个人来了二两,结果自己的杯子喝了两口便满脸通红,扒住一边的莫关山就开始质问为什么这瓶水这么辣,被莫关山招呼了店里的服务员给架到员工宿舍休息了。

    展正希剥着虾观看了见一撒酒疯的全过程,当然没有错过见一故意撞到莫关山锁骨上,抬头时还故意亲了莫关山下巴的瞬间。他在莫关山怒吼的,“展正希管好你家见一!”声中只能装作无奈地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手上正剥着的虾头被他捏爆,虾脑虾黄溅到了没有穿围裙的白色衬衣上,红色的油渍晕染开来。

    一直拖拉到三点半,夜宵才终于吃完,他借口要陪见一也去了员工宿舍,在那个三室一厅的房子里见到了明显清醒着的见一。

    他们俩都没什么话说,自从大学毕业第二年分手后,两人的话也是越来越少,虽然还是彼此最重要的朋友,但也仅限于朋友了。

    展正希进厕所冲了个澡,冷水从头上浇下来的时候他不可避免的想到见一,六年前的一个雨夜对方看到了自己偷吻熟睡的莫关山,他是故意让见一看到的,接近五年的交往时间他和见一并没有发展出进一步的关系,他的心里有一个人,也能感觉到见一的心里有一个人,只是他那时候以为见一心里装着的是贺天。

    但当他直起身面对他名义上的男朋友时,他并没有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过多的被背叛的痛心,看到的更多的是嫉妒。

    于是在见一家的草坪上,他们两个在莫关山口中“感情最好的一对”为了同一个男人大打出手,展正希无疑占了上风,但当他从见一口中听到分手的理由是喜欢莫关山时,心中难免一阵被戏弄的无力感。

    十四岁时见一在那个雨夜奔跑,自己在后面追赶,他害怕失去见一这个朋友,也尝试去用青涩的情感回应见一对自己的感情。

    二十四岁的一个雨夜,他们为了同一个男人大打出手,有一个共同的分手理由,却说不上谁更先背叛。

    十四岁时在桥下,因为见一的眼泪他甚至不敢多问些什么。

    二十四岁时却是自己,在暴雨中雨水混着眼泪从颊边流过,无情的话语一点点拆碎见一的幻想。

    “你以为我们分开了,你就能去追求莫关山了?你以为贺天是为什么这么久都没能和他定下关系吗?”

    “见一你难道没发现莫关山对我们的态度转变很多了吗?初中时他会是这样吗?不停重复说明我们是他认识的唯一一对男情侣,他对贺天那避之不及的态度,像是会发自内心认可同性恋的样子吗?你没发现他谈论起我们的关系的时候更多的带有的是‘这是在他的见证下达成幸福爱侣’的态度吗?”

    “我多希望你没有去找蛇立,没有进医院,没有消失那几个月,没有错过我的高中…但我也庆幸这些发生了,你知道你的离开对莫关山意味什么吗?什么都没有,他会无所谓你和他断了联系,他会有新的朋友,会有新人在他心里占据更高的位置,而你不会再有了。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因为我经历过重新成为他朋友的过程。”

    “而这又怎么样呢?”

    他记得见一是这么说的,他也想说一句,“而这又怎么样呢?”

    但是他不能。

    他就像当时辅导他们课业一样,将事情掰开了说,自己心痛的同时,也想让对方心痛。

    “你还记得蛇立吗?你还恨他吗?恨?很好,你知道他当初怎么对莫关山的吗?是三个人围殴还用烧红的链子缠过他的脖子,震惊吧?我听到也很震惊,但我第一次问他,他恨不恨蛇立时,他只说他欠了蛇立的,要还清了才能说恨。第二次问时,他说他对蛇立什么感觉都没有。没有恨,也没有其他感觉,就只是一个单纯的陌生人。”

    “对他的恩,他害怕接受。对他的仇,他不会追究,他会忘却,因为你是个陌生人。”

    “而你能用朋友的身份在他的生活里待多久?”

    “你知道吗?刚开始大一的时候我花一个暑假和他搞好的关系又渐渐陌生了,我当时多害怕,但是在两个不同城市,一南一北,我连重新建起这关系的机会都没有。后面我就经常和他聊起你,顺便聊起过去,这样才能让他愿意一直和我聊下去。我们经常猜测你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会怎样回来,你回来后生活会怎么变,那时候我就发现了,莫关山眼中我不是单纯的展正希,是见一的展正希,而你不是单纯见一,是展正希的见一。”

    “他对我们俩最大的关注点在于,希望我们俩在一起得到幸福。只有我们两个人同时出现,或者互相提起彼此时,他才会为了见证这样的幸福而一直关注我们。”

    “你明白吗?”

    展正希关掉花洒,用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再将头发上的水大致吸了吸。在洗漱台的镜子前他看了自己好一阵,眼底已经因为劳累和熬夜出现了血丝,青青的胡茬也冒了一些出来,自己现在实在憔悴。随便拆用了一包一次性洗漱用具,在刷牙时意外听到了贺天的声音,他以为贺天会死皮赖脸跟到莫关山家里去,毕竟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了。

    展正希收拾好后,找了个房间准备睡,正要躺下听见了莫关山的声音。

    “你们还没睡?我来给你们送新的床单被套,刘哥他们换的不勤可能有点脏,你们自己换换,明天醒了要走记得给我发消息,我带你们出去,这一带的路很复杂。”

    “太感谢了,红毛,刚刚想睡发现床单睡起来是黏糊糊的。”

    “哎,可我不会换床单被套哎。”

    “不会换就睡沙发。”

    展正希开门去找莫关山拿了一套新的床单被套,进门前还提醒了见一快点进房间。展正希手脚麻利的将床铺收拾好,坐在床边听外面的动静,见一进来后没多久莫关山便走了。

    两人躺在床上各自玩手机,关灯后幽幽的屏幕光照得两人表情都很阴森。

    “你说他为什么会那么看我们呢?我们的幸福与否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或许是报复吧。”

    “报复谁?贺天?”

    “或许吧。”

    展正希关了手机,将身上的被子整理好,但却也没闭眼。

    “见一,你去找蛇立之前,到底是担心贺天会被蛇立找麻烦,还是担心莫关山会被蛇立找麻烦。”

    他的朋友转过身来,黑暗中的面容模糊不清。

    “都没有,我也很难说清楚那时的感受。就突然,觉得不该有人去打扰他们两个人…我去找贺天的时候红毛就在他身边,贺天说红毛数学考了81分,他们以后会变得更好,那时候的红毛看起来好像开心了一些…我不想…不想他们被别人打扰,我以为那时候,贺天能给他幸福。”

    这一瞬两个人好像都明白了些什么,见一有些崩溃地捂住脸,展正希能听见他呜咽的哭声。

    “因为无法再接受贺天,所以更加希望我们俩能幸福吗?”

    “这是报复啊…他给贺天的报复…”

    “但为何还伤害到我了呢?”

    寂静的夜里,他听见见一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