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 其他小说 - 玉笛白马(群芳谱)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2

分卷阅读42

    “郝三哥,沈七哥,顾十四弟……秦……秦师妹,几位大驾光临,小弟迎接迟了,当真失礼的很。”

    郝大奇看那白袍少年一身白衣劲装,年约十七八岁,长得敦厚,却又有英气,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谢少镖头,我们多年没见,少镖头已经生的如此气宇轩昂了。”

    谢少镖头名叫东柏,抬头看见点苍剑派的一干人,心中正是欢喜,互相谦逊一番,马上叫大家进去,沈阙为和顾磊还是抬着杨宗志,秦玉婉从轿子里下来向院内走进去。

    几人走来,此时天色已经全黑,只看见院内三三两两站满了二十几个人,手执火把,宝刀宝剑在手,身着劲装,显然是伏虎镖局的镖师们,此刻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那些人一见到进来的点苍剑派的人,都是把双眼望向了天,郝大奇也不多管,径直带着大家向内走去。走到院子尽头的大堂门口,一行五人,被谢东柏迎进了大堂。

    几人刚刚进到大堂,谢东柏又躬身道:“几位请先用茶,家父马上就出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哈哈哈哈的豪爽笑声传到耳边,郝大奇转身一看,见一个五旬老者走了出来,那老者一身镖师锦服,手执一把大刀,走出来豪笑道:“几位贤侄和秦侄女多年不曾到老夫的伏虎镖局来坐坐了,今日老夫终于盼来了各位,真是伏虎镖局的荣耀。”

    郝大奇见谢老爷子亲自迎出来,站起来说道:“谢老爷子多年不见还是健铄如同昔年,可喜可贺啊。”

    沈阙为和顾垒见长辈出来,也是站起来行了个晚辈礼,只有秦玉婉好好的坐在那里,杨宗志还是躺在一个半人高的木头台子上一动不动。

    谢严谢老爷子也还了个礼,才说道:“这位是郝贤侄吧,这位是沈贤侄,这位小哥应该是排行十四的顾贤侄对吧,多年不见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顾垒想起多年以前和九哥一起跑到这伏虎镖局来闹过事,不好意思的挠下头,转头看九哥好好的躺在那里,双眼睁得大大的望着屋顶,仿佛没有听到这些人说话一般,自己想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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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烽火连天第079章惊闻之七

    谢严见过几位点苍弟子,又转过头,温言道:“秦侄女,秦老英雄的身子一向可好么?现在滇南武林,只要一提起秦老英雄,无人不竖起大拇指发自内心的称赞一声‘侠义心肠’,当真令人羡慕的很。”

    秦玉婉见他问起爹爹,才轻轻点下头,淡淡道:“老爷子挂怀了,爹爹身子好得很,一直念着要来和老爷子品棋喝茶,逍遥几日。”

    谢老爷子见这侄女几年不见出落的如此花容月貌,举止有礼,又听她说话好听,哈哈笑道:“不敢不敢,秦老英雄是滇南侠道领袖,每日日理万机,应该是事务繁忙的。”

    谢东柏刚才在外面天黑没看清楚几人的样貌,这时进到大堂中,大堂内灯火通明,照在秦玉婉的脸上身上,显得玉人光芒四射,直追瑶池仙子一般,不禁看的心头迷醉,双眼呆呆的等着她,一股小时候的情怀涌上心头,嘴里呜呜的想说什么却是说不出来。

    沈阙为在一旁看见谢少镖头盯着小师妹傻看,心头怒起,哼了一声算作提醒。

    谢严转头才见一边躺着的杨宗志,也是一身点苍剑派打扮,只是躺在担架上仿佛深受重伤一般,心中惊疑,手指向他缓缓问道:“这位贤侄是?”

    郝大奇见老爷子问起,才说道:“这是我派中的九师弟风漫宇,十年前被师父赶出了家门,近日才得蒙师父恩准,重新纳入门墙,他今日身子不舒服,所以才这般样子。”

    谢严听原来就是以前被赶走的风老九,想起十年前的事情,正是他重伤了自己的儿子,自己这才带人找上点苍剑派评理,秦东棠抹不过面子便将他逐出师门,想起这些谢严对他没有好感,只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一边的谢东柏本来是痴痴的望着秦玉婉的脸,耳中听到这句话,大吃一惊,双手颤抖的指着杨宗志,惊道:“你……你……”

    这才定眼向这个刚才瞧也没瞧的残废人看去,只觉得依稀正是小时候那恶人,这时寻回来了,心中不觉又急又怕。

    郝大奇见少镖头一副又惊又怕的样子,心想这少镖头十年过去了,还是忘不了当年的事情,看样子现在想起来还是害怕的紧。

    沈阙为刚刚见谢东柏只是一双眼睛盯着小师妹看,心中不舒服,哼道:“老爷子,我们进来时看你们手下镖师聚在院内,严阵以待,府上今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谢严被问的面上一僵,愣了一下,沉默半晌,面上甚有忧色,谢东柏在一旁看的担心,轻轻唤道:“爹爹……”

    谢严这才醒悟过来,兀自强笑道:“几个小小毛贼,想要趁火打劫,不妨事的,今夜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郝大奇在一边见谢老爷子明明有大事要发生,还不好意思说出来,沉吟了一下,道:“实不相瞒,谢老爷子,我们几个今夜赶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当下把在山腰破庙中听到的话与谢家父子重复了一遍,谢严听了半晌,右手轻轻抚着手中的大刀,缓缓道:“十二楼……万老大……李道长……哼哼,想让我谢家家毁人亡,有这么轻易的事情么?”

    谢严想了一会,不好意思一笑道:“不瞒各位说,今日下午我们镖局确实是接到了一张帖子。”

    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张烫金大帖,缓缓在手上展开。

    其余几人都是好奇,凑过头去,见上面只有几个字:“交符留命!”

    下面画了一个小竹楼和一条小溪作为留款。

    郝大奇看了一会,疑惑道:“贼人说的交符留命,说的是交什么符?”

    谢东柏也问道:“爹爹,我们家中可有什么符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谢严叹了口气,想了一会,沉沉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原本不打算说出来,只是这会几位贤侄相问,几位又都是侠义道中的翘楚,我自然如数告知。”

    几人听他要说事情原委,都点下头,好好的坐下品茶等待下文,谢严顿了一会,接着说道:“二十几日前,我们伏虎镖局在北郡的分号突然接到了一笔生意,说是要送一个货物到极南的神玉山,货主说必须一个月内送达,而且付了很重的酬金给敝分号。”

    郝大奇见多识广,听到这话心中一惊,接道:“神玉山?莫非是这货物是送给神玉山凤舞池的么?”

    谢严点头道:“正是,货主付酬金就付了几百两黄金,我们都以为是很贵重的货物,哪知货主只是拿出一块小小的紫玉符出来,要求送这个,这紫玉符虽然作的精致精美,但是如此小的一块玉哪里能值这么多酬金?分号的镖头心中犹豫,思来想去,看到货主出手如此阔绰,就答应下来了。这一路小小心心,仔仔细细经过二十多天,终于将紫玉符送到了敝镖局的总号,准备经我们之手送到南方的神玉山,哪知今日刚刚到达我的手中,就有人前来索要了。”

    几人一听还有如此原委,才都点点头,谢东柏见爹爹神态忧虑,心中年轻气盛,豪气强笑道:“爹爹,我们滇南伏虎镖局走镖几十年,从未失过手,虽然不知这些贼子从何处得知我们这趟保的镖是这紫玉符,但是他们知道的时候这玉符已经送到我们总号手里来了,想要抢回去也要问问我们手中的金刀答应不答应才行。”

    说完不觉又看了一眼秦玉婉,再转头担心的看了一下躺着的杨宗志。

    谢严转头看去,见儿子此时已经长大成人,面上虽有一些稚嫩,但是也虎虎有生机,这话说的豪气,又有安慰自己之意,心中颇为欣慰,不禁微笑赞道:“好东柏,不愧是我们伏虎镖局的人,生来就是不怕事的。”

    谢东柏听见爹爹称赞,得意一笑,不觉将心中的害怕减轻一些。

    秦玉婉坐在一旁不说话,静静的听他们几个人说话,脑中神思迷惘:时隔十年之后又听到那人的消息,自己急急忙忙的赶回来,哪知再见到他,那人仿佛已经不认识自己了一般,呆呆傻傻的,还被人打的如此狼狈模样,浑没有小时候的豪气冲天。

    秦玉婉想到这不自觉又拿眼角瞟了一下那人,却见那人听到几人说话的时候,突然浑身大震,右手在自己身上乱摸起来,摸了一阵好像没摸着什么,颓然的叹口气,皱起眉头又发起呆来,心中不由得更是气他。

    杨宗志听到他们几个说起“紫玉符”心中一震,心想:难道天下间还有一块紫玉符不成?不自觉的伸出右手向自己脖子上摸去,这一摸才大惊失色,那里每天都在的紫玉符居然不见了踪影,自己这紫玉符戴在身上二十年了,从来没有脱下过,这次醒来之后也没有注意到它在还是不在,没想到这紫玉符早就不在自己身上了。

    杨宗志呆呆的想了一会,突然想起那日自己昏迷前,一个人冲到身边,好像是首先在自己胸前抓了一下,然后再一刀砍向了自己脖子。难道这一抓,抓走的正是自己身上的紫玉符?只是他为何要拿走紫玉符,却不拿自己身上的其他东西?而且他是如何得知自己这个紫玉符是要归还给凤舞池的?

    想了一会,又心道:我还记得他砍了自己脖子一刀,为何那里一点伤疤都没有,难道他那一刀只是用刀背不是用刀身,目的是要将自己砍晕过去?那又是为何呢?

    杨宗志想来想去,心中疑问重重,只觉得头晕欲裂,昏沉沉了起来,这时身后的玉笛突然颤抖了一下,一股热流从身下传入到自己体内,杨宗志知道每次玉笛与自己交融的时候都是有事情要发生的时候,自己也能更耳聪目明,便闭上眼睛向外听去,听到院外的高树上一声叹息,这声音自己好生熟悉,一时想不起来。再远一些好像依稀又听到一声惨叫,但是距离太远听不清楚。

    杨宗志闭上眼睛向外仔细听去,只觉得从玉笛中传来的热流虽然没有自己内力牵引,但是径自流入到自己上半身,只感觉那里暖洋洋的一片舒服,仿佛一身内力又重新回来了一般,浑没觉察到一双复杂无比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眼神中又是欢喜,又是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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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回故里第080章围庄之一

    郝大奇见谢家父子此时互相鼓气,都是豪气心生,点下头,又问道:“这符我们现在知道了,但是这帖子中,下面画了一座小竹楼,一条小溪,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沈阙为在一旁看了半天小师妹,却见她看也不看自己这边一眼,坐在那里心事重重,心想:小师妹这几日不知怎么了,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再看小师妹居然瞪着那个废物看了老久,心中气恨,又想:这废物有什么好看的,断手断脚的样子,让人看了生气。沈阙为渐渐心中不耐烦了起来,听到三师哥谨慎的问那鬼画符,涌起一阵烦躁,接口道:“管他们是什么人?尽是些装神弄鬼之辈,一会来了我们一起擒下,一问自然什么都知。”

    谢严听沈阙为这么说,心想以你们点苍剑派在滇南的实力,说这个话也不算过分,今日得了你们几个相助,这场胜算也是大增。他心头不由得大是舒畅,正要接口说话,忽然听到外面院子中传来一阵大喊,疾呼道:“总镖头……总镖头。”

    谢严听得眉头一皱,心想作什么这样大呼小叫,没得让别人瞧不起我们,鼻中哼了一声,喝道:“什么事?”

    只见从外面院子中跑进来一个黑衣镖头,连滚带爬的跑来,模样甚是狼狈,谢严看他慌里慌张,心头怒起,待他近前来,一伸腿踢在他腰间,这脚力度适中,拿捏的很准,踢在那镖头身上,但是又不伤他,只是将他前倾的身子踢的立了起来。

    那镖头好不容易站稳身子,慌忙道:“总镖头,大事不好了,外面的镖头……外面的镖头们全部都……都死了。”

    谢严等人都听得面上一惊,心想自己什么动静都没听到,怎么外面的人全部都死了?

    谢严变色道:“怎么回事?”

    那镖头犹豫了一会,才道:“刚刚镖头们见总镖头请了点苍剑派的人来助拳,心中……心中都高……高兴的很,于是商议着出去截住那些贼子,先抓住几个回来让总镖头也高兴一下,哪知……哪知他们出去这么久也没有音信回来,小的心中担心,也出去找了一圈,却是一个人影子也没见到,小的……小的心中有些害怕,就准备回转,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道:‘你是要找他么?’说完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向小的身上飞来,小的躲闪不及,被他东西撞的飞了出去,爬起来再一看,原来是段镖爷,冷冰冰的躺在小的身上。”

    说到这里,那镖头仿佛更是害怕,浑身都战抖了起来。

    谢严听他说到这里,大喝一声:“什么?”

    心中大惊,暗道,段镖头在这伏虎镖局里面武功仅次于自己,他都被杀了,难道这些贼子的武功当真这么厉害么?

    那镖头战抖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小的一摸段镖爷的身子,已经有些冷了,再一探鼻子,还微微有点气,正要救了段镖爷回来,突然一个人在小的后面脖子上哈了一口气,哈哈一笑,好像鬼魅一般,小的害怕得很,就一路跑回来报信来了。”

    众人看这镖头吓得已经浑身颤抖,几乎快要站立不住了,这几句话说完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