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秋啾

    秀恩爱这件事，虽然罗慧跟陈偏都是行事低调的人，罗慧问过陈偏要不要也发个票圈仪式性官宣一下，不想高调可以发简单一些。却被她拒绝了。拒绝的缘由很清晰，最核心的一点是，被后任看到了不好。

    就是说，“我们这个年纪，还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会有几个后任，每谈一段就各种秀的话，后人看到了会不开心吧。”

    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对这一段这么没信心吗……他心里不免生出些失落之感来。不过好事是期中考试过了，可以舒一口气了。他们俩终于正儿八经地约会一次，工具人限时返场跟他们一起出的门，但被撂咖啡馆了，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会有电灯泡。陈偏有些担心罗懿，很清楚他很耐得住寂寞，但免不了关心他，“我们去吃喝玩乐，留他一个人待在咖啡馆学习，会不会太残忍了？”

    “他约了人。”

    “女孩子？”

    “女孩子。”

    “哇哦。”

    听说罗懿通过跟兴趣点完全不同的女孩子约自习来保证有效专注，陈偏也认为慧很聪明，竟然想出这么好的办法。被她夸了但罗慧觉得细思极恐。所以她也干得出这种事来是吧。甚至于跟他交往，她怕不是也是相似的目的。不过问题不大，秉持着这种思维方式的她，他觉得很可爱。

    而跟陈偏一起玩，要讨她欢心很简单，陪她吃好吃的喝好喝的就够了。罗慧对她的印象一直是欲望简单的人，她也确实是。

    与此同时，某工具人杯里的鲜萃已经饮掉大半，与他相约的人方循着约定的时间来临。

    “你来得好早啊！”

    今天相约的是杨纯。

    “罗慧和陈偏来这附近玩，我跟他们一起来的，就来早了些。”他解释说。

    “他们是不是在约会！”

    他们俩的事在比较熟的那批人里，已经几乎是人尽皆知了，他完全没必要为他俩遮掩。最骄傲最自豪的cp头子则是林初……她说要不是她让陈偏去问罗慧他有没有暗恋的人，那个弟弟不知道几时才表白。也就是她才有脸说了，拜托人去问那种问题托到了正主，是什么很聪明很光彩的事吗。

    “真好啊。考试结束之后，一起散散心。”杨纯有些羡慕。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跟罗懿一起在附近约会，而不是学习……

    可惜他丝毫听不出她话里些微的暗示之意，从牛皮纸杯套里拿起鲜萃喝了一口，继续认真听数学网课。据他科普的常识，“咖啡在状态最好时喝才能真正续命。”

    而罗慧和陈偏，兜兜转转，去了另一家咖啡馆，边吃吃喝喝边随意唠嗑。这家复古风的咖啡馆带一个小露台，天越来越凉，只有他们俩待在露台上，享受着独属于他们的安静。

    陈偏盘中的小蛋糕刚动了几小口，她端起热咖啡饮了一口，开心地半眯着眼睛，脸蛋漂亮地仿佛在发光。她跟罗慧一样点的是朴素的黑咖啡，但她在她自己那杯里加了致死量的糖，她也觉得很好喝。

    不过她开心并不像罗慧以为的那样，只是因为吃到好吃的、喝到好喝的了，也是因为她跟他能玩到一起去，这是她认为对她自己来说最理想的恋爱关系了，首先要是朋友，然后才是加了性意义的朋友。而不是首先是有性意义的朋友之后才去磨合去做朋友，去为他因为打游戏挂她电话、她一味想让他陪着她这些日常的琐事争吵、消磨心情。他们俩，他打游戏的时候她也在休息，她也一点都不黏人，只要对彼此专情，互相关心对方，即使很久很久不见面、不发无意义的微信消息也没什么。

    正沉浸于喜悦里，慧不知什么时候已倾身靠近她，忽然开口问她：“可以亲一下吗？”

    一直以来，她有意识地、他心照不宣地依从着她地，只顾着巩固朋友关系，建立情感上的亲密，他们在身体层面的亲近上，忽略了很多。手都很少牵，接吻则是一次也还没有过。这会儿他很直接地询问出口，她满心里想着那样好的慧慧岂止可以亲一下，“当然可以！”

    他莞尔，正欲凑近她的脸颊，她忽然抬手阻隔住他的继续靠近，“等一下。”

    “我去接杯清水……”

    “无妨。”

    他握住她的手，前额抵上她额角，“咖啡味的初吻也不赖。”

    两个人的鼻尖点上，又错开，他的双唇印在了她的上。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开始发觉自己答应地盲目自信了些。她以为他所谓的“亲一下”是点一下前额抑或面颊罢了，不期直接便是互动性质的唇吻。想要摆烂将一切交给慧，可是他这也是初吻。

    未及她胡思乱想出个什么结果，慧似乎已渐至佳境，含英咀华般，细细品啜起她的双唇来。

    ——所以还是摆烂将一切交给慧慧了。

    能感觉他是个生手但他努力表现得不像个生手，他也确实是有灵气，越吻，越教她觉得舒服。他渐渐扣紧她后脑，捏住摩挲起她耳垂时，吻也深了许多，甚至吸上了她的舌头，但她一点也不觉得他粗鲁，反倒是自己的身体要化了一般，自深处漫出点点湿意来，仿佛必须更深地去感应他才能缓解。很清楚倘若放任后果可能会有些严重，她还是将他搂紧。

    松开她的手，他的手忽然不经意落到她胸前，似乎是受了一惊，他微微愣住了。

    “没事。”她说，并握住他的手，将之重新扣至自己的胸口，隔着卫衣都能充分感受到其软绵的所在。

    他气息乱了乱，但馈赠来临唯有感谢，旋即压了压浊重起来的呼吸，将舌重新送入她口中。

    就当他们两个都以为这个吻持续数个小时也无所谓，其他客人上楼的声音纷乱响起……

    陈偏拿纸巾擦了擦唇瓣，抬眼见罗慧懊恼但又竭力维持着高冷自持的表象，觉得分外可爱，伸手过去，也给他擦了擦双唇。在公众场合忘情地亲亲不合适，给他擦擦嘴总没什么吧。正要拿起小勺子，重新吃起盘子里的甜点时，他先一步拿过了勺子，投喂起她来。

    “谢谢慧慧。”她乖乖地垂下手，张口等他一勺一勺往她口中送好吃的。

    “跟你接吻时有微醺的感觉。”他低声说。存于她口中的明明是咖啡因，却如酒精般酣甜。

    她的关注点却歪了，“慧你喝过酒？”

    “搞过一些果酒。”

    她欣喜又多了解他一些了。所以，慧喝酒，不抽烟。

    “慧慧你酒量怎么样？”她又问。

    他自己说，“比林初好。”

    暂定酒量一般。而既然初初是计量单位，她就又去问了林初酒量如何。

    林初耿直地说她酒量又差又爱喝。

    好了，确认慧酒量一般。而且，“所以小懿是负责看着你俩、不让你们喝出事来那个？”

    “……嗯。”

    忽然想到什么，陈偏颇有些凝重地对他说：“你这么好看的男孩子，酒量又一般，夜里可千万别一个人出去喝酒啊。”

    “……好。”

    啾也就是接吻的拟声词（应该）（纯爱人就要有纯爱人的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