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
月月
周月想不出谁会到这里找自己,她从许琛深沉如海的眸子里回神,逃命一样地去开卧室的门。 她只想离开漩涡,却并未去注意是什么让她离开,卧室的门把手是冰凉冷硬的金属,让她一瞬间清醒过来。 周月僵硬地拧动着门把手,锁扣弹簧发出咔哒的声响却像是凝固一样没有推开。 能找到这里的人是谁?又和她是什么关系? 许琛走过来,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手腕贴合着她的腕骨,从身后拥着她的姿势。 “你要离开我吗?” 他的心跳就在周月的耳边,宽阔的胸膛包围着她,似乎形成了一个独立的,只属于她的空间。 极轻的叹息从许琛的呼吸里溜出来,又极重地落在了周月的心头。她不懂为什么面对意料之中的结局,自己会难过。 “我做错事,你可不可以给我改的机会,你明知道我们两个分不开的。” 周月不去看他,害怕对上那双让她沉迷的眼睛,摇着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许琛扭过她的脸,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叹息,“月月,别折磨自己好吗?” 他皱着眉,似乎是无奈极了,但又很耐心的哄她,“不喜欢我叫宝宝对不对?叫月月好不好?那个何汀的电话,我以后都不接了...我也没有一回来就要做,最近我忙了一些,是我没有考虑到你,我错了...” 所谓爱情,不过是对彼此的爱意与自由进行掠夺与占有。 这是一种违背人类天性的行为,想要走到最后,就需要为了对方不断地让渡自己的自由,奉献自己的灵魂,最后变成一个依附与对方的信徒。 许琛一句句的解释,像是在把一根根锁链交到她的手中,并且在告诉她可以随意地锁住他。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周月的眼泪来的快也去得快,一张脸被他捧在手心里,两只红眼睛像小兔子一样眯着,“有人找我,我先去看看。” “真的?” 许琛换了件新的西装,深绿色的细条领带搭在颈间。他好像从来都是无拘无束的,套在这样严肃正经的衣服里,他身上股慵懒随性的气质竟然被压了下去。 这样的他让周月眼前一亮的同时,又觉得有些陌生。 身高差让许琛保持着低头的角度看着她,额发在眉眼处落下一片浅浅的阴影,让他本就黑的瞳色更加浓墨重彩。 周月不太确定他现在是生气还是其他的情绪。他总是这样,明明这样亲密的距离,却又像是隔着很厚的玻璃。 她从他手里抽出手,面前的门严丝合缝地关着,“刚刚罗姨说是来找我的...你能不能别去?” 许琛按住门把手,隔着门板问罗晶来的人是谁,“来做什么的?” 罗晶道出来人的身份。周月愣了愣,许琛已经打开门,他似笑非笑的淡声随着他关门时的门缝飘荡在周月耳边。 “真有意思,什么玩意都来我这当客人了。”他侧过脸,冷漠的表情一览无余,“罗晶,进去陪着她。” 周月看着挡在门前的罗晶,着急道:“罗姨,你让我出去吧,黄川是我的同学,他找我一定是有事...” 罗晶摇了摇头,“小月小姐,少爷已经去处理了,您如果硬要出去见,恐怕会让少爷不开心。” 她顿了顿,解释道:“我是说,少爷不开心,受苦的还是您的同学。” 一楼挑空的空间视野宽阔,坐在沙发上的黄川听到楼上的动静,抬起头去看二楼。 许琛趴在栏杆上,手臂支撑在上面,一手托着挂着浅淡笑意的脸,另一只手中夹着支烟。猩红的火星在他指尖闪烁,长指微曲,烟头被弹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火星,掉落在黄川的身侧。 好在黄川躲的及时,才没被烧到。 许琛抬了抬手,像是不小心失手一样说了句抱歉,但吊儿郎当的语气分明没有任何歉意。 轻飘飘的一个烟头砸得这么准,如果换成其他东西,恐怕会把人砸出个好歹。 黄川不买许琛的账,怒气冲冲地将烟头踩灭在地板上,直视他的轻蔑,“周月呢,我要见她。” “见她?”比起黄川的激动,许琛则是很平静,从楼上到楼下的这段距离,他始终没有给过黄川一个正式的眼神,却在听到黄川的来意时笑了笑。 十七八岁正是男生自尊心最为充沛也最容易被击溃的年龄,在面对一个绝对性碾压自己的同性时,他们不自觉地就会敏感起来。 更何况,许琛笑里的嘲讽如此明显,就差把你算个什么东西说出来了。黄川抬高了声音,好像是这样就能弥补他所缺少的那十几厘米的身高一样,“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她,你是不是怕她知道你做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