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 高辣小说 - 绣花毒后在线阅读 - 111-120

111-120

    谁主沉浮111

111(3241字)

栾倾痕踏进钟轩殿,见到了骆天普,“皇上,今日第一次相见,朕带来了上好的人参。”他一个眼神,女将礼品送进来。

骆天普本不看礼品一眼,只顾看着他,苍老的脸上是满足的笑意,倾痕长得像他母亲,的确俊美的如传说一样啊。

“好……好,请坐。”

栾倾痕坐下,骆殿尘则站在骆天普的身后。

“皇上,朕前些日子建议了换回质子,然而各方都恐咱们再起争端,所以,朕就想了另一个办法,联姻。”

“嗯,咳咳,说得是,你指名为三皇子配婚,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

栾倾痕吩咐道:“进来。”

门口蓦然出现一个清丽的人影,一身金丝线绣成的白色衣裙,上身穿着黄色衣衫,姿色与气质都是极佳,她委一委身:“素绾见过皇上,三皇子。”

骆天普打心眼里满意,看素绾必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孩儿,一定会成为殿尘的贤妻。

“嗯,好好好。朕看,这婚事已经八字一撇了。”

骆殿尘听这句话,眉宇不禁微蹙,但为了皇位,他沉默。

栾倾痕笑笑,“真是太好了,这是两国长久以来最大的喜事了,噢,对了,素绾她是卉国第一王爷的遗孤,她父亲您也许听说过,文才武略无一不,她是我们卉国的宝,也是卉国的功臣,为了两国友邦,她自愿联姻。”

“原来是第一王爷的女儿,想必她也是个才女啊。”

素绾淡淡一笑:“才女不敢当,只是平日喜好诗词,多看了些,多记了些罢了,在各位面前,小女只能是班门弄斧。”

“嗯,真会说话,来啊,带素绾姑娘下去休息,赐丝苑。”骆天普吩咐太监公公。

这一切发展的都令栾倾痕感到满意,他想该说正题了,“交换质子时出了些小意外,朕的皇后被三皇子请来做客,时日很久了,朕想这次带皇后回卉国。”

骆殿尘未等骆天普说话,马上说:“她那天把凤冠都扔了,说已经不是卉国皇后了,何况,她在沁国过得很好,可能不想走了。”

“殿尘!”骆天普暗吼他,引来又是咳嗽不断。

骆天普只能笑着说:“远道而来,在中多住几日吧,至于皇后……朕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栾倾痕站起来,“谢谢皇上了,既然如此,朕想先见她一面。”他一抬眼,不经意望见墙上的画,怔住。

骆天普不用回头看,就明白他看到了什么。

栾倾痕走近那幅画,看着落款日期,眉头一紧,一阵的眩晕,他很快的掩饰过去。

骆天普眼睛也红了,“来人,带卉国皇帝去沉华。”

“是。”有人应声。

栾倾痕走到门口,再度看了一眼画儿,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骆天普,才离开。

当栾倾痕迫不及待的踏入沉华,以为就会见到日夜想念的聂瑶珈,可是除了青兰,没有其它人。

“皇后呢?”

青兰被他吓的一哆嗦,吞吞吐吐的说:“这里没有……皇皇后……只,只有聂小姐和我。”

“我问的就是聂小姐,她到哪里去了。”

青兰垂下头,一会摇头,一会点点头。

栾倾痕先是进卧房找,他以为聂瑶珈知道他要来会躲起来,可是整个里没有其它人了。

青兰不时的瞅一眼大树,然而被栾倾痕捕捉到,他走到到树下,抬头看着树干,树紧靠着墙。

难道聂瑶珈从这里跑出了!

栾倾痕一跃飞过墙,青兰揉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美男子好厉害呀,轻功居然这么好,看这个男人挺在乎聂小姐的,难道他才是小姐比喻杯中的水吗?

聂瑶珈一身男装,头发高高束起马尾,在人群中潇洒倜傥,引来不少少女的目光。

栾倾痕在人群中找寻着熟悉的脸孔,他也同样成为了人们关注的对象,从未见过如此的美男子,满身的贵气笼罩着他。

他一路打听,顺着街道一直向前。

一家青楼楼下,好好走着路的聂瑶珈被一只枕头砸中,捂住头,捡起枕头,上面一股胭脂味。

“哎,这位少爷,这是明媚的枕头,请您上来送还给我好吗?”楼下窗口一个打扮的花花绿绿的妓女正朝她飞媚眼,一脸笑意的邀请她。

聂瑶珈见楼下有其它妓女,扔给她们:“我有事,你们送上去还她吧。”

其它妓女接过枕头,议论开来:“哇,他敢拒绝明媚,真是不知死活。”

“是啊,人家明媚有道上的干哥哥撑腰,谁敢得罪她呀。”

聂瑶珈才不听这些,继续走自己的路。

楼上的明媚气不过,大喊一声:“阿昆哥!楼下有人欺负我!”

青楼对面的酒楼马上跑下来一群大汉,手里抡着铁子。

聂瑶珈哑口无言,不是吧,她干哥哥居然在她对面!真是近水救了近火呀,她撒腿要跑,却被阻拦了下来。

“就是他,把他押上来。”

两个人架住她往楼上送,她乱踢乱叫:“喂,沁国没有王法吗?光天化日,强抢美男!”没听说过妓女也有势力的。

楼上雅间,明媚摇着羽毛扇子坐在床边,朝她得意的一笑:“怎么样,叫你不听话。”

聂瑶珈险些吐掉,她上前勾起她的下巴,不理她乱抛的媚眼,啧啧说道:“你这模样,若是去粉应该是没法看吧。”

“你!你侮辱人!阿昆哥,帮我教训他。”明媚气得指着聂瑶珈的脸。

大汉中有一个胖乎乎男人走出来,嘴边长了颗大痣,他哼一声:“真是不知抬举,我妹看上你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吼吼,可我不想要这样的福气,也不能要。”聂瑶珈说完,就向窗口跑去,想跳窗逃跑。

阿昆与几个大汉马上阻拦她,抡起铁子就朝她打。

聂瑶珈也不怕,抓过明媚挡在自己身前,阿昆吓了一跳,差点将子打在明媚身上。

明媚高声调的叫着,青楼里也有不少人堵在门口看热闹。

楼下百姓们对着楼下指指点点。

明媚抓住机会掰开她的手,跄倒在地上,阿昆趁聂瑶珈没有注意,在她后背上重重敲下去。

“啊。”聂瑶珈只顾躲着几个大汉,忘记了还有阿昆在身后,身体倾向前去,在窗口停留了刹那,却因为头晕的厉害而失去重心,从窗口跌出去。

“啊……”楼下的百姓见上面掉下个人来,纷纷倒抽冷气,唏嘘惊叹。

栾倾痕在众人的目光里一飞直上,轻而易举的横抱住她,轻盈落地,聂瑶珈的发带松下,掉在地上,一头青丝在空中摇曳。

“哇,原来她是个女子,还是个大美人。”

“救她的人也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俊美啊。”

不少人觉得今天长了见识,能看到这个场面,这样的一对男女。

聂瑶珈在他怀里,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视线慢慢模糊,昏厥过去。

“瑶珈!”栾倾痕轻轻唤她。

他怒视楼上,他凝聚掌心一股强风,对准楼上的窗口,一时之间,像狂风席卷,青楼的窗子受不住强大的风力,碎裂掉下来。

明媚还在楼上,吓得马上退出了房间,阿昆也是,他们觉得自己惹上麻烦人物了。

百姓们纷纷后退,走远好多看热闹,更感觉到栾倾痕这人的可怕。

栾倾痕对昏迷的聂瑶珈说:“放心,我会很快解决完,然后带你回去养伤。”他的掌心不断传出一股气力,将青楼的牌子狂吸下来,整个房子的窗子全部开始吱吱的松动,马上便碎的碎,墙也开始裂开,吓得里面的妓女都向外跑。

老鸨和其它妓女忙将明媚拉出来,交给栾倾痕:“都是她一个人干的,求您别毁了我的生意呀。”

阿昆他们出来,他也只好委屈明媚了,刚要跑,身上像碎裂开来一样,他与几个大汉口吐鲜血,死在地上。

明媚一看,吓得腿都软了,泪水花了妆,像个大花脸,跪倒在地上不断给栾倾痕磕头:“饶命!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可惜,你没有下次了。”栾倾痕又是一掌,无需触到明媚,掌心的戾气令她的身体僵硬,咣当倒地。

百姓们吓得都没有出声了,这美男太可怕,青楼已破旧不堪,人横死在街头,他令人不寒而栗。

一路沁国官兵赶到,那个头头因为见过栾倾痕今天来,当见到他时脸色变得铁青,这该如何是好。

百姓们纷纷奇怪,官兵怎么不审问?不过这明媚和阿昆等人平日也是胡作非为,早让这里的百姓恨得牙痒痒了。

官兵的头领觉得还是不要声张他的身份,只是简单问了句:“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收拾了几个恶人,让开。”栾倾痕抱着聂瑶珈一路向皇走去。

官兵头领闷闷的叹气,还是回去请示吧。

“头儿!这杀人总要关起来审问吧。”有人不知情,所以喊着问。

百姓们竖着耳朵听。

官兵头领甩甩袖子,挥挥手示意大家收队,不耐烦的说:“走走走!咱沁国的法能治得了他卉国皇……快走吧。”他差点说露嘴。

青楼老鸨哭得死去活来,“哎哟我的店哎。”

沁国太医为聂瑶珈号脉,查看了她的眼睛,说:“我开个药方,只是恐怕要影响她的视力,背后的於肿不轻呀。”

正巧聂瑶珈皱眉醒来,睁开眼睛,栾倾痕握住她的手,“你怎么样?”

“天黑了,为什么不点灯……”

谁主沉浮112

112(2197字)

栾倾痕缓缓抬起手在她眼前晃动,“你看不到吗?”

太医摇摇头,果然被他言中了,命人去煎药。

聂瑶珈吃力的撑坐起身,她双手索,双手停在自己眼前,她着自己眼睛,紧接着到了眼泪,“我瞎了……我瞎了!”

她垂下手,泪珠滴入被子里。

“有我在,朕会找最好的大夫,一定可以让你马上恢复的。”栾倾痕心痛的搂过她,单手抚慰着她的背。

聂瑶珈推开他,眼神空洞,“你来这里做什么!请你离开!”

“不可能!朕是你的夫君,你是朕的皇后!再也别想让朕受折磨。”

“你忘记了,你舍弃了我,我们已经没瓜葛了!”聂瑶珈说完,躺在床上,不再吭声。

栾倾痕心里气愤极了,此时骆殿尘跑进来。

“瑶珈!听女说你的眼睛……”他听到这个消息真的很震惊,马上抛下一切事务来看她。

聂瑶珈说:“三皇子也请你离开吧,我想静一静。”

骆殿尘看一眼栾倾痕,憎恶的眼光盯着他,都是他,只能给瑶珈带来痛苦和伤害的人,有什么资格把瑶珈留在身边?

栾倾痕起身,与骆殿尘一同出了房间。

他们并肩走到游廓,芍药花香不时的传来,透人心脾。

骆殿尘停住脚步:“栾倾痕,瑶珈是不会跟你走的。”

栾倾痕挑眉:“你没有自信的理由,而且朕要告诉你,瑶珈的名字不是你应该叫的。”

“瑶珈为了逃避你,才偷跑出,还受了伤失明,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栾倾痕的视线望向远处,深深的纠结,复杂的情绪缠绕在心中。

骆殿尘缓缓走到前面,说:“父皇知道了你在外发生的事,命人妥善处理此事,虽然那些是恶人,但也要沁国的法裁治他们才好吧。是,虽然皇帝有直接惩处人的权力,可是这里是沁国,你是卉国皇帝,不过,咱们有一个共同点,遇上这件事,我也会毫不留情为瑶珈报仇的。”

栾倾痕看着他离去,看着芍药花,母亲最喜欢的花,他握紧了拳头。

沉华入夜

青兰苦苦求着:“聂小姐,求您喝药吧,不然眼睛一直看不到东西啊。”

聂瑶珈蜷缩在床角,什么都看不见固然可怕,只是她在怕什么呢?见到栾倾痕的脸,一定会比瞎掉更痛苦,相见不如不见,她不要面对栾倾痕,听他一番解释让她原谅?不,她不要。

栾倾痕走进来,端起药碗,声音柔和:“来,喝了它。”

聂瑶珈听见他的声音,马上警惕起来,脸也侧向一边去。

“你坚持不喝是吗?”栾倾痕取出汤匙,自己喝下一口未咽下,强制拉过她的身子,将药送入她的口中。

聂瑶珈慌张起来,药水被她一点点咽下去,他才松口,“栾倾痕,你不要太过分,我不需要你这样……唔。”话未说完,又是一口药喂进来。

四次这样喂药,碗才空了。

栾倾痕让青兰退下,脱了鞋子躺在床上,“我好累,你也累了吧,休息吧。”他长臂挽过她的身子。

聂瑶珈胡乱推开他,“你不走,我走就是了。”她双手索着床沿。

栾倾痕搂过她抱在怀中,闭上眼睛:“你是逃不走的。”

聂瑶珈挣扎了番,本被他紧紧钳制,无法脱身,才放弃,流下眼泪的睡去。

连续这样生活了三天,在一个细雨绵绵的早晨,聂瑶珈能看到东西了。

青兰开心的说:“太好了,太医的药真有效啊。”

“嗯。”聂瑶珈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起三天里暗无天日,一分一秒都过得好慢,那时的她像掉进了深不可测的黑潭。

如是如何面对栾倾痕呢?她什么时候开始逃避呢?

钟轩殿

骆天普看着栾倾痕苍白的脸色,关心的问:“你病了?是不是几日照顾聂姑娘的原因,只是以你的体质不应该啊。”

栾倾痕苍白唇微微一笑,“无碍,今天来是向您辞行,朕看联姻的事已定,希望两国能因此良缘而继续停战。”

“嗯,其实实话对你说,是咱们的祖宗当年未完成的心愿来让一代代帝皇完成,并非咱们所愿,只是朝中元老总会上奏,就算是皇帝,有时也要身不由已。”

“是的,希望此次联姻能让他们这些元老大臣们暂时抛下志愿,不能因为他们的梦想,而让百姓们受战争之苦。”

“说得太对了。”骆天普赞赏的看着他,他的出色决不在骆殿尘之下,如果他在卉国是做一生的皇帝,也是百姓之福。

殿尘这点就不如他,百姓从来不会成为他认为重要的,他注重权势,争权夺利,虽然足智多谋,可少了些仁德之心。

栾倾痕再看了看墙上的画,他忍着疑惑没有问,他怕问出来的真相让他本不想接受,那落款日期,推算回去,正好是母妃怀他之前。

加上芍药花,他从来没有去想,母亲喜欢的芍药是沁国的花,甚至母亲是沁国人。

骆天普想让他叫自己父皇,但为了他,没有说任何话。

“那么,您好好养身体,朕明日就带着瑶珈起程回卉国了,三皇子大婚当日一定送来重礼贺喜。”

骆天普不舍的看着他,“好吧。我们一定不会亏待素绾小姐,放心吧,还有,你的脸色真的很差,去看看太医吧。”

太医苑

墨亦锁着眉,在药房里配药,他听说聂瑶珈受伤失明,本想为她看病,但是沉华外重兵把守,他现在仆役的身份本无法进入。

将药草倒在院里晾晒,却撞见了栾倾痕。

他大惊,让他看见自己在这里又要起疑了,本想转身躲,却看见他的步子不稳,脸色极差。

正在他倒下之时,墨亦及时扶住他:“你这是怎么了。”

栾倾痕看见他,“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一言难尽,还望皇上恕罪,日后定会向皇上解释的。不过,皇上的脸色……”他不再问,为他把脉。

墨亦让他坐在院里的方凳上,“皇上的内力消耗了太多,难道是为了……皇后吗?只有不间歇的运功疗伤,才让你的身体变成这样。”他有些不认识栾倾痕了,从没有想过他也会为了一个人这样折腾身体。

“不要对她说。”栾倾痕的唇更加雪白,像桃花上缀落了寒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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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113

113(2208字)

墨亦进太医苑内取了些药,扶起他说:“皇上,请容墨亦随您去暂住的寝,我要亲自煎药,您的身体必须好好调理。”

“等一下,你是出于一个行医人的医德,还是因为我救了皇后。”栾倾痕不是没看出他对聂瑶珈是有情义的。

“都有,另外,还为了一个人。”他扶起他,一同去了寝。

太医过来再为聂瑶珈复诊,点点头,“嗯,好得真快,出乎我的意料。”

青兰欢喜的说:“是聂小姐有福气。”

太医也有些纳闷,但不知道她是怎么好得这么快,“这样吧,好好休息,不要让眼睛劳累。”

聂瑶珈点点头:“有劳太医了,啊对了,太医苑有个配药的年轻人,他还在吗?”

太医缕缕胡子,“是问那个墨亦?他今天中午还在,后来瞧见他扶着卉国皇帝走了。”

聂瑶珈一怔,栾倾痕撞见了墨亦?可他是去太医苑做什么?

骆殿尘进来,身后跟了十几个女,手上都端着吃得,用得,穿的,各个良。

“我总算相信吉人自有天相这句话,你的眼睛好得很快。”

聂瑶珈淡淡的说:“我不需要这些礼物。”

骆殿尘不怒,微笑着过来,弯下腰细看她,“我的心意,从你到沁国来,我一直没有送你什么礼物。”

“没有理由啊,三皇子,只说您就要大婚了,这些还是应该送去未来皇妃那里才是。”聂瑶珈拒绝的果断,她不希望与一个有未婚妻的男人纠缠太久。

骆殿尘一挥手,女们放下就退出房外,青兰也退出去了。

骆殿尘坐在她身边,神色忧郁,眼神飘向窗外。

“明天,栾倾痕要带你离开,回卉国去,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跟他走,但是父皇下令我不能娶你,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带你来沁国,一心坚定,栾倾痕就追到沁国来,还让我联姻,这一切都让我无奈,对你说心里话,我是为了皇位,可以放弃许多,可是你,真的是我一直在犹豫不定的一个。”

“我明白,男人有志,你可以想着如何当一个好皇帝,而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听说与你大婚的未来皇妃是个有才气的女子,我感觉她会让你幸福的。”聂瑶珈说完,忽然又问自己,今后的她又该何去何从?

骆殿尘摇摇头:“我的心已经被你占据了,怎能容下其它女人呢?”

聂瑶珈从手上取下妻无双玉戒,交还给他:“它不属于我,我一直保留着,希望有这一天还你,让你交给它的真正主人。”

骆殿尘真的不想接,东西送出去可以还,可是他的心呢?聂瑶珈能还得了吗?

收下玉戒,念道:“它已经有了主人,只是会等很久才能到它主人身边去,我也会等着那一天的,等到我可以与栾倾痕抗衡那一天。”

话毕,他拂袖离开。

栾倾痕喝过墨亦的药,身体暖了些,脸色也稍有好转,他随意问他:“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一位镇上的老师傅,从小就跟他学习了,主要是为了治好我母亲的眼睛。”

“你是第一次提到你家人,为什么朕当年问你家世都不肯提呢?”

墨亦清理着药渣的手一顿,“那时候觉得……没有必要说,也没什么好说的。”

栾倾痕又问:“你的母亲眼睛不好?”他不知道,这个母亲正是他的亲生母妃啊。

“嗯,她前几年受了外伤,眼睛有了毛病,又因为思念一个人,所以总是流眼泪。”

栾倾痕点点头,没有再继续问,他想过去看看聂瑶珈,眼睛好了,会不会开心些呢,还是不愿见他?

至少不应该让她见到自已的憔悴模样吧,明日看来不能与她同乘马车。

墨亦突然说:“明天请让臣陪同您坐马车内,能顾着您的身体,万一突然昏厥,会延误病情。”

栾倾痕愕然,没想到他将自己的心思看得透透的,就像有心灵感应一样。

沉华

青兰为聂瑶珈收拾着简单的衣物,她有些舍不得,朝夕的相处下来,她挺喜欢这位聂小姐的,她回头看着她,瞧她呆呆坐在铜镜前已经很久了,她在想什么呢?

聂瑶珈盯着镜中的自己,眉目如画,唇如粉樱,肤光胜雪,一头墨发披散在肩上,她来到这个绣花皇后的身体,呆了有多久了?自己也计不清了,本以为想收着心,不对任何动感情,可是栾倾痕硬是闯入了,霸占着再也不肯走。

她承认心里还是有他的,否则不会对他舍弃一事耿耿于怀。

越是重要的东西,越怕有一天会失去,她对栾倾痕可能就是这样,栾倾痕能守她多久?曾经的女人数之不尽也罢了,雪浓呢?应该留在卉国中了吧,薜晚秀还死心塌地的跟随着,杭问语的肚子都隆起了吧……

也许今后还会出现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自己仍然会被他遗忘。

假如是这样,现在又何必妥协?

她不会再让栾倾痕有机会伤害她,所以,卉国皇,不能回。

如果不是他的今生唯一,又怎么能说是全爱呢?

翌日

卉国浩浩荡荡的队伍扬旗起程。

骆天普特意令人将他扶着出来相送,骆殿尘以及其它皇子也都并列在侧。

栾倾痕向众人告辞,马上进了前方的马车,墨亦刚要上马车,就见到了聂瑶珈走来。

聂瑶珈来到骆天普面前,“谢皇上这些天的照顾,望您早日康复,今后事事吉祥。”

骆天普微笑点点头,他看一眼骆殿尘,他的双目如火,紧紧盯着聂瑶珈。

素绾也走上前对她一笑,“您就是皇后娘娘?早有耳闻,今日一见,真如传说一样。”

聂瑶珈也猜测到她的身份,“怎么传说的?”不会是凶神恶煞吧。

“曾有绣花病千金,落入闱便成,一足可踩深苑,绝色美人令国倾。这是民间所传,素绾听了来便记在心里,也更想一睹皇后风采,果然美得不可方物。”

聂瑶珈含蓄一笑,“我宁可朴实无华。”话落,她也静静离开。

上马车前看了栾倾痕的马车,他也是不愿见自己的吧,也好,相见反而只会徒增烦恼。

骆天普看着马车调头出,他今生也许再无遗憾了。

一路之上,聂瑶珈心生一计,想到了如何逃脱回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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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主沉浮

(2100字)

队伍行至一半,也刚好过了沁国国界。

聂瑶珈狠敲马车墙,太监公公问:“娘娘怎么了?”

“唔……我,我一直想吐。”聂瑶珈掀开帘子,一直作呕吐状。

公公马上跑到前面马车问皇上。

栾倾痕让墨亦为她看看。

聂瑶珈看到墨亦吓了一跳,“墨亦?你也在随我们同行?”她还担心过他何时回卉国,栾倾痕居然没有怪罪他,难道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作用吗?

墨亦冷静的说:“看来你并不想看见我。”他察觉到聂瑶珈脸色不对。

聂瑶珈低下头,“你能帮我吗?”

“帮,只要你觉得幸福,自由,我一切都帮愿意帮你。”

“我不舒服,想到山头上吹吹新鲜的风,也许会好一些。”聂瑶珈懂得他会助她,也不多说什么,将病装得自然。

栾倾痕听了,点点头应允,但要两个奴才陪同。

墨亦进马车,此时的心还真忐忑,山头下是一道极高的滑坡,坡下应该就是长河,她不会那么傻吧,那不等于害了她吗?突然担心起来,又怕栾倾痕查觉到。

栾倾痕闭着眼睛,突然想起带聂瑶珈出游时的日子,那时候她可没有因为乘马车而感到不舒服,他蓦的睁开双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下马车,墨亦也感觉到大事不好,一同跟去。

聂瑶珈站在山头上,看见栾倾痕和墨亦跑来,她对两个奴才说:“你们看皇上跑来作什么?”

两个奴才齐回头之时,她一跃跳下,连续翻滚下山坡,整个人掉进河里,再也不踪影。

栾倾痕亲眼看着她落入湍急的河流之中,她不会水的,宁可冒着会死的危险也要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他吗?到底他要怎么做才会让她原谅?

墨亦真的后悔极了,他以为聂瑶珈有什么脱身的好法子,没想到这个傻丫头!

栾倾痕吹响口哨,从远处飞来一只雄鹰,在头顶上盘旋,后来它马上又飞走了。

墨亦像在哪里见这只鹰,它不普通,毛色都是黑中带红,这么特别的鹰他不应该忘记的啊。

对了,是不毁的鹰,曾见它出现在不毁的人出现时,为什么栾倾痕会!

栾倾痕一时气急攻心,嘴角溢出血丝,他的眼睛红红的,对墨亦交代:“你传朕令,都马上回,太后若问朕去向,就说朕随后就回。”

“可皇上你的身体……”

“不防,走吧。”

墨亦担心的不止栾倾痕一人,还有聂瑶珈,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能打住这场战争?

分明爱着彼此,却要折磨的遍体鳞伤,爱情,为什么是这样子的呢?

栾倾痕独自沿着山坡一直走。

落入水中的聂瑶珈被湍急的水带到岸边,她庆幸,自己的水极差,幸好河水不深,否则她这次真要陪了命。

全身湿湿的,秋风微凉,她要尽快找个落脚的地方。

一直走,经过芦苇地,她见到一个很鬼魅的铁门,门上印有盘龙的图样,门环很小,可是铁门为什么会在山的洞口上呢?不会是有人住在山洞里吧。

她敲敲门,无人回应。

蹲坐在门口,希望能看到人影,四处好几里地都没有人家,只能寄托这家人了。

一只鹰突然飞跃在空中,聂瑶珈抬头疑惑的看它。

一群红衣人跑到这里,有一人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主上找的就是她了吧。”

聂瑶珈站起来,不毁的人?他们在找她吗?为什么。

红衣人冲过去,就将她绑起来,开了铁门,带她进去。

聂瑶珈看着长长的黑暗通道,然后来到一个灯火昏暗的房间,这里锦被玉床,家具摆设,样样齐全,如果她没有推测错误,这里就是不毁。

误打误撞居然进了不毁,他们抓她做什么?算了,总有有人来找她的。

也不知是晚了还是累了,她倒在温暖的床榻上睡着了,完全没有听到有人进来了。

白色面具上的花纹渲染着一边,一身红色披风将他包围的严谨,他便是那天在沁国想截走聂瑶珈的人。

聂瑶珈轻轻动了动身子,睡梦中的她觉得有人正盯着她,她假装又换姿势将手放在发钗上,如果此人对她不轨,她就……

面具男子蹲下,准备为她拉上被子。

聂瑶珈拔下发钗向他刺去!

面具男子早就料到般握住她的手臂,她手里的钗砰的一声落在地上。

“你是!”聂瑶珈对他印象很深,一眼就认出他。

“你还记得我。”声音透过面具发出来,显得沉沉的,低低的,略有一些沧桑感。

“如果你真的是栾倾痕手下的话,那么你想拿我怎么办。”万一刚刚冒险逃离了栾倾痕身边,又来到他手下的范围,她真不如撞死算了。

“你那么讨厌回到他身边吗?”

聂瑶珈看着他冰冷的面具,深思下面究竟是张怎么样的脸?是丑陋不堪,还是风华绝代?

面具男子发现她探究的眼神,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你还没有回答呢。”

“有太多的原因,我不属于这里,你会懂我的处境吗?”

面具男子摇摇头。

“这里没有一个人能明白我的心情,还有痛苦,呵,先不说他对我的舍弃,单单论我不属于这里来说,比掌握我的生命还要难,也许哪天说走便走了。曾经我想试着接受,却随着他对我的舍弃一同被打败了,面对他,就变成一种不真实。”聂瑶珈的眼睛红润,嘴角还渗些苦涩。

面具人还是摇着头:“我真的不明白你。”

聂瑶珈抬起头:“你是不毁的主吧,怎么称呼你?”

“啊……我叫织锦。”他没有承认自己的是主身份。

“那么织锦,你能放我走吗?”如果他不放,证明不毁效忠于卉国皇室。

织锦犹豫片刻,拉上她的手,便去了一个地方。

走了好久的时间,才从黑黑的通道走出一道门,谁知道门外居然是另一番天地,百花开放,蝴蝶和蜜蜂在花间雀跃,湛蓝色的天空如洗过一般,丝丝白云如薄纱散漫在天空,远处的山间笼罩着妖娆的雾气。

谁主沉浮115

115(2151字)

眼前一片澄澄的黄色,仔细一看是油菜花。

在一片竹林间还有一间小竹屋,里面温馨极了。

“这里……”聂瑶珈回头疑惑的看着织锦。

“恐怕是世上唯一清静的地方,和小鸟为伴,和水中的小鱼为友,这里还有不少兔子,小**,小狗,如果让你暂住这里,你会选择留下来吗?”

聂瑶珈显得很诧异,“你让我住在这里?”

织锦点点头。

“那你先回答我,你究竟是不是栾倾痕的人。”

织锦摇摇头。

聂瑶珈考虑一下,本来想去墨亦的母亲那里,不过她自己一个人确实找不到那个镇,暂时先住下来也好,让她想想一切要怎么办。

“把这么好的地方让给我住,真是不好意思了。”聂瑶珈说。

织锦转身要离去,停了停步子,“这个门只要拉这个金环就是开了,没人敢进这里,你安心住下,还有,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回到皇上身边去吧。”

聂瑶珈心里念叨:还说不是栾倾痕的人。

小屋中的温馨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窗帘和纱缦居然是用得白色,古代很少爱用白色的,就像她在浮尾换的白纱缦一样。

一连半个月,织锦偶尔来一次看望她,每天都有送饭的进来,让聂瑶珈过了数十日无忧无虑的日子。

卉国景心殿

太后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噙着茶,道:“皇上还是想让聂瑶珈回继续当皇后吗?”

“是的,母后,她没有犯错。”

“没有犯错?一个皇后居然跟着沁国三皇子跑到他们皇,不明不白的住了数些日子,你认为她还有资格继续当皇后吗?”

栾倾痕只是抬眸,眼底却冒着冷气,“朕说过,她的走与朕有关,在沁国的事,一概不究,皇后的位子只能是她的,没有人可以取代。”

太后失望的摇摇头:“倾痕,你爱得太深了,这种爱情只会一步步害死你呀。”

“母后不要过分担忧儿臣的事了,要她不做皇后也可以,沛昕也回来了,儿臣甘愿退位!”他扔下奏折,负手离去。

太后端茶的手一抖,杯子碎在地上。

朝阳

宣德荣偷偷带着人进入,早已将有侍候的迷晕,他看着锁在铁栏里的栾沛离,“没想到你真的疯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他愁眉不展,对属下说:“我们必须把他运出,将大皇子迷晕后按计划进行送出,咱们是时候和皇上来个正面交锋了。”出先找好名医为大皇子治病,然后,加上他们多年来的计划,在不久之后,推翻栾倾痕这个野种!

身后的人一齐点头,劈开了牢锁。

织锦走到小湖的,风起,耳后传来风铃的清脆响声,他回头看小屋,上面挂了许多用竹片和铁片做的风铃,还多了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水云间。

“水是西湖云是天,踏遍红尘路,结伴水云间,我想你这里应该没有名字,所以我大胆的取了这个名字,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见。”聂瑶珈从屋里走出来,身着一身白衣,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束起。

织锦点点头:“水是西湖云是天……好,真的适合这里。可是你要和谁相伴在这里呢?”

“这里不是有你吗?”聂瑶珈这些日子以来觉得他不坏,便把他当了一半的朋友看待了。

“那皇上呢?你怎么能和其它男人在这里看云赏景呢?你可知道他现在正面对如何的痛苦决择。”织锦说话有些急切,声音依然很沉。

“他在决择什么,是雪浓和我之间难以选择吗?他已经做了决定呀,雪浓才是他……”

“够了,你本不知道他在痛苦什么。”

“你也不要在我面前再提他了,每次你来,都会问他的事,你这么关心他,还向我说你不是他的人?既然这样,我走就是了,是不是可以不理你们的伤,你们的痛!”聂瑶珈的眼圈红了,她回屋子利落的收拾两件衣服,加快步子要离开。

织锦比她快一步拦住了她,单手挡在她面前,“你想走,没那么容易,不毁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

聂瑶珈气得牙痒痒,她抓住织锦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

织锦忍着巨痛,也不肯让路,即使渗出了血,他也不介意。

聂瑶珈松口,齿间留有血迹,丝丝的咸,她看着织锦:“你从一开始就想把我送回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