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凤后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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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锦佑低头走进来,只穿了一身素衣,头发简单的披在后面,没有任何装饰。 正欲跪下认罪,就听见冷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不用给我来那些虚的,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在哪?” 上官锦佑抬起头,顾南希就静静地在床上盯着他,背靠床头,眼中看不到任何情绪。 “安佑殿.....” 还没等他说完,顾南希便打断道:“所以你也觉得他是允廷,人都放到安佑殿了,你还瞒着我!你还让全宫上上下下一起瞒着我!”顾南希泪流满面。 “臣......”上官锦佑心中一百个想辩解,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也不知从何说起,便只好低下头,忍住泪:“臣知错,任凭陛下责罚。” 顾南希心如死灰,闭上了眼扭过头不再去看他,过了半晌道:“带我去看看他。” 声音带些冷意,瑞泽在一旁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上官锦佑,心中感叹一声,便取来了一件翠竹鹅毛披风,“外边起风了,陛下披上点。” 顾南希没有拒绝,任由瑞泽给她加了件小袄,又披了披风。 一顿收拾好之后,顾南希走至上官锦佑身边,毫无表情地低头看了他一眼。 上官锦佑心中有些慌乱,一是不知道顾南希一会看到那句尸首后会是何反应,身子本就弱,是否会吃得消;二是那尸首血rou模糊,自己担心顾南希是否会被吓到,是否从此以后会对凤后有阴影。 上官锦佑在前面走着,顾南希和瑞泽紧跟其后,一路上三人皆没说话。一直进了安佑殿,走至殿后一个小屋前,上官锦佑才停了脚步, 顾南希知道里面就是了,心中也忽然有些害怕,害怕里面真的是江允廷,害怕自己一会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感受到手心一丝温暖,顾南希顺着温暖看去,正好对上了瑞泽一双深眸,仿佛在安抚她不要怕。 顾南希咬了咬牙,慢慢伸出手推开了那扇小木门。 门开的一瞬间,仿佛亲临雪域冰山,一阵冷风吹的顾南希打了一个寒战。定眼看去,却发现屋内堆砌了八个大缸,里面全是寒冰。而大缸中间是一个大理石小床,上面吊着床幔,让顾南希看不清楚里面。 瑞泽进了门便停下来,没有再跟上去,而上官锦佑则是站在门口低着头不敢看里面,脸上尽是说不尽的悲伤。 顾南希自顾自往前走着,或许是八大缸寒冰的原因,顾南希觉得越往里走身上越冷,手和脚已经忍不住发抖了。 顾南希面无表情地走至床边,倒吸了一口气,伸出手缓缓地撩开床幔。 那具身体安静地躺在那里,好像只是平静的睡着了一般,身形比江允廷瘦些,脸上被铺上了一块白色帕子。顾南希没有说话,伸过手揭开了帕子,里面是一团血rou模糊,五官尽毁,早已看不出样貌。许是宫人已经为他处理过了,脸上已经没有血的痕迹,伤痕之处是说不清的干竭,即便是露出的rou都像是风干后的。 “从死人堆里找出来的时候便是这样了,许是让野狗吊了去。因为不好分辨是不是凤后,这才一直没禀告陛下。”上官锦佑眼中泛着泪,哽咽道。 “知道了。”顾南希语气毫无波澜,顺着那帕子向下看去,穿的是一件棕色粗麻衣服,上面沾着不知是泥还是干涸的血,腰间一块润白的玉佩与这行头格格不入,也刺痛了顾南希的眼。 “厚葬吧。”顾南希伸手将玉佩拽下握在了手心,又将帕子整洁地盖好,“追封为淑德元后,不必做寿衣了,让安佑殿做一套凤冠霞帔,都要精致的。” 说罢,上官锦佑和瑞泽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都默默落起泪来。 顾南希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平静,好像眼前这个人自己从不相识,平淡地吩咐完一切,便一个人回到了龙阳宫。 至龙阳宫,一人双手抱腿蹲在宫口,顾南希远远一看,不是姚木还是谁。 “怎么在这?”顾南希问道。 姚木眼睛已经哭得红肿,抬头一看是顾南希,急忙起身行了一礼,哽咽道:“奴是来找陛下的。” 顾南希上下扫了姚木一眼,只见他的衣服已经皱巴巴,应该是许久没换了,身形也比之前削弱许多。 “进来说话。”顾南希吩咐道,便带着姚木进了内阁。 此时茯苓和安陌卿已经立在里面,面色皆是愁容,见顾南希带着姚木进来,先是行了礼,又急忙去看顾南希脸色,发现顾南希没事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姚木。”顾南希坐在小榻上念了一声名字,姚木听后急忙跪下等顾南希接下来的话。 “城南有一间宅子,虽不算豪华,但与平常人家比起来也算是小富了,你忠心待凤后一场,日后你便去那住着吧,再找个好人家,好好生活。”顾南希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桌案上拿出一个匣子,“这里面有房契和三百两银票,若是找的哪家女子对你不好了,不必受气,离开她就是,有这三百两,即便每日在家里怕是也能养活你了。” 姚木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咚咚咚给顾南希磕了三个头,哭道:"凤后待我不薄,如今凤后仙去,贱奴本也应跟着一起去的,但奴知道凤后最是放心不下陛下的,就请陛下允许奴在龙阳宫伺候陛下吧!就当是尽了奴对凤后的情分!" 说着又叩了三个响头,顾南希胸间堵住的一团被姚木一句话刺透,像是装满水的气球被细针扎破之后瞬间崩塌,顾南希觉得好似全身的液体全部涌了上来,不停地自眼角流下, 是啊,可悲的就是江允廷即便是走的最后一秒可能心里惦念着的都是自己。顾南希心口像是被一张长满老茧的大手揉搓着,毫不怜惜,任由顾南希疼得上不来气。 哪怕是走的时候想的是自己呢?甚至是有一丝害怕呢?如果是这样.....顾南希心里还好受些。 茯苓和安陌卿对视一眼,也不好上前劝慰,正不知所措时,吴侍郎撩起门帘进来,看到了屋内的一番景象自是全都明白了。 看了一眼顾南希在小榻上哭的额间已经沁了汗,也没说什么,只是走近拿了块小帕子替顾南希拭汗。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姚木,也已经泪流满面,趴在地上呜呜咽咽哭着。 “陛下节哀,还有许多事等这陛下定夺呢。”瑞泽抚了抚顾南希的背,宽慰道。 顾南希被提了醒,擦了擦眼泪看着地上的姚木,抽噎道:“你若是想留在龙阳宫,我自然不会拦着,这宫里上下,想做什么职位,只管跟茯苓说。” “谢陛下!”姚木又是哭着磕了几个头,茯苓见姚木也哭的厉害,便走过去带姚木下去了。 顾南希又看了一眼杵在那里不知所措的安陌卿,淡淡道:“邢鸽.....勾结前朝,今后没我命令不许出煌樊宫,你去办吧。” 安陌卿得了令,行了礼便带着其他侍从一起下去了,屋内只剩下了瑞泽和顾南希。 “外面冷,陛下刚哭过,去暖阁歇息吧?”瑞泽擦了擦顾南希脸上的泪痕,问道。 顾南希点点头,跟着瑞泽进了暖阁,“今夜你陪我一起睡吧。” 瑞泽停了一秒,道:“好。”随后又倒来一杯热茶捧到顾南希手里。 凤后的消息一时间传遍了宫内,一时之间朝内宫内全忙活起来,宝勤殿连夜召集人手赶制丧服,各宫都不得好眠。即便在一向与凤后为敌的韵裴宫也挑亮了灯。 “凤后真的走了?!”傅裴坐在床上散着头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侍问。 小侍点点头,道:“消息已经传到宫外了,宫内应该是都传过了,宝勤殿都已经赶制丧服了。” 傅裴听罢脑袋一瞬间空白,愣了半晌后急忙问道:“那陛下呢?陛下可安好?” 小侍答道:“陛下先是哭了一通,现在应该是无大事了,已经和吴侍郎歇下了。” 傅裴这才放下心来,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吴侍郎温润聪慧,定能安抚陛下........那就好......” 一旁的辛吉对着小侍使了个眼色,小侍行了一礼便退下去,顺带又关好了门。。 “贵君,凤后死了,你有何打算?”辛吉勾起嘴角,问道。 傅裴烦闷地皱皱眉,“有何打算那是陛下的事,与我何干,问我做什么?” 辛吉变了脸色,“贵君这是什么意思?如今凤后没了,整个宫中还有谁能大的过您的?难道你忘了我们进宫的目的.......” “胡说什么!”傅裴打断他,“你若是想做凤后大可以去陛下面前发sao,来我面前说什么?” 辛吉被怼的红了脸,急道:“你别忘了穆丞相,陛下昏睡时你没按穆丞相说的做,陛下醒后又对你产生了怀疑,两边不讨好,贵君与其对着陛下用情至深,不如还是想想今后的处境吧!今日只是处置了邢侍郎,傅贵君又能到何时呢?”说罢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