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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月光下的美人鱼

    澳大利亚东部小岛屿上,流传着各种各样的人鱼传说。

    人们说,月夜的时候,深海中的人鱼总会出来呼吸月光,甚至在月中月球距离地球最近的日子,能够见到人鱼群,十几只人鱼探出头,朝着月亮张开嘴,唱着极其嘹亮和美妙的曲子。

    这样的传说,并非是空xue来风,东部岛屿上的村民约瑟翰曾经在澳大利亚最出名的电视节目《away and home》上亲口承认自己见过人鱼。

    “那是半夜三点半的时间,夏季的气温总是高的让人难以忍受,于是我想半夜出门打渔。”约瑟翰这么说,也在半夜三点半的时候走出了自己的海边小屋。

    黑暗中,他推着渔船出了海,在星空下,他正集中精神绕过一小片暗礁,以前总有渔夫在这个地方撞毁船只,但是他今年四十五岁了,是个有经验的渔夫,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

    正在他滑动船桨的时候——他坐的是小船,东部岛屿贫穷的渔夫,买不起轮船——凭借着人类独特的感知能力,他可以感觉到那片暗礁在缓慢地刮过自己的船身,要是一位新手渔夫到这里,一定会被这片暗礁刮破船底,将自己的性命留在这里。

    约瑟翰以熟练的技术,让自己的小船离暗礁稍微远了一些,然而就在小船彻底离开暗礁的时候,他感受到了船底传来一阵涌动的暗流。

    涡流?!

    常年出海的约瑟翰第一反应就是海底涡流。

    涡流也就是寻常说的漩涡,河流或者是湖里偶尔也会出现漩涡,这是因为水底两股不同的水流相撞,形成漩涡状的小洞。

    小洞会将四周小体积的东西全部吸引过去,和宇宙的黑洞有些相似,但是这些河流、大湖里的漩涡却不足够称之为黑洞。

    然而,在常年出海的渔夫口中,海里的漩涡,却被成为“海洋黑洞”。轻而易举破坏河流涡流的人类,在海洋面前几乎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遇到涡流,即使是在海上航行几十年的老渔夫,也不会有任何的办法。

    也就是说,一旦遇上,只能等死。

    约瑟翰瞬间慌了,他脑海中闪过很多,自己的妻女,自己的父母,自己过去的一切,但是又顷刻清空。

    在死亡面前,人类的一切理智都会被恐惧吞噬,约瑟翰像一具木偶一样,紧紧握着手上的船桨,一动不动地感受着船底的暗流,想象着下一刻自己连带这艘小船,被巨大的涡流席卷,粉身碎骨的下场。

    就在约瑟翰大脑宕机的时刻,在这极度危险的时刻,约瑟翰却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这种声音顷刻间将他的害怕和紧张抹去,他就像是坠入了一片轻柔的风里,浑身每一块紧绷的肌rou都缓慢地放松下来,他闭上眼睛,听着耳边极其梦幻的声音。

    从前,他听老人家说过,人鱼是大海的守护神,会在渔夫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到那时,人们就会听见之前从来听不见的,人鱼之歌。

    而他,现在听见了!

    约瑟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轮巨大的月亮,像是月球下一秒就要撞击地球一般,近到约瑟翰可以清晰的看见月亮上的每一座环形山。

    月亮晶莹的光芒落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模糊了和月亮的边界,像是有无数的鱼群在海绵下游动一般。

    突然,海面微微动起来,随后波光粼粼的银色水面哗啦一声,被巨大的鱼尾打破。

    约瑟翰睁大眼睛,看着那转瞬即逝的鱼尾。

    尾干在月光下,呈现出深沉的暗蓝色,流光溢彩如同阳光的色彩在每一片临鳞片上闪耀着,尾端几乎透明,如同水波般裹挟着银亮的月光,在空气中振动出无比优美的弧度。

    “那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景象,从那之后我几乎每天都三点半出门打渔。”约瑟翰越说越激动,他脸上冒出汗水,有些肿的鼻尖通红,粗粝的手掌在空中描绘着那片鱼尾的形状。

    啪嗒!

    电视被人关上,十岁不到的江风起抬头看向站在一边的父亲,江卓。

    “你不该看这些,家教时间到了,去上课。”江卓冷酷地说完,拿起桌子上的平板转身离开,临走还留下一句:“暑假还有三天,明天我会送你去学校。”

    江风起没说完,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远处拍打着礁石的海浪。

    这里是奥罗约瑟岛,一座位于澳大利亚东部地区的私人岛屿,是他父亲江卓的私人产业,每年夏天江卓都会带他来这里,美其名曰给孩子陪伴,实则自己埋头工作,把江风起丢给家教的无聊日常。

    看着江卓坐快艇离开,江风起的眉头皱起。

    他无法明白,既然和在老宅一样,为什么江卓还要大废力气,把他带到这里来度假。

    大人的心思,总让人难以理解。

    江风起转过身,家教穿着整齐的西装,带着眼镜,正好在管家的带领下走进来。

    江风起冷着脸,跟在了家教后面,去书房里上课,他回头看了一眼电视,问自己的家教。

    “人鱼,真的存在吗?”

    家教是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他专业地抬了一下自己的眼镜,觉得有些好笑,看来有钱人家的公子,也避免不了这些无聊的问题,但是考虑到自己家教不菲的薪资,他还是温和的回答。

    “那不过是用来麻痹寻常人的谎言,您,不该觉得那是真实。”

    暑假转瞬即逝,江风起坐上轮船,百般无赖地等着江卓,但是等了半天,却只等来了管家。

    管家是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人,他保持着极为专业的官方微笑,对着明显看起来兴致缺缺的江风起说道:“少爷,先生他暂时不回去,我送您去学校。”

    江风起无所谓的转身就走,这种临时爽约的事情,多的很,不过他不关心江卓,不送他更好。

    江卓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轮船缓慢地离开这座岛屿,他转身上楼,坐在了书桌前,抽出了一本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是一幅极其复杂的水彩画,是江卓昨天晚上画的,巨大的圆月之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左侧一片暗沉的礁石是这幅画上唯一的黑色,而在黑色之上,是一位金色长发的少女。

    少女侧着身体,看不见她的脸,只有裹着蓝色鱼鳞的rufang挺立在空气中,纤细白皙的腰肢微微扭曲着,往下是一条蔚蓝色的鱼尾。

    江卓眼中露出几分探究和痴迷的神色,左手摸着本子上的鱼尾,右手却缓慢地解开自己的皮扣,拉下内裤,硕大的性器弹了出来,粗糙的毛从中,坚硬的性器上布满了青筋,如同狰狞的野兽。

    江卓右手握住,不轻不重地缓慢动弹起来,在粘腻的水声中,素来冷静的眼神中,逐渐泛上一层淡淡的迷雾,在迷雾中他似乎看见了那夜的人鱼朝着自己游动过来。

    她双颊绯红,眼中落着月光,纤细的腰肢缓缓下蹲,坐在自己面前,仰头看着自己,丰满地rufang靠近了他的性器,如同樱桃般耸立的乳粒碰在他火热的尖端,轻轻地摩擦着,她伸手揉捏着自己的波涛,细腻的柔软将他坚硬敏感的性器包裹其中,缓慢摩擦着。

    极致的快感几乎在瞬间包裹了江卓的大脑,江卓低低地喘着气,浑身一颤,一声低吼,白色的浊液便喷射而出,溅地他地上都是。

    幻觉散去,江卓喘着气,拿纸巾清理了自己的手和地面,又恢复了平日那幅极其冷漠地样子,他将纸巾扔到垃圾桶里,再一次打开笔记本,手指在人鱼少女的rufang上不断缓慢摩擦着。

    是的,江卓也见过人鱼,在昨天,无眠的夜里,他出了别墅,去海边礁石散心。

    公司出了点事情,让他感觉有些棘手,他百般无赖的四处乱走,似乎成了一个二十刚出头的毛头小子一般。

    就在他走到海岸尽头,一处艰险的崖壁的时候,他看见了自己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一幕。

    于是他画了下来,并且开始每天半夜三点半的时候,都会出门去那处礁石。

    可惜。

    他再也没有见过人鱼。

    一次也没有,直到死亡尽头。

    江风起没有选择继承江卓的公司,他对管理公司感觉到乏味和无聊,他更喜欢一些新奇的事情。

    将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后,江风起将所有东西处理好,完成了学业,随后再一次来到了奥罗约瑟岛。

    这座岛屿几乎是江卓后半生的家,除了几次必要的会议,他几乎每年都在这座岛屿上呆着,直到疾病降临,才将他从这座岛屿薅到了专门的医院里。

    江卓一直想要在岛屿上置办医院,将自己转移过去,江风起没同意,海岛上可不是和江卓那时候的身体状态。

    虽然和江卓没什么感情,但斯人已逝,江风起难得有了点良心,想去看看,自己的父亲,到底为什么会一直呆在这座岛屿上。

    是因为宅?

    不,对于江卓这样一个工作狂来说,只要没死,他最喜欢的地方绝对是他位于华尔街中心的公司办公室,而不是这里。

    再一次来到熟悉的地方,江风起有些恍惚。

    自从十岁那年后,江卓就没再让他来这里度假,他因此度过了许多个十分愉快的暑假,没有烦人的家教,没有和江卓面对面的尴尬。

    但是,当江卓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心里还是生出了一些空虚来。

    这个世界上,他已经没有家人了。

    管家找到了别墅的钥匙,从一边递过来。

    江风起接过,伸手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