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 言情小说 - [gb]蟹奴在线阅读 - 章节十三:考虑和总裁进行网调,沿海小镇中停留在过去的人

章节十三:考虑和总裁进行网调,沿海小镇中停留在过去的人

    她倒是对尉迟桀的诚恳态度不怎么怀疑。虽然和这个男人的交流不多,但对方一直给自己一种实话实话诚心诚意的感觉。

    并不像是某些会专门依照dom的喜好,而刻意地去谄媚讨好的类型。但他在无意识中做出这种行为后,又恰好使享受支配的dom获得了愉悦感。

    不过话又说回来,尉迟桀这是想干什么,和她玩网调吗。

    网调,即网络调教,是BDSM中获得精神快感的一种方式。隔着电子设备的屏幕,互相发送语音、文字、视频等来进行一段调教关系。

    虽然听起来很适合刚入门的新手尝试,但其实对经验不足的dom来说,是很不好把控对方的精神状态和rou体需求的,这段关系越到后面弊端也就越显现出来。

    网调对dom的刺激感较弱,获取的快感远没有现实调教那样来得直接。享受精神控制和rou体支配的dom发出指令,却极有可能得到sub不那么“真诚”的回应。

    如果一定要追根究底的话,网调其实对dom的个人能力考验要更高。毕竟对面的sub可以随时抽身,当然是在sub抱着玩乐的心态保证其隐私安全的情况下。

    没有建立起信任关系的网调在姜典的眼中只是过家家游戏,她觉得两个陌生人不可能在短暂的时间内真的认定对方。

    隔着屏幕,谁都不知道对面的家伙会怎么想。

    这其中带给dom的疲惫也是绝对存在的。dom作为不断发出命令的一方,在网络上想出花样和点子是一个很消耗精力的过程。

    更何况又极有可能发生一种情况,一个dom辛辛苦苦地发出指令,对面的sub反而只是态度敷衍地糊弄过来,那样是最差劲的结果。

    虚拟的网络世界远不如现实生活中的D/S关系来得直接又鲜明。

    毕竟一个圈子一旦存在,过段时间里面就会鱼龙混杂,什么人都会进来看看。如果是真的想要发展关系的dom,其实是很难在网络世界中找到合心意的优质sub的。

    何况一般真正奴性强的sub也不会主动在网络平台广撒网多捞鱼,那群家伙只不过是寻求一时的新鲜感,根本不会对他们口头上的“主人”付诸真心。

    说到底,D/S关系必须要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dom要相信他的奴隶会按照自己所指示的来进行一切,而sub也应将全身心的控制权都放在其主人的身上。

    这虽然看起来很不公平,但其实是一个相互选择的过程。

    其中不乏有一些浑水摸鱼的“dom”,他们可能只是在享受那份高于别人的优越感,根本没有考虑过其他事情。傲慢、自大的特质在这一部分人中体现出来。

    没有能力的家伙,即使给自己披上所谓的“dom”的外皮,也依然不会受到欢迎。

    并不代表网调一定无法走到最后。只要双方都是认真地想要寻求一段稳定的D/S关系,那就一定会出现让彼此都满意的成果。

    【将做这件事的感受全部表达出来。】

    她并不是抵触网调,只不过是觉得网调没有现实调教能让她的支配欲得到满足而已。

    其实如果对面的人是诚心诚意的,那么产生的结果自然会不一样。

    看起来尉迟桀并不是那种纯粹的奴性强的类型,更像是对此无自知却会将每一步都做得很完美的家伙。而这么做的目的,单纯地出自想要满足另一方的喜好。

    将这种天菜扔进sub多dom少的圈子里,肯定都会被那些dom吃得渣都不剩。姜典看着屏幕上的男人这么想着。

    很快对面就发来了信息。

    【在购买这个项圈时是独自一人,店里的其他客人都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隐约有种像被针扎一样的不适感。将它佩戴在脖子上才注意到连接着的乳夹,按照说明书将rutou摩擦硬起再夹上去,有一种奇怪的痛感。】

    【将照片拍好后第一时间发送给姜小姐后,后腰和背部莫名有一种酥麻的感觉。不知道是否会收到您的回复,所以暗自有些坐立难安。】

    按照尉迟桀的文字描述,男人其实并不为佩戴这个项圈而感到羞耻,也不对拍摄照片有什么反应,更多暴露出的其实是对将照片发送给她这件事上的情绪波动。

    看起来实在很像是尉迟桀故意这样说来讨自己欢心,但姜典还是能看得出来男人是真的在按她的话将真实感受表达出来。

    这一点尤为重要。

    她突然觉得,如果对象是尉迟桀的话,也不是不能试着和这个男人开展一段D/S关系。说实话,尉迟桀的实际行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现在的想法和之前也产生了细微的变化。

    【看来还真是让尉迟先生费心了。】

    还没有把项圈和连接着的乳夹都取下的尉迟桀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看到对面传送来的信息后就本能地吞了吞口水。

    胸腔中的感觉很是陌生,让他下意识地有点抵触这种异常失控的情感。偏偏又无法强行压制下来,只能让那种令他不安的悸动感传遍体内的每个角落。

    他还没来得及回复,紧接着就看到了对方传来的信息。

    【下一次没有我的指令就什么都不要去想,你觉得怎么样?尉迟先生。】

    这个男人是何等的聪明人,他当然立刻就察觉到这是姜典认同他的第一步。瞬间整个人明显放松下来,周身迫人的威压都在逐渐消失。

    像是一头一直绷紧神经的大型猛兽终于找到了能够让其藏身的地方,不用再时时刻刻地注意避开人群和其他野兽。

    【是,姜小姐。一定会认真听从您的指示。】

    看到尉迟桀的回复后,姜典就没有再动手回信息。她仰着头看向客厅的天花板,开启这段关系究竟是好是坏。

    这家伙会给她带来惊喜吗?

    某一处沿海的小镇。

    一个精神矍铄头发灰白的老人一把拉开木制的推拉门,他右手拿着扫帚正指着躺在木地板上装死的男人,怒吼道:“你这臭小子,还不快给我滚回去,天天赖在我这儿算是怎么回事!”

    躺在地板上的男人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和有些宽大的裤衩,脸被一本有着色情封面的漫画盖住。身体肌rou结实有力,小麦色的皮肤浸润出一些汗意。

    房间角落立着一个立式电风扇,夏日的闷热气息依然充斥在房间内。

    那电风扇应是有些年头了,发出的动静声很大。空气里炙热无风,连屋檐下挂着的风铃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听到自己爷爷的话知道对方是真的生气了,那个男人也坐起身来,他先是把脸上的漫画书拿下来,小心地放到一旁。接着才耐心地对着正向自己发脾气的老人开口。

    “都和您说了这是公司给的合法休假时间,您老人家就让我再多待一会儿吧。”

    那老人依然气冲冲的。“我这个老头子就没听过哪家正经公司在这种日子里休假,反正你给我赶紧回去,别想着在这儿逃避人生!”

    “我还没和你这臭小子算让我孙媳妇离开的账!你这没用的浑小子!”

    一提到这个话题,坐在木地板上的男人就猛地沉默了下来。他抬起手臂很是焦躁地挠挠后颈,从他身上流露出来更多的是痛苦。

    即使已经过了那么久,他也依然无法忘记姜典。

    现在赖在这里哪都不去,也只是想在他们待过的地方多多感受着曾经的温存。这个小镇的每一处角落,都充满了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回忆。

    看到自家孙子瞬间失落下去的样子,老人也软下心来。他这个孙子第一次带回来一个女孩,满心满眼只认定对方一人。

    之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好孩子和这小子提了分手。

    直到好几年过去,他这个孙子都没有从那段感情中走出来。看样子他的生活是逐渐步入正轨了,在一家还不错的公司里跑业务,但身为亲人的自己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小子根本就没有走出去。

    就像是这小子的rou体还在前进,有着喜怒哀乐的那个灵魂却停留在那一年,一步都没有向前跨越。

    老人放下扫帚,他走到男人面前慢慢弯下腰来。伸出粗糙又满是皱纹的手掌抚上去,掌心在男人的头顶来回温柔地抚摸着。

    “那孩子是个好孩子,你也是好孩子。”

    除此之外老人就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对于这两个孩子的感情事他无法过多插手。虽是说有的人错过了就只能错过,但如果一方再努努力的话或许结果就会不太一样。

    他这个不开窍的孙子已经被困在过去的时间里了,能将他完完整整地拖出来的人,就只有那个孩子。

    来自自己亲人的安抚让男人无法再压抑情绪,他猛地伸出手抱住自己爷爷的腰身,将脑袋也埋了进去,声音哽咽又颤抖。

    “爷爷,唔呜、我真的好想她,我真的好想她啊——呜、呜啊·······”

    情感一旦宣泄出去就无法再收回来,这个已经步入社会好几年能够独当一面的男人在老人这里依然还只是个孩子。老人只能边叹气边用手掌摸着男人的脑袋,让他的情绪能有一个支撑点。

    过了一会儿,老人暴怒似的突然大叫出声来:“你这臭小子!是不是把鼻涕都蹭我衣服上了?看我今天教不教训你!”

    晚饭时,男人的情绪显然要平稳多了。除了发红的眼角和被揍得肿起一块的额头,其他地方看起来都没什么大碍。

    饭桌上的气氛很是沉默,爷孙俩各自都没有什么交谈。

    男人一声不吭地将炖鱼块塞入嘴里,他对面的老人只是拿起酒杯闷了一口酒。

    “按我说啊,要不你还是——”

    没等老人的话说完,男人就哑着喉咙开口。“爷爷,我知道您意思。典典、唔呃······她应该不想再被我打扰了,做什么都没用的。”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又颤抖起来,男人抬起手臂用力擦了擦眼睛。眼睛周围的皮肤都被蹭红了才停下动作,然后他便将碗中的米饭扒拉着塞了一大口进嘴里。

    似乎这样做就能填满胸膛里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可是为什么越嚼着那些米粒就越是觉得眼睛酸涩得厉害。

    老人见状也只是无奈叹气,他用筷子夹了一些炒rou片放进自家孙子的碗中。“吃吧,多吃一些。”

    这个年代和他们那个年代不同。虽说通讯网络已经这么发达了,不过有的人一旦隐入人群,说不定比他们那个靠书信来往的年代还要更加难找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