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日日夜夜不离他身侧
梁秋收回了投注在穆灵灵身上的心思，那么之前穆灵灵说的，等谢无尤回来后告诉他这些话，也顺理成章被他忘于脑后。 没了心思之后，他更看得清楚她穆灵灵的来意。 他认为，既然不是诚心来拜师学本事，那么早一天见到谢师兄，晚一天见到，有什么影响？ 拖延一天，反而帮谢师兄多得一天清净。 于是，在前两天连续问了梁秋两次，都得到否定答案后，穆灵灵就更改为两天问一次，又这样两次后，还是没回来。 她心中更加懈怠，主要原因是，她一开始就没有平等地看梁秋，她父亲也有徒弟，在她父亲的徒弟中，二十多岁的年纪，会画的符还没有十张，能力比父亲身边伺候的下仆还不如。 自小都是被众师兄弟捧着的穆灵灵，怎么可能看得起一个连下仆都不如的男人。 再加上在父亲身边时，所有人都捧着她，她也没觉得梁秋会喜欢她一半，觉得没希望就算了。 于是，等三天后，穆灵灵再和梁秋联系时，发消息问：【无尤师兄回来了吗？】 就得到回复：【回来了。】 穆灵灵惊疑不定，再细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天前。】 也就是说，她上一次问过他，第二天无尤师兄就回来了。 穆灵灵反应过来这个时间差，气得脸色涨红，发消息过去质问：【你怎么没告诉我！】 【不是说让你看到无尤师兄回来，就发消息给我吗！】 却没有回应了！ 一直到穆灵灵拎着包，开车来到无忧店铺，走到店门口，信息都没有回复。 鞋跟狠狠地敲击着地面，勉强做出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她心中已是愤怒极了。 从她和女鬼都是第一次出现在店里，谢无尤却明显区别对待，到女鬼吓得她跌倒，谢无尤却不训斥女鬼一句，这时候她心中还有一点安慰，那就是好歹店铺里另外一个男人是向着她的，会哄着她。 现在，站在无忧店铺门口，竟然没有一个人过来招呼她！ 仿佛她是个外人，和里面的人没有一丝关系似的！ 穆灵灵看向店里面，谢无尤检查过店里的哪些符咒数量不足了，就看着梁秋趴在桌子上，站在一边指点他画符。 “谢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居然不知道！” 在谢无尤面前，她还是较注意形象。按捺下心中的怒气，嗔怪地瞪了梁秋一眼，“梁秋他也不告诉我，莫不是想要独占师兄，太坏了！” 被喊一声若有实无的师兄，总比大弟子的位置被人占了强。 谢无尤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嗯，没事。” 又问候道：“身体可休息好了，既然身体不适，就不要劳累奔波了。” 被心上人这样低声问候身体，穆灵灵心花怒放，好歹还想起来自己是来当徒弟的，勉强低头避免暴露自己炙热的目光，怀着莫名的心思，柔声软语道，“我没事的，就是经常性的那种不适罢了。” 她不知道许清也在这里，没见到她，只当女鬼被收起来了。 不自觉地在话里传达暧昧的信息。 谢无尤却闻言皱起了眉，看向她道：“既然来了葵水，女子本就体阴，马上就是中元节，愈发吸引鬼物。” “中元节前几天也有颇多小鬼作乱，你最好还是不要出门，接下来几天，你就不要来店里了，好好休息。” 没想到暧昧不成反噬把米。 穆灵灵连忙补充，“我今天已经好了。” 她来了好几天了，却和无尤师兄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天，难得他接下来待在店里，她怎么能就此离开！ 她红着脸说：“已经好几天了，我身体已经干净了。” 穆灵灵手忙脚乱的解释，总算被谢无尤面无表情地许可。 她连忙找机会表现自己，说：“梁秋师兄是在画什么符？我也和父亲学过一点画符，我可以帮忙的！” 谢无尤没有拒绝，应道：“也好，一个人太慢，多一人快一点。” 谢无尤指示她去画几种符，“黄纸朱砂都在柜子里，用完了去拿。” 穆灵灵看了看梁秋站的地方，他正站在桌子中间，听到谢无尤的话，正把自己的画符工具往一边挪。 但是若她站过去，就是站在他里侧，梁秋正隔在她和谢无尤中间。 见状，她笑着道：“算了，不要动了，我去你对面。” 梁秋抬头看她一眼，应了声，“也好。” 就低头继续画符了。 刚刚谢无尤和穆灵灵说话的时候，离开了他身边，去一边倒水喝。 谢无尤一离开，他画符的错误率直线上升，他们对话的功夫他又画了五张，却毁了四张符。 穆灵灵走过来见状，心中对他愈发鄙夷。 怀着一点攀比炫耀的心态，她准备朱砂笔洗等工具，俯身开始画符。 手起笔落，一张和梁秋刚刚画好摆放在一边一模一样的护灵符便画好了。不着痕迹抬眼看了对面一眼，她提笔准备第二张符，间隙声音带着笑音，问， “谢师兄，我们画这些符要做什么？” 谢无尤擦拭着从墙上摘下来的桃木剑，回答，“一部分放在店里，卖给忌讳中元节的客人。” “另一部分，则我们自己中元节用。” 玄门中人有一个规则，每年中元节，鬼门开，他们需要守护鬼门侧，避免有大鬼从阴间逃往人间作乱。 这些符咒，一些用来防身，一些用来降鬼。 穆灵灵天真地问：“今年轮到谢师兄了吗？” 在她的认知里，每年中元节，玄门是轮流派人去守护鬼门的。 谢无尤无意和她解释他身为玄门第一人，每年都会参加，且分担了大半压力。 如果她能留下来，明年此时她自会知晓。 现在只平淡地，不置可否地应道：“今年我会去。” 穆灵灵来了兴致，“上年我父亲去了，还杀了一个王级厉鬼，”她幻想着道，“我还没见过鬼王呢，听说非常厉害。” “我父亲受了很多伤，才勉强降服。” 谢无尤把干净的桃木剑放回去，没说那是他上年对付的诸多鬼王中，受重伤后逃出去的鬼，最后被其他人联手消灭。 许清则化为人眼不可直接看到的鬼气，缭绕在谢无尤身上，吸阳气。 她前不久发现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界竟然没有强行让她走剧情。 这十分奇怪。 像之前，她虽然觉醒了自我意识，但是一开始的剧情，她还是会像牵线木偶一样，被迫走剧情。 穆灵灵身为女主，作者当然不可能直说女鬼容颜姣好，女主不敌，心中嫉妒。女主摔碎玉瓶的正当理由之一是不知道，不是故意，其二便是，女鬼心性凶戾，挑衅鄙视过女主，说的话十分过分，讥讽女主喜欢谢无尤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ou。 但是，现在，自从她跟在谢无尤身边，也见到女主不少次，居然没有意料之中像工具人走剧情的时候。 意识到这件事许清是讶异的，同时心中隐约狂喜，如果找到原因，是不是就意味着，她真的可以摆脱每一世作为配角的命运！ 她从头捋过，唯一的、最大的变化就是—— 她吸了谢无尤的阳气。 原剧情中，在男主谢无尤出现在旅馆之前，她就已经沾了人命。 谢无尤收了她，但在他眼里背上人命的鬼就是恶鬼，在他这里只有鬼节鬼门开时送去投胎转世这一个结局。 在此期间，恶鬼许清或许也哀求过他，或者痴心妄想意图魅惑他吸取阳气，但他必然不会为之所动。 所以一切顺利地按照原剧情进行下去…… 发现了谢无尤的阳气居然有如此功效，许清尽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从有了这个发现开始，她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谢无尤的身边。 晚上阴阳交合，阳精中富含大量阳气。 白天谢无尤有事做的时候，她也不凝聚实体了，直接化为本体鬼气，紧紧围绕着谢无尤。 如果再有一个如同谢无尤一样天生灵瞳体质的人出现在店里，就会发现谢无尤已经被厚厚一层黑雾笼罩，几乎看不出里面的人形。 许清甚至连报仇都不急了，她听从谢无尤的意见，在等警方对某高中多人合作虐杀命案的调查。 只是偶尔当警方遇到困难时，丢过去一两线索，帮助破案。 她想知道，如果证据确凿，法理昭昭，那几个人会不会被绳之以法？ 还是，继续凭借祖辈留下来基业，潇洒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