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对峙，你才是真心虚吧
心态出乎意料的稳，但是许清也没有打算坐以待毙。 觉醒剧情之后的主角，无论是柔弱的徐甜甜还是无往不胜的陆江，最大的优势就是能够罔顾剧情，可以直接对她下手。 举个例子，如果女主杀了她，方法是把她从高高耸立的高楼上推下去，她脑袋一定会砸成个稀巴烂。 但是女主有女主光环，连法律的制裁都未必需要承受。 也就是，如果主角对她下手，正常情况下的死亡概率是百分之五十，但是加上主角的杀意，她的死亡概率就是百分之百，没有九死一生，只会十死无生。 许清打开手机，里面是一个小地图，这是一个追踪软件，唯一的一个红点代表女主，看距离，很快就来了。 上午别人在上课的时候，许清收到一个外卖信息，告诉外卖小哥放门卫那就行后，她开了一辆观光车去校门口拿。 门卫惊叹：“这么大的外卖包裹，里面装的什么啊！” 许清：“就是一些毛毯之类的，我打算装饰一下办公室。” 门卫小哥不仅热心地帮她把包裹放到观光车上，还坐着观光车过来，帮她把包裹抱到了办公室门口。 许清笑着从办公室拿出两个苹果，“谢谢你帮忙，这是我家阿姨买的苹果，你拿去尝尝吧。” 送走门卫小哥，许清就开始收拾办公室，把一切容易使人受伤的坚硬棱角包裹起来，包括办公室门的把手，地上也铺上一层灰色的地毯，和原本的地面颜色接近，如果不真的踩上去，乍一眼看去都注意不到。 最后许清甚至找来了学校里的电工来检查办公室里的电器是否有异常，尽全力最大程度排除死亡因素。 上午放学铃声响起，许清刚刚打开办公室门，打算吃好大战前的最后一段饭。 一开门就被堵了，觉醒剧情后的陆江正用手抵着门，眼神阴沉地看着她。 “怎么，打算跑？”他声音低沉暗哑。 这上午的几节课上得，陆江一点内容都没听进去，一直在回忆和许清之前的回忆。 记忆越清楚，他的怒火就更高昂。如果他是一颗炸弹，现在他已经炸了！ 现在陆江虽然没自爆，但是他脸色比雷雨天气的夜晚还恐怖，显然只缺一个引子。 引子就是许清。 她一句话说不好，他就会炸得她连体鳞伤！ 看来这顿饭是没法吃了，许清把门推开，“进来吧。” 陆江跟在她身后，缓缓地走进来，观察着房间里的内部设施，多了梦里几十年的记忆之后，他对这个办公室的内部有种恍如隔世的观感。 梦里，即使徐甜甜也做过学生会会长，但是她很少来，他也从来没有进来过。 所以，她们两个人真的完全不一样。 许清坐好，仿佛没看见他的表情，笑着伸手抱住他的腰，语气像是开玩笑：“你这是什么眼神，半夜没见，一个半秋过去了？” “过来一点，想要贴贴，我有没有变漂亮？” 陆江猝不及防被抱住，她还用力把他往她身边拖，想要贴贴，眉眼弯弯，里面波光粼粼，带着绵绵情意。 陆江从梦醒就掉进冰窟窿一样的五脏六腑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开始升温，他的身体已经熟悉了这个臂弯的拥抱，以及这双带着绵绵情意的美丽双眸。 陆江察觉到他内心恨意在消退，就是波涛汹涌的海面，缓缓平息。 “你，先放开我。”他强行冷漠。 他来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真相，虽然他猜到了她早就拥有了另一份记忆，但是她得亲口说出来。 恨意消退，但是羞耻心导致的怒火犹在。 他需要她一个解释，解释她之前的那些行为，不是羞辱。 许清早就想好了，只要不直说，她就不认。 听到他的话，她猛地推了他一把，倏地变了脸色，“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她忽然质问道：“昨天还说会一直爱我，今天就变了！” 她的脾气爆发得突如其来，仿佛青天白日一道雷骤然劈向陆江的天灵盖，陆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解释：“没有，我不……” ……他在干什么，陆江的话戛然而止。 清醒过来，他瞪着许清。 她对他施了什么妖法。 许清发出怀疑三连，“真的？你怎么不说下去？你是不是心虚了？” 我看你才是真心虚。 陆江平静下来后，看着许清的脸，心里这样想，他猜测着她的心态，她这么敏感，这么轻易就发脾气，是不是虽然多了一辈子的记忆，她提前把他偷走，还是每天都在担惊受怕？害怕偷到手的他再跑掉。 这样一想，他想好的质问也不着急说出口了，甚至看到办公桌想到了他们两人都没有吃午饭，说： “让餐厅送个两人份食物过来吧。” 许清定定地看了他好大一会儿，才转过头，给餐厅那边打电话说要求。二中不缺钱，餐厅工作人员也多，中午饭点儿送个饭也不是大事儿。 见到许清之后，他更加深切地了解她对他产生的深刻影响，她眼睛一弯，他就想亲上去。 亲上去是下意识的反应，不由他理智控制。 包括刚刚站在桌子边上，闻声看向她，目光落在她身后椅背时，他脑子里忽然浮现出的记忆，桌下的秘密koujiao，椅子上的边cao逼边喂饭…… 虽然很快清醒过来，但是他却再也无法直视安然坐在那里的她。 陆江看了看四周，门口有两个客座，他朝那边走过去。 他的腿微不可见地有点僵硬，因为他想起来正常情况下，两人一起吃中午饭都是黏黏乎乎的身体贴贴的姿势。他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恰当说，是有点不太敢看她。 陆江避过前方的大办公桌，控制着目光独独落在桌角的细长花瓶上，想：这里不是谈事的好地方，等会儿吃完饭就走，再找时间地点。 许清一直留意着他的反应，在心里慢慢推理：看来也不是由另一份记忆占主导，这段时间的记忆他应该还有，感情也有，她没有错过他面对她的亲密拥抱想要回抱的下意识动作。 看着他冷漠冰寒的侧脸，许清无声地唇角轻翘——那这就好办多了！ 下一秒，“砰”的一声，办公室门猛地被撞开。 是红着眼眶的徐甜甜。 一进门，徐甜甜什么都没说，目光飞快地看一圈，直接小跑着来到办公桌前，抡起桌角的细窄花瓶，直接朝着距离近的许清砸过去。 动作非常快，并且没有一句废话，进门之后抡起花瓶就砸人，总共用了不到三秒。 许清立刻抬手去挡，“咔嚓”花瓶碎裂的声音响起，却没感到疼痛， 许清睁开眼，看到的是陆江宽阔的胸膛，他弯着腰，上半身伏在桌子上，花瓶砸在了他抬起来的手臂上，他的袖子很快染上显眼的红，然后氤氲开。 冲动行为只有一次。 看到陆江弯出一个诡异弧度的手臂，徐甜甜心中的戾气发泄出去，慢慢冷静下来。 “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吗？”她和许清接触的不多，也不像陆江那么确定命运改变轨迹的原因是许清，冲动过后，她恢复理智，对眼前的两人甚至没有多大的愤怒，她不知道另外两个人都有记忆，无厘头的愤怒对象也不是对这两人，只是对相差太大的命运。 她忍不住去看陆江的脸，眼泪从眼眶落下来，她竟不知道，另一条命运线上，她和他竟然做了几十年的夫妻。 陆江挨了打，尖锐的疼痛慢一拍传到脑子里，他很快疼出了一脑门冷汗，应该骨折了。 并且他很快反应过来，徐甜甜大概也做了和他一样的梦，知道了自己另一种人生轨迹。 他早上刚刚派人去查徐甜甜，现在人就出现在眼前了，他自己告诉自己，应该去看徐甜甜，这是梦中和他结婚的妻子。多人都做过同一个梦，就不能简单当成一个梦处理了。 但是他现在脑子并不受控制，脑子里全都是许清，许清她就算刚才没有受伤，但是刚刚她还指出他的异样行为，现在又突然出现了行为异常的徐甜甜，她会不会发现了，发现他们都有了那段记忆。 她……会不会害怕？ 所以，自己骨折，还有徐甜甜质问，这种情况下他没说去医院，也没有回头去看徐甜甜，而是抬头去看许清的脸色。 迅速又急切地思考：如果她害怕了，他该怎么安慰，能怎么让她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