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强/响强《和光同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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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强/响强/真的很ooc我先道歉 ?·重生向/黑欣黑响/也没有那么黑的响 ·剧情没有逻辑/故事纯属瞎编/有大量魔改剧情/介意请勿入 ?·其中有引用《断头王后》 ?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经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 ?- ?李响下班回来,才打开门,就听到里面暧昧的窸窣声响。 ?屋里一向很暖和,所以他需要先将警服脱下挂到门口的衣架上,警服被挂起时他看到肩上的两杠三星,在门厅亮起的灯光下闪烁。 ?客厅里的电视响着,安欣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即使如今已经不在警局工作,他也始终保持着良好的习惯,腰身挺直,坐姿板正,像棵皑皑雪山间的青松。他听到李响开门的动静,却没回头,语气很随意:“晚饭在冰箱里。”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过了。”李响说,他倒了杯水,却没喝,只是端在手里,温热杯壁暖和了他奔波许久因此很凉的手。他步伐不紧不慢的,同样也走到安欣所坐的沙发旁,看到了高启强。 ?确切的说,应该是高启强的背影。毕竟他正跪着给安欣koujiao,没什么功夫抬头跟李响热情地打招呼,安欣一只手使力按在高启强精心打理的头发上,导致他被迫吞的很深,几乎触及咽喉,但高启强不挣扎,还要小心翼翼收着牙齿,避免碰痛安欣,只低低地哼出几声呜咽,顺从地将他粗长的性器吞到最深,再去绕着柱身一圈一圈地舔,卖力伺候。 ?“怎么了?又出事了?”李响问。 ?安欣没说话,另一只手指了指桌上的手机,李响过去拿时才发现手机旁还放了个遥控器,高启强上半身衣冠楚楚,原来下面的xue还被塞了个跳蛋,李响瞥一眼,遥控器被设定在了最高一档,估计要不是因为jiba堵着嘴,高老板现在已经浪叫出声了。 ?安欣的手机页面停在相册上,是个两分钟的视频,前一分钟是酒桌上虚情假意的推杯换盏,大部分都是李响非常熟悉的脸,高启盛也在其中,正斯斯文文地举杯与人客气敬酒,但也就下一秒,文质彬彬的小高总却忽然变了脸色,酒杯被他摔得粉碎,高启盛像亮出獠牙的毒蛇,猛地将敬酒那人掼在地上,发狠似的痛殴。 ?然后镜头晃动,陷入了黑暗。 ?这显然是有意而为之的偷拍,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应酬谄媚的言语李响听得多了,也不在意,唯有一句话他听得仔细,也是导致高启盛变脸的那句,在酒桌上,那人的声音格外响亮。 ?“你哥高启强就是个靠陪睡上位的婊子。” ?“高老板,这句话有错吗?”安欣语气平静的问。高启强唇角被他撞出一片鲜艳的红,却只埋在安欣胯间卖力地吞吐,不做任何回答。 ?- ?最初的他们不是这样的。 ?那时高启强才刚刚坐上建工集团总经理的位子,叫不成现在的高老板,安欣突兀地约他在家里见面,当时高启强还以为是安欣为了莽村的事来试探,于是坦然自若地应下安欣的邀请来到他家,结果却是粗暴的旧情重燃,他被安欣用手铐紧紧铐在床头,狠cao到泣不成声。 ?高启强其实很怕痛,冷冰冰的坚硬手铐给他手腕磨出几近破皮的红痕来,安欣又cao的太深,要给他顶穿了的错觉,于是扭动着身体挣扎,被安欣毫不客气地在屁股上给了一巴掌,随即低头和他接吻,或者说单方面的啮咬他嘴唇。 ?他们不是没有相爱过,也不是没有亲吻过,此刻的安欣明显更像泄怒,而不是与他zuoai。因为他一向待他很温柔,即使后面他们渐行渐远,不再保持隐秘的情人关系,两人偶尔碰见时,安欣也从不会对他动粗,可能也就是如此,宠的这婊子惯会拿乔,狠一点就呜呜咽咽着喊痛,要安欣慢一点,一双眼水洗过一般的亮,眼眶里又攒着浅浅的泪,似乎就等安欣心软的那刻淌下来,为安欣的让步多加一把火。 ?但安欣没有心软,以后也不会有。 ?虽然安欣cao干他的动作狠戾,可眉眼却冷静又漠然,仿佛不会再为高启强的眼泪有丝毫动容似的,安欣俯身亲密地贴近他,火热的性器也随之向里深顶,他说高启强,你想要莽村对吧?这几天你都去见了谁?龚开疆?李有田?还有你的好干爹陈泰?或者别的人?陈书婷知道你在外面为了求人到半夜十二点半才回家吗?你怎么求的?用什么求的?用你的嘴?还是你下面的那张? ?随后安欣轻嘶一声,因为高启强下意识地夹紧了他,安欣扯了扯嘴角,弧度不像笑意,更像冷冷的讥讽:“你和陈书婷上过床吗?或者说…陈书婷有玩过你吗?” ?他眼光太过锐利,甚至于不再像那个一腔热血赤诚的安欣,可高启强被他狠撞着,却仍要倨傲地抬起下巴看安欣,他明明被cao得狠了,湿热的rou壁亲热地吸附安欣的性器,一双眼也水光泛滥,可偏要硬生生地带出几分傲慢神色:“安欣,我们是什么关系?这种话你有必要问吗?” ?但安欣听出他傲慢语气里的试探。 ?- ?说起来好笑,即使在床第之间,被干到抽抽噎噎,我爱你最爱你这种词他能对安欣说上千百遍。但只要一旦发现安欣有任何的不对劲,高启强就立刻清醒警觉,冷静试探,好像无论是00年、06年、甚至是21年,沉沦在爱与恨其中的只有安欣自己,他高启强随时都能为了权利或是家庭挥挥手,潇洒离去,好像高启强待他,只有需要时的利用,和利用过后的愧疚。只剩下安欣,只剩安欣独活在过去,孑孑独行,不能自拔的陷进师父的死、战友的死、爱恨情仇和残忍背叛的回忆里。 ?于是安欣不再说话了。 ?高启强其实好懂得很,见安欣不回答,掩饰很好的眼里便流露出几分慌乱,胡思乱想的猜测安欣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就会加倍热情地来讨好引诱他,试图从安欣的言语里找出蛛丝马迹,比如现在,高启强环住安欣的腰任他索取,手也要去轻轻抚摸安欣肩膀,即使身体被撞的晃动,还要尽力抬头去讨安欣一个吻:“安欣…你生气了?” ?他腕上的银链若有若无地蹭过安欣的皮肤,带了一点点的凉,眼睛又极真诚无害地看过去,要安欣相信他的诚恳,高启强惯常用的把戏,安欣想。却配合地低头衔住他嘴唇,同他交换一个热烈的吻。06年的高启强对于活过一世的安欣来说太好懂,也或许是他在安欣面前总这么演技拙劣,因为上一世的安欣一直心怀能救他的善意,所以心甘情愿的相信高启强一个又一个的谎言。 ?但重活一次的安欣不会再信了。 ?热吻过后安欣狠cao他,快感来得太汹涌,几乎瞬间带着高启强攀上顶点,他颇为放浪的叫出声,还要断断续续念安欣的名字,好似高启强是渴水的人,唯有安欣能赐他甘泉,换在原来安欣肯定会红着脸来亲他,只是这次安欣一声不吭,专注地撞进他身体,借着高启强高潮后的紧绷用力抽送,按着他的腰射进最深处。 ?“高启强,你要求人,不如求我。”安欣说。 ?他没错过高启强眼神里一瞬而过的讶异,也对。06年的安欣在高启强眼里算什么?是对他有愧,所以能随便上床的旧情人,是还有利用价值的庇护者,再往后…再往后就是仇人、陌生人,他们分道扬镳。高启强贪欲太重,要的太多,安欣是他的第一把保护伞,却绝不会是他的最后一把,喜欢和爱是什么?只是高压生活间的调剂品,他与他之间有过爱,可是爱不重要,因为他们一个一身正义清白,走在光明正道,另一个则沉沦进深渊,陷入黑暗泥泞。两人的命运永远背道而驰。 ?到后来,在满眼的鲜血与满腔的痛恨之间,爱?爱只是徒增笑话。 ?在他们前世故事的最后,高启强曾问他,如果回到过去,你还会给我送饺子吗? ?而安欣笑起来,别过头去,其实他本不想说话的,可对高启强,安欣似乎总有那么一点怜惜在,于是他淡淡的回:“哪有那么多如果啊……” ?高启强执行死刑后,安欣为他放过长明灯,他拿着长明灯到河边去,要让它顺水漂流,有放学的小孩路过,好奇地凑近,说警察叔叔,放灯都要给过世的人许愿的,你要许什么愿呢? ?他要为高启强许什么愿呢?下辈子做个好人?不再受人欺凌?不要再走进弯路,掉入无光的深渊里?他想为高启强许的愿望太多了,可最后闭上眼睛,虔诚默念,最后安欣口中念出来的还是那八个字:“心明眼亮,平平安安。” ?他点燃那盏长明灯。 ?- ?但谁也没想到,真的有如果,好像只是睡了一觉的功夫,安欣再睁开眼睛,他回到了过去。 ?其实能选择的话,安欣更想回到00年,可惜他们在06年初,高启强已经认了陈泰做干爹,和陈书婷结婚,并且尝到权利的美妙滋味,但好在…好在一切好像还没有到覆水难收的地步。 ?安欣想见高启强,并且念头极其强烈,于是他发起了邀约,果然高启强毫不设防,只是安欣这次不会再任由高启强恣意cao控京海市的风起云涌,他要走向更高处,坐上更高的位置,他要高启强永远仰视他,要高启强只能来求他,他可以成为高启强的庇护,但一切必须按照安欣的想法来,他要成为长明灯,要将代表束缚与禁锢的项圈亲手套进高启强的脖子,钱和权都是好东西,他可以要,但绝不能沾上人命,为京海的和平,安欣想。 ?或者为了那份,在前世种种里,显得毫无价值的爱。 ?安欣也的确这样做了,抛去清正的心气儿,他几乎用了任何能用的手段去向上爬。而另一边,高启强要为莽村的事动用陈金默,却又被焦头烂额的陈泰叫去处理新的麻烦,程程被再度关押,不知是哪里来的证据,有几桩关于人命的案子,件件指向陈泰,于是莽村的改建权被一再搁置,等到这件事重提之时已过去一年左右,被高启强塞了大把钞票的官员偷偷给他透露消息,这个事你要求,就去求新上任的那位年轻高官,虽然刚坐上这个位置,手段却雷厉风行的狠。 ?于是高启强托人递去邀约,对方答应下来,他们约在了白金瀚。 ?高启强做好了对方狮子大开口的准备,在包房门口他整理好西装,挂上一张诚恳笑容的面具,推开门走进去,看到的却是眉眼冷厉的安欣。 ?“又见面了。”安欣说。他向后倚靠在沙发上,语气慢条斯理,姿态却极有侵略性:“高启强,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上次不是说了,求别人没用,你要来求我。” ?可这还是安欣吗?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安欣吗?安欣是什么样的?眼睛明亮,笑容温暖,又一副菩萨心肠,那么现在呢?高启强脑中一片混乱,穿警服的安欣、保护他的安欣、试探他的安欣,最后在眼前渐渐重叠为一个,高启强突然明白,他现在只能求安欣了,求他施予,求他来为所欲为,而安欣冲着他伸出手,发出命令。 ?“过来,跪下”安欣说,再没有什么舍不得。 ?高启强要庇护,安欣就成为他的保护伞,高启强渴求权利,安欣就成为掌权者,关于他们人生的齿轮似乎已经开始错位,等到再度转动起来时,命运已经改变,走上了不同的轨迹。 ?同年高启强就与陈书婷离婚,大半的家产他都给了陈书婷。但没关系,他曾经的干爹已经再动不得他,建工集团的总经理他稳稳的坐着,因为他背后有安欣庇护,而作为报答,他成了安欣的情人,众人口中的婊子。 ?- ?关于李响,或许是高启强野心的膨胀,也或许是对安欣的报复。 ?李响的重生在安欣的意料之外,但李响曾和高启强有过一段,安欣却是不惊讶的,他长长久久活过一世,再回忆起从前时,总能发现端倪,大约就是在00年安欣出任务的时候开始,至于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安欣猜测可能时间上与他和高启强彻底结束时差不了太多。 ?他和李响果然是好战友,都很吃勾引这一套,或者说,只吃高启强这一套,因此双双掉进他用甜言蜜语编织的陷阱,安欣不无自嘲的想。李响是在07年末尾重生,在得知安欣已不再是警察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他,眼神复杂地说没想到你会选择走上这条道路。安欣笑一笑,说可能重活一世想开了不少吧,既然做警察阻止不了高启强,那就不如制衡他… ?“你不如把制衡改成控制,我看你也是这个意思。”李响打断了安欣的话。 ?安欣没有否认,但紧接着他问道:“我不这样做,难道要像前世一样重蹈覆辙吗?如果可以选择回到00年,我也不会这样对待他,我想救他,但我回到的是06年,李响,如果我不作为,那就是让我看着你死,看着清廉正直的官员一个个被他腐蚀,看着他几乎无所顾忌的在京海逍遥,换作是你,响,你要怎么做呢?是控制他?还是放过他?” ?李响陷入了沉默。 ?良久他低声的对安欣道了歉:“抱歉,安欣…像你说的,这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了。” ?难道真的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吗?当然有。只是重生者抱有私心,无知者没有退路罢了。 ?而对于前世和高启强的关系,李响似乎并没有要告诉安欣的意思,安欣也不会自讨没趣地去问,但他笃定如果李响忍不住去找高启强的话,那高启强一定会再与李响搭上线。 ?更何况高启强最近一段时间嚣张得很,大约是安欣最近待他太好,于是恃宠生娇。他对如今的安欣有意见,安欣知道,也知道他盘算着要报复回来,如何报复安欣对高启强来说是个问题,不过安欣明白,李响出现后,高启强会发现,勾引他最好的战友也不失为这其中的一种方式。 ?- ?但其实李响找高启强,只是有一个问题想问。 ?你高启强有没有为我李响掉过一次眼泪? ?普通人是很难割舍掉爱这个字的,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安欣和高启强,爱在心里的名单永远排到最后,随时可以丢弃不用。李响也是个普通人,所以他难免落入俗套,前世他和高启强初遇,百般看高启强不顺眼,他见得多这样用讨好手段牟取利益的人,也只有那个时候的安欣会信,在李响看来高启强很危险,不论是对于安欣,或者对他而言,他待高启强一向冷冰冰的,因为李响时刻提醒自己,要警戒,要谨慎,不要信他的眼泪,不要看高启强那双眼。 ?可你李响后来是怎么做的?他扪心自问。 ?李响和高启强上床其实比安欣和高启强还要早,他应下安欣的托付,帮忙去照看高启强,见不到安欣,卖鱼佬起初有一点失落,但很快适应李响会来看他的日子,并且迅速地熟悉起来,他实在聪明,哪怕李响向来不给他什么好脸色,高启强也能李警官长李警官短的喊。 ?他第一次搭李响的肩是被李响甩开的,卖鱼佬就小心翼翼保持距离不敢再凑过来,第二次搭肩李响没动,看了他一眼,高启强就自觉将手拿下来,接下来又有了第三次,第四次。 ?算了。李响叹口气,他想,搭个肩膀而已,就让高启强搭着吧。 ?所以事到如今,他已经分不清究竟是不是高启强居心叵测,刻意引诱了,搭肩膀是高启强对他底线的简单试探,可李响最后却受用下来,哪怕是裹着糖衣的砒霜也要清醒着咽下,照顾着照顾着他们就滚到了一张床上去,在激烈炽热的吻间高启强小声告诉他,我从没这样做过,李警官,你轻一点好不好? ?所以又有什么好说的?你口口声声说要远离他,警惕他,可你李响最后不也成了他的俘虏?安欣甚至还保持着清明冷静,而他则在爱跟正义之间痛苦抉择。 ?有时候他想,他之于高启强,或者只算一个跳板,还是一个使用起来毫无愧疚的跳板,明明是他严肃提醒安欣不要跟高启强交往过密,没想到自己却先沦陷。 ?他是个好床伴。从不多话,绝不纠缠,下床就做陌路人,铐高启强进局子的时候还能装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来,李响以为自己能做到平静以待,却在高启强叫安欣的名字时还是被嫉妒包裹,他想你高启强就不能多求我两句吗? ?他们认识时他想高启强你能收起你不良的居心离我远点吗?熟悉时他想高启强你能一直做个好人不要太贪心吗?成为隐秘的情人时他想高启强你就不能多求我两句吗?最后…最后他被高启盛挟裹着推落,再醒来时却回到07年,李响坐在食堂发呆,心想我不是死了吗?那高启强,有为我掉眼泪吗? ?细细说起来,矫情又可笑,可李响是凡人,他爱过了,所以怎样去谈放手都太不甘心。但上天不止给了一次李响重新来过的机会,同时也给了安欣一次,李响知道安欣的脾气执拗,一旦认定的事绝不回头,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他前世要救高启强,于是就和高启强整整纠缠二十多年,今生安欣说要制衡他,也一定会这样去坚定不移的做,安欣也真的做到了,他给高启强戴上无形的锁链,几乎所有人都知道,那锁链上刻的名字是安欣。 ?但李响还是想要见见高启强,并且这想法日渐剧增,好不容易叫他找到了机会,李队长奉命去突击检查白金瀚,他人刚到门口,高启强就已经出来迎接李响,他披黑色大衣,身姿挺拔,显然一副风光极了的样子,归功于安欣,李响无不阴暗的想。多亏安欣不辞辛劳地滋润,高启强连抬眼浅笑都带上几分被彻底浸透cao/熟了的媚意。 ?“李队怎么突然过来,也不打招呼说一声?” ?“…想见你。” ?李响分明心里想着要说些场面话应付过去,可嘴上却诚实说出前来的目的,高启强眼里几分错愕,随后却又勾唇笑了,并不十分惊讶。也是,零几年的他们有过一段,后来和平分手,现在李响来找他,又说出这样的话,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李响准备要与老情人旧情复燃。 ?可李响真的起初只是想来见见他,只是见到高启强后,一切事情便不再受控制了,高启强说李队,外面冷,我们进去聊吧?李响就说好,跟他进门去,包厢里高启强凑近他,说李队,喝杯酒吧?李响就嗯一声,看着高启强给他倒一满杯的酒,灯光调的太暗了,酒液在杯中随着昏暗的光颜色也渐变流动,他喝了两口,意外地并不呛人,度数很低,应该更偏向果酒。奇怪的是,李响明明一直想见高启强,可真见到面,又总坐立难安,满腹话语辗转良久,最后李响道出来却只有一句:“…最近好不好?” ?高启强笑出声,说李队你这话说的,怎么听起来我们像离了婚却还有感情的夫妻似的?他话中有话,意有所指,李响沉默下来不作声,饶是与他许久未见的高启强也发现其中不对劲:“李队,你今天来到底要做什么?不是检查,也不喝酒,难不成真就只是要来见我?和我叙旧?” ?“嗯,我来看你。”李响飞快的答。 ?高启强露出一点无可奈何的表情,自他们分手以后,李响向来没事绝不会来他这儿,一副要与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所以今天一接到李响要来的消息,他就立刻安排好一切。虽说安欣控制着他不再做那些不干净的生意和活计,但总有些账目是不好摆到明面上看的,这可能也是李响这次来的目的,高启强面上笑吟吟,心里揣了十成十算计,可谁知李响此人不按套路出牌,到他面前先低声说了一句,想见你。 ?高启强心中思量几番。 ?如果李响这副反应是假的,他陪他虚情假意虚以委蛇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能套出李响此次过来的真实目的,但如果是真的要旧情复燃。 ?那倒也不是不行。 ?高启强伸手拿过李响手中端着的酒杯,自己先一饮而尽,又按住李响肩膀,毫无顾忌地坐到他腿上,低头就吻,将口中的酒尽数渡给他,看李响喝下去高启强也不老实,继续同李响深吻,果子酒的清甜在彼此唇舌之间辗转,但随后李响推开他,眼神有点复杂:“高启强,你和安欣…” ?“李响,这酒度数低,我可是特意给你挑的,你现在只喝了三口,酒驾也查不出你,你大可以现在赶紧开车走。”高启强冷笑道:“或者你留下来,随你的便,你不留,我去找安欣就是了。” ?……没想到重活一世,最优柔寡断的人反倒成了他李响,他苦笑,像是自嘲,却没再拒绝,也没有离开,而是抬手,揽上了高启强的腰。 ?- ?高启强并没抱着要挑拨安欣和李响关系的心思,或许只有一点儿吧,但给安欣惹些不痛快,是他乐于见到的,所以他从不避讳在外与李响的关系,甚至公安局里碰上了,还要躲他办公室良久不出来,最后离开的时候衣衫不整,嘴唇异样的红。 ?他的确最近被宠的有点无法无天,安欣想。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算起来安欣活了两世,对如今的高启强,除了最开始有意而为之的狠厉教育,到后来,哪怕训斥惩戒,他也难免带上几分怜爱。可能起初高启强察觉不到,但他实在敏锐极了,稍微发现苗头,就会一步步试探安欣的底线,在经历了几次生意被安欣搅黄然后好好罚了一番后,高启强就明白,只要他需要,无论钱或是权,安欣都会给,但安欣绝不允许他做那些不干不净的生意,踩在违法犯罪的边缘危险地走钢丝。 ?谁要是在赌博时,一连三次抓到王牌,就会不假思索地第四次冒险把最高赌注押上。1高启强也是如此,试探几次过后,他便知道安欣底线在哪儿,于是有恃无恐,在明知道安欣对他和李响的关系心知肚明的情况下,他也执意动用自己身边的关系去帮助李响,李响能升职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如果说安欣希望通过自己如今的地位去制衡他,那么高启强也同样希望能通过李响来制衡安欣,他看出安欣对他感情复杂,李响对他有爱,高启强就全部欣然接受,然后加以利用。 ?有一次他斗败的对手公司,那老板指着鼻子骂他是个只要名和权,陪安欣睡的婊子,高启强就漫不经心地微笑,他双腿很优雅地交叠起来,坦然承认,你说得对。 ?“而且还有一点你没说到。”他眼神玩味,甚至贴心地帮那人补充。 ?“我陪安欣睡,要的可不止名和利,还有很多很多的钱。” ?那骂他的老板没过几天,就挨了一顿好打,公司被人闯进去砸了个稀巴烂,却没敢声张,灰溜溜地收拾家当离开了京海。 ?安欣后来在床上问他,这样你就满意了吗?安欣的话里什么意思,高启强清楚。可却装傻般地摇头,勾住安欣的脖子,笑着说还不够,也不知是哪种意义上的不够。他缺爱,缺钱,缺权,高启强人生中缺少的东西太多了,待功成名就,他就要一一为自己弥补,为弟弟和meimei弥补。 ?所以他可以为此抛弃尊严。尊严值几个钱?这个词早在经年累月的忙碌与疲惫中混着鱼腥味被高启强用洗澡水冲刷了个干净,一点不剩。 ?他不能说自己是不爱安欣的,他对安欣有爱,有愧,甚至时至今日还会想,凡事要讲因果的,安欣从原来的清正干净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会不会就是因为他种下了因,才结出这样的果。 ?可高启强又深切地能察觉到安欣恨他,这种要将他撕碎的恨意与非他不可的执念纠缠在一起,就拼凑成安欣所给他的爱。 ?高启强有预感,或许总那么有一天,安欣会把代表所属权的锁链与项圈变成现实,当着众人的面前,亲手套进他的脖子。 ?李响是其中的变数,高启强也希望他做那个变数,倘若真要有一天,安欣要除他锋芒,断他手脚,剔他骨rou与血,就到了需要李响的时候,他不指望李响为他和安欣站在对立面,但到那时候,说不定他会需要李响的帮助,只要李响愿意给他一线生机,说不定他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可高启强唯有一点算错了,那就是李响也是重生者。 ?如果说时间的河流是在逆行,那高启强就是站在波涛汹涌,滚滚而来的洪流面前,安欣给他的甜头是光彩夺目的石头,诱他伸手到这狂涛之中,流水轻捷地冲刷过高启强手指,让他以为一切还能掌控,但高启强没察觉到潮水正在迅猛上涨,且越涨越快,等到他真的发现危险逼近,却早已无法遁逃。2 - 高启强拿李响做变数,殊不知安欣给他布下的是天罗地网。李响晋升时高启强特意在白金瀚最大的包厢宴请他,一箱箱名酒摆的豪华又气派,他知道李响会推掉局里准备的庆祝宴来他这儿,于是还要精心选身衣服,这几年高老板春风得意,大约是贵气养人,所以无论穿什么都合身妥帖,高启强选来选去,还是穿了黑衬衫,最顶端纽扣不系,露出脖颈间的银链。 安欣给他来了个短信,约他今晚见面,可高启强跟李响定好了今天,于是找借口搪塞过去,安欣回复他一句好,也并不深究其原因,高启强知道是因为最近安欣工作忙的缘故,做警察时安欣是好警察,于是做官时工作也勤勤恳恳,那些心思和花样都尽数用在了高启强身上。 他跟李响约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半,李响却早到十分钟,高启强慢悠悠进包厢时才看到李响已经坐在沙发上,他愣了一下说你怎么来这么早?又吩咐手下的人先上酒和果盘,李响问他这包间今晚就只有你我了?不会再来其他人?高启强看看他,笑的有点揶揄,“除了我,李队还想要谁陪啊?我们白金瀚做的可是正经生意。” 只不过老板本人不怎么正经罢了。 酒没喝几杯,高启强人已经跨坐到了李响身上,不安分地去蹭李响鼓起来的裤裆,李响气息乱了几分,伸手揽他腰,和他接吻,高启强这会儿极顺从又热情,同李响缠吻时也不忘去解他的衣扣,李响却抓住他的手,不知从哪儿拿出条黑色缎带来,说要给高启强蒙上眼睛。 他和李响上床一向没那么多花样,但这也是李响第一回提出这样的要求,于是高启强没拒绝,犹豫一下,就低头让李响给他蒙眼。 视线被黑暗笼罩遮蔽的感觉并不怎么舒服,触觉与听觉成了此刻最清晰的感受,高启强本能地依赖起李响,李响给他系好带子后就又吻过来,边吻边替高启强一颗颗解开衬衫纽扣,他常年握枪,手指上有薄茧,有点粗糙的指腹接触到高启强皮肤,就引起一阵轻微的颤栗,很快他又收回手,高启强就清楚地听见李响解皮带扣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李响又说,你抬起来一点儿,我给你扩张。 ? ?不过倒也不用太过润滑,高老板自己就湿的流水,所以没多久李响挺腰就cao进去,姿势缘故,进的极深,顶在敏感点慢慢地摩挲,触感被无限的放大,耳边又是李响压低声音的喘息,几乎是李响进去的一瞬间高启强就射了一次,连带着绞紧李响的性器。李响抱着他,一下一下地去顶,李队腰力好得很,次次都能冲进最深处,cao的高启强趴到他肩上,想咬李响肩膀,最后却没使劲下口,不轻不重地留个牙印,就这样也被李响报复性地cao的浑身发颤。 ? ?高启强眼睛被缎带蒙上看不见,因此却也更放的开,在李响耳边轻轻吐气,李队李警官的乱叫,被cao的爽了,连老公也能喊上两声,李响被他叫的难耐,掐紧高启强的腰狠狠干他,rou体撞击声在包间内清晰又yin靡,高启强被cao的话都说不完整,偏偏还要一个劲的问李响,说祝贺李队成功晋升,李队喜不喜欢今晚的宴会啊? ? ?“那你怎么不问问我喜不喜欢呢?” ? ?李响没说话,屋里却响起另一个人的声音。 ? ?高启强反射性地夹紧,绞的李响差点尽数交代进他身体里,那声音高启强太耳熟了,他甚至都能想象的到安欣是什么样的表情。 ? ?缎带被扯了下来,重见光亮的眼一时睁不开,高启强看不清东西,可粗暴的吻却已经落下来,安欣恶狠狠咬他嘴唇,却又细细舔过高启强齿关,缠住他的舌狠戾亲吻。 ? ?安欣不知道来了多久,是早就已经在这儿?还是在他被干的浪叫的时候来的?哪怕高启强早就做足了会被安欣发现的心理准备,但也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李响的jiba还在他xue里,而安欣毫不顾忌地同他接吻,直到高启强脱力似的趴到李响肩膀。 ? ?“高启强,你果然贪得无厌,是个喂不饱的婊子。” - ? ?这种话不该从安欣口中说出来,但又奇异的没有违和感,安欣那双眼太冷,可就在他这冷冰冰的注视下,高启强却察觉到自己更兴奋了,李响顶的稍稍重一点,他就又射出来,李响也跟着射进他身体里,随后退出来要拿纸给高启强擦拭,安欣却说何必拿纸呢,我看高老板这身衬衫就不错,不如拿这个擦。 ?于是这件精心选出来的衬衫被脱下,沾上了jingye,体液,皱巴巴被揉成一团。 ?擦净后安欣叫他过来,高启强没动,下意识地往李响怀里缩了缩,他这举动把安欣气笑了,再回顾前世,只觉得荒谬,重生回来他和李响两人身份颠倒,反倒是李响温柔细致,他安欣当了坏人。 ?“怎么?高老板?你有了新欢,就打算抛弃旧爱了?”安欣冷笑,话里带刺,他和李响对视了一下,对方就准备起身和安欣交换位置,高启强愕然,察觉到原来是安欣李响两人早有预谋,霎时变了脸色,他推开李响,捡起沙发上的外套披好就要往外走,却被安欣抓住了手腕。 “安欣,你这是什么意思?”高启强语气不善。 “没意思。”安欣回答他:“怕你还饿着,不如再来一次。” 被安欣按在沙发上cao的时候,高启强一改往日顺从的模样,把能想到的所有难听话都捡出来骂了安欣一遍,安欣对此充耳不闻,按着高启强狠cao,每一下都要顶到深处那块软rou,那条用来蒙眼的黑色缎带此刻被绑在高启强手上,又是背后位,只能狼狈地抬高腰让安欣干,他手全然使不上力,很快就支撑不住了,脏话就一句都说不出口,被撞成支离破碎的呻吟,安欣反而来了劲,边干他边问高老板怎么不说话了呀?刚刚不是还牙尖嘴利的骂我吗?怎么不多骂两句听听?高启强被快感逼得几近快要崩溃,混乱间不知说了什么,安欣却忽然沉下脸扼住了他的脖子。 “我要安欣回来。”在强烈的快感之间,他似乎抽噎着说出了这么一句。 ?其实也不是没有预感的。 他是安欣吗?一个人的习惯、动作、微表情是改不掉的,可性情呢?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吗?安欣脸色阴沉的吓人,紧紧扼住他的喉咙,那一瞬间高启强相信,安欣是真的想要杀了他,但很快的,安欣就松开了手,仿佛刚刚流露出来的狠戾表情,仅仅只是错觉罢了。 “高启强,你要谁回来?我就在你面前。”安欣说。 “你要看着我。” 他不再作声,只是徒劳无功地,流下眼泪来,李响俯身给他擦掉,又低低叹了口气:“别哭了。” 做人要学会忘记前生种种回忆,只记今朝事。 现在高启强面对的,是重生回来的安欣和李响,而且,也只能有他们了。 被两人带着沉沦进无边的爱与欲时,高启强喘息着,却模模糊糊地想起他之前给小兰买高中推荐的课外书,名字是一串英文名,他读不懂,就随手翻了翻,只记得扉页上那一句话。 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经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 当然,高启强最后也没有回答安欣的问题,关于他究竟是不是个靠陪睡上位的婊子。 安欣射进他嘴里,高启强就顺从地咽下去,他喉咙有点痛,可能明天说话都是哑的,但还是很执着地趴在安欣膝上,情真意切地说阿盛是喝多了,一时糊涂才打了人,这事可不可以私下解决呀? 他不曾开口去提是对面那人先挑衅这件事,可李响却先心疼起来,他把之前端来那杯水给高启强喝,叫他缓缓肿痛的喉咙,高启强捧着喝,之前打理精致的头发被安欣手指弄乱了,微微垂下来,倒不再像被人簇拥风光无量的高老板,更像他们00年初遇那时期的高启强。 李响说高启盛是冲动了点,但你也不是没看见,是那人先侮辱的他哥,高启盛才动的手,更何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外面说他说的有多难听,可真正因为什么他才这样…你我都很清楚,我觉得你还是再考虑考虑这事,安欣。 得,这求情求着求着,李响这马上就快把他们两个重生的秘密说出来了。 “有什么好考虑的,你觉得这录像是怎么落到我手里的?”安欣说,看着高启强眼睛亮起来,本想严肃教育他,最后却又叹了气:“行了,你叫他这两天先避避风头,过阵子没事儿了再回来。”省的天天在高启强眼前晃来晃去,惹得别人心烦。他最后在心里补了一句。 高启强点点头,但很快又小声问安欣能不能把跳蛋给他取出来,安欣其实也不是真生气,但面上还得绷着,说过来吧,我帮你。 跳蛋取出来后两人都松了口气,长时间的刺激让高启强几乎起不来身,倚在安欣身上才勉强站起来,安欣扶他到沙发上,高启强说腰不舒服,安欣就认命地给他揉腰,揉着揉着才惊觉起来,自己重生回来时,分明是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对高启强那么温柔的。 但结果很显然易见,说到做不到,最后被打了脸的还是自己。 李响在厨房那边喊,说是刚熬了冰糖雪梨,叫高启强过来喝,安欣说你在这坐着休息吧我去给你端,高启强就嗯一声,看着安欣往厨房里走去。 他突然回忆起某一年上山进寺的时候,李响和安欣不进去,只说在外面等他,他便自己进去,点香虔诚跪拜,又放回香炉里,待起身时,站在一旁的住持叫住他,口诵佛号,说施主,你身上有债,也是劫。 高启强双掌合十回礼,说敢问住持,我欠了何人的债? 住持说他身上背负两重情债,前世欠下太深,穷尽碧落黄泉,这债也不消不散,所以只能用自身去解,用今生来还。 他那时似懂非懂,但还是谢过住持,又多交上一叠香火钱。出寺时安欣和李响就站在外面,见他出来,视线便一齐看来,落到他身上,或许是那一瞬间天幕太阳正盛,他被光刺了一下眼,恍惚间似有万千丝丝缕缕红线,其中两根在安欣和李响身上,那纤长摇曳着两缕红,一路蔓延,然后绑在了高启强的小指上。 他再眨一下眼睛,就不见了。 高启强忽然笑了,两重情债,今生来还,原是如此,他好似懂得了。 他慢悠悠朝着安欣与李响的方向走过去,此处是山,又种满树,接天连地似的绿,高启强就这么慢慢地走,一步一步,仿佛踏出深渊泥泞,迎向天光。 管它洪水滔天,反正在我背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