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杀的是谁？

    蒋闵行看着身边的魏如卿时不时的扶了扶腰，心中满意的点头。看来，今天自己要跑没人能拦得住了。

    装作摇头晃脑的沉醉于乐曲之中，暗中仔细观察:旁边弹琴的女子，虎口内侧有明显的老茧——只见过弹琴指尖长茧，长在虎口倒是第一次见！还有，那个吹笛子的，简直不要太离谱！都吹了半天，都还没换气，感情古代人的肺活量都是按吨算的？！而且这几人指法生涩，演奏也不到家，但船上还隐藏着一位主力，拥有着浓厚的杀气！让蒋闵行有股不好的预感。

    但是，这位刺客老兄也算沉得住气，这时候居然还不动手？!就是不知道这波杀手究竟是冲谁来的？

    是——在场的温蕴？可也犯不着公主在场的时候行刺吧？冯澈和秦浩的可能性是有些，但很低。因为完全能等他们落单的时候行刺，少费周折。但，秦浩也不是没有可能性，或许是匈奴买通妒忌他战绩的政敌下的手。

    可按理来说，最有可能被刺杀的还是自己和公主。公主出门的时候总是被围得个水泄不通，护卫无数。若是遇到刺客，想必很快就有军队赶来，皇城的巡卫也很多，附近遇刺也必然立即倾力相救。而今天在湖中心，基本切断了外界救援。而自己，这几个月以来都没踏出过府外一步，难得今日游湖就聚集了那么多刺客，看来刺杀自己的可能是才是最大的。

    蒋闵行都计划好了。

    若是这群刺客是冲着自己而来，就把阮筠推出去，到时候秦浩必然挺身相助。而温蕴、冯澈是绝对不会救自己的，可能心里还恨不得自己死了，其他书生文人可以完全忽略不计，这时候就是他的脱身之时。

    蒋闵行以身为杀手的经验，他对这次计划很有把握。

    无聊的等待这刺客动手，百无聊赖中注意到温蕴和冯澈在窃窃私语，精通唇语的蒋闵行用余光观察到两人的唇形。

    只见温蕴凑到冯澈身旁，说到：“冯兄，你看公主今日——让我们和秦浩那莽夫与我们同席是何意？”

    蒋闵行假意低头泯酒，仔细看向冯澈。

    冯澈瞥了一眼对面的秦昊，嘴角带着不屑，说：“还能何意？！不过是为了将阮家拖入水罢了！”

    温蕴道：“秦浩这莽夫，听闻这次又坑杀了一万匈奴兵······昨日朝堂之上，林御史弹劾他凶残暴虐、滥杀俘虏，阮家军的将领纷纷为他求情，就连皇帝都想糊弄过去，结果——差点上演了‘林御史血溅元清殿’的戏码”！圣上才不得不屈服，勒令秦浩在家反思一个月。这样子的人，对公主有什么用？！竟为了拉拢他，对阮家这小子如此······如此隆恩！”

    “秦浩是阮秦的得意门生，代表了阮家军的年轻一辈将官的立场。他虽杀战俘，可古有霍去病的手段比他更狠，所以他的功勋自然是不能掩盖的，皇帝惜才，必会重用他！而公主想拉拢阮秦这老狐狸，也只能从阮沁峰身上下手。”说到这里，冯澈眼中流露出nongnong的不甘，道：“我虽不是嫡长孙，但也是宰相之孙，为何公主选他不选我？若是公主下嫁于我，我必定倾力支持太子殿下······”

    坐在对面的秦浩似乎是察觉到他们的目光，抬头看了一眼后，毫无表情的移开了视线，继续投入到眼前的歌舞之中。不过，看他的眼神，倒不像是在欣赏歌舞，而像是在看人！半眯着的眼睛，眼神偶尔透出精光，像是在观察猎物的嗜血野兽，就连蒋闵行这杀手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果然，杀几十人，和杀几万人养成的杀气还是有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