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徒行传16：22

    「　众　人　一　同　起　来　攻　击　，官　长　吩　咐　剥　了　他　的　衣　裳　，用　棍　打　」

    奥斐迪安真的来了，不过比众人意料的迟了一些。

    旷野之中的刑台上是伪装成袔忒维璆模样的艾佩蜜迭慕，她跪的很直，被乌列尔扯开衣裙、用力推了一把，伏在刑架上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

    “她都不脸红的？伊甸的风格这么狂野？”袔忒维璆惊诧开口。

    为了隐蔽，她再次变成小小的罂粟花。

    不过这次并未缠在米瓦哈瑟手腕，而是虚虚挂在他耳廓，人受过责打，连花瓣仿佛都比平时鲜艳几分。

    米瓦哈瑟抬手去碰微热的蕊心，精准找到微硬的凸起按了按，不出意料的感受到小花儿的震颤。

    那是入针的地方。

    “艾佩说，反正那是你的身体轮廓，她没什么可害羞的。”他答道。

    说话间，乌列尔已经高高扬起手中的刑具。

    那是根长柄、厚重的船桨。

    米瓦哈瑟与刑台的距离并不近，自己挨打是一回事，看着自己挨打却是另一回事。

    视线之中，船桨已经在「袔忒维璆」的大腿外侧不重地抽打一记，把那处不那么有rou的地方打出一片绯红。

    「袔忒维璆」会意，将双腿微微分开，塌腰抬臀，让弧度饱满的臀rou翘得更高，但到底要挨打，她忍不住哆嗦起来。

    袔忒维璆瞥一眼米瓦哈瑟，开口道：“挺好看的哈？”

    “是。”米瓦哈瑟点头，“艾佩还是放不开，你平时挨打时候翘得比她色情多了。”

    袔忒维璆沉默不语。

    米瓦哈瑟抬手揉捏罂粟卷缩的叶片，话说得更暧昧：“你分开腿的时候会特意露出xue来，一缩一缩的。”

    “您记得真清楚。”袔忒维璆伸展叶片去裹他的手指，“是不是每次都被我深深迷住？”

    米瓦哈瑟也不否认：“一鞭子抽下去，红肿着的时候确实迷人。”

    刑台上乌列尔已经开始了行刑。

    船桨拍打皮rou的声响因为距离的缘故听得并不真切，但艾佩蜜迭慕的呼痛声凄厉，随风灌入耳中的瞬间，袔忒维璆就哆嗦了一下。

    那是自己的躯体，自己的声音。

    女子纤细的身躯在船桨对比之下显得格外脆弱娇小，绯红印记烙上臀峰，受罚之人只能扬起脖颈拼命忍痛。

    乌列尔并不留给她回味的时间，十几下狠厉的责打接连不断的抽落，很快将双臀打成均匀的深红，受责严重的臀峰已零星显出发青的小块淤血。

    “啊！别打了！别打了！”痛到极限，艾佩蜜迭慕哭喊过后，一骨碌落下刑架，缓缓朝远离乌列尔的方向退开。

    “自己回来趴好，要不然加罚。”乌列尔身后光弧乍现，震慑意味十足。

    袔忒维璆目光反复在台上的「自己」和身边的米瓦哈瑟之间流转，问道：“她这是真的疼？还是在演戏引奥斐迪安出来？”

    “都有吧，乌列尔罚她向来凶狠又无定数。”米瓦哈瑟想了想追加道，“不像我，仁慈宽善。”

    袔忒维璆啧了一声，不禁阴阳怪气：“红衣主教阁下心怀苍生。”

    “想上去自己挨？”米瓦哈瑟挑眉。

    “红衣主教阁下心怀苍生。”魔女这句的语气端正不少。

    台上的「袔忒维璆」摇头、依旧向后退去，乌列尔失去耐心，光弧呼啸而过，钳住她四肢，将她死死按回刑架。

    船桨再次落下，力度加大不少。

    只一下，她就猛烈挣扎起来，尖叫哀嚎。

    袔忒维璆看不下去，缩了缩花茎，躲进米瓦哈瑟衣领、想要把自己藏起来。

    “看好了，敢动的话，她挨多少你晚上一样。”米瓦哈瑟开口。

    小小的罂粟花不情不愿的从他领口探出来，蔫哒哒的趴着继续看下去。

    受刑人的嗓子越来越哑，数着打到快四十的时候已经喊不出声，只能从口中发出悲切的呜咽。

    四肢被牢牢按住，唯独身子能像离水的鱼般翻覆起伏，腰臀随着身后的板落弹起，随后又被拍回刑架，苦苦承受着不知何时到头的惩罚。

    木板受力均匀，每一处角落都躲不过刑责。

    每一下坚硬沉重的板子落下都像掀起一层皮，连大腿根也跟着肿紫一片，泛起星星点点的血砂，整个臀面更是被打成了绛紫色，臀峰两团圆形的乌青板花，皮rou肿到发亮，仿佛轻碰一下就要破皮流血一般。

    “要是…要是奥斐迪安不来。乌列尔打算如何收场？”袔忒维璆揪心道。

    米瓦哈瑟不答话。

    又是一板抽落，终于有血珠涌现。

    「袔忒维璆」的呜咽演变成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姣好的侧脸滑落。

    船桨顶端竖起来沾取血液，又再次平展、将鲜血在臀rou上匀开，轻轻磨蹭创面。

    责打停了下来，剧烈颤抖的身躯也逐渐平复。

    可就在空气安静下来的一瞬，乌列尔召唤出了火焰缠绕的巨剑。

    那是圣器，刺穿恶魔的身躯就会开始消减对方。

    乌列尔握住剑柄，身后六翼徐徐展开，圣洁的光芒渐盛，他举剑刺下的速度极慢，似乎是为了拉长折磨魔女的时间。

    圣器的压迫感极重，袔忒维璆僵在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米瓦哈瑟适时召唤出浅蓝色光球把她包裹其中，可尽管生命树的屏障强大无匹，她还是缓了好几口气才回过神。

    “奥斐迪安一旦被抓，会被消减吗？”她喃喃。

    米瓦哈瑟问：“你担心他？”

    “他待我是极好的。”魔女声音更低。

    奥斐迪安就在此刻现身，蜿蜒的蛇形拼命扯开禁锢「袔忒维璆」的光弧，将她整个卷入怀中，飞速掠向一边。

    “袔忒。”奥斐迪安幻化成人，抬手轻触「袔忒维璆」泛白的侧脸，语带疼惜。

    「袔忒维璆」猝然睁眼，一直紧紧攥着的右手捶向奥斐迪安。

    她从他怀中钻出，立在一旁打个响指，从纤长的魔女模样变回本体的女童形态。

    “奥斐迪安，自伊甸堕落，致命伤是第三肋骨。”艾佩蜜迭慕笑容是不谙世事的甜美，“还有什么遗言吗？恶魔。”

    奥斐迪安低头去看，自己肋骨处扎着的是小小巧巧的精致匕首。

    很痛，但也不至于立刻会死。

    “艾佩，你不会以为扎到了致命伤就一定会死吧？”奥斐迪安呼吸都困难，狞笑着伸手想把匕首拔出来。

    “别的不一定。但那把，”乌列尔指着匕首开口，“是我的圣器。”

    他手中的火焰巨剑消失，而匕首却瞬间被烈焰包裹，迅速膨大。

    “嗯……”奥斐迪安维持着怀抱姿势跪在原地，呕出一口鲜血。

    他随手召唤兵刃支撑身体：“袔忒在哪？”

    “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米瓦哈瑟终于起身。

    生命树不再留手，密密麻麻的枝条破空而出，分成四股、直接扎进奥斐迪安四肢，生生折断了他的兵刃，将他死死钉在地上。

    鲜血喷涌而出，很快浸湿他身下草地。

    甜腥的味道随风飘散进在场所有人口鼻。

    「天堂也是会杀人的」

    乌列尔唱响圣歌，半空中消减恶魔的神圣结印越扩越大，一轮一轮的钟声敲响，那对恶魔来说是灭世之音。

    “袔忒……在哪……”奥斐迪安依旧咬牙发问。

    没人回应他，连袔忒维璆也在光球之中被限制移动、阻隔了声音。

    神圣结印终于停止扩张，一寸一寸靠近罪人。

    “不！不行！”有女人的声音响起。

    骑马而来的埃弥徘西女王飞身下马，快步扑在奥斐迪安身边，企图用身躯为他阻拦结印。

    可它穿过她，缓慢的下落着。

    女王慌乱去碰，却根本什么也碰不到，只能徒劳的看着奥斐迪安已经被结印灼烧出微红的烫痕。

    而后她满脸是泪的仰头去看乌列尔：“我和他签了恶魔契约，签了契约的恶魔在主人死亡前是无法被消减的，不是吗？”

    “信徒，对天使撒谎是重罪。此人身上并无契约。”乌列尔不为所动。

    “有的……有的……”埃弥徘西当众抠出自己右眼，空荡的眼眶骇人无比。

    艾佩蜜迭慕看得皱了眉，后退几步。

    但埃弥徘西急躁的将手指探进眼眶，摩挲一阵后摸出一枚小小的、三角形碎片。

    “这是你的契约是不是？我早就知道你放在这里了。”埃弥徘西勉强勾出个微笑，看向奥斐迪安，“我在好久好久前签好了字，只要你愿意，奥斐迪安。只要你愿意，在上面滴一滴你的血，就能活下来了。”

    “你怎么知道的？”奥斐迪安错愕，“既然早就知道，怎么不偷我的血自己滴？只要签了契约，你说什么我都……”

    埃弥徘西低头与他四唇相接，用力在他口腔内侧咬了一口。

    血液顺着唇瓣滴落，砸在碎片上。

    “我想你总是爱自由胜过一切的。”埃弥徘西松开他，“但是现在来不及了。”

    “活着才最重要，我们都是唯利是图的人，一直有这种默契。是不是？”女王擦掉眼尾泪珠。

    「规则内之物受规则庇护」

    场面凝固在此刻。

    “你与恶魔签约，死后灵魂无法升入天堂。会堕入地狱受刑。”乌列尔垂目，“这样也要救他？”

    “也要救。”女王笑起来。

    “他的罪不轻，你庇护不了他太久，在你死后他依旧要被消减。”米瓦哈瑟道。

    “红衣主教阁下是有办法减少恶魔罪孽的，不是吗？”埃弥徘西看向他，“那位夫人毕竟也是恶魔。”

    “你很聪明。”米瓦哈瑟称赞。

    生命树收回枝条。

    “就这么算了？”乌列尔显然不高兴。

    “生命恒长，乌列尔。”米瓦哈瑟安慰道，“不必急于一时。”

    火焰巨剑缓缓抽出，可乌列尔到底生气，挥指在奥斐迪安左肩刻下追踪烙印：“我会时刻盯着你的，奥斐迪安。”

    “噢，对了，女王陛下。”米瓦哈瑟转移话题，“利刃在您那？”

    埃弥徘西拔出腰间利刃，用力抛给他。

    米瓦哈瑟张开左手手掌，罂粟花乖巧显形，他戳破屏障，袔忒维璆幻化人形，立在地面。

    “你毁了它，袔忒会恨你。”奥斐迪安翻身侧躺在地上，疼痛使他只能小口小口的喘息。

    米瓦哈瑟看他一眼，沉默不语。

    女王利刃在手，米瓦哈瑟凌空一斩，有什么无形之物应声而碎了。

    磅礴汹涌的魔力向袔忒维璆身躯聚拢。

    「强制契约——被生命树亲手斩断了」

    美貌之人似乎总能得到额外豁免。

    自由的风迎面扑来的一瞬，袔忒维璆做的第一件事是踮起脚尖亲吻米瓦哈瑟。

    这样不合时宜的吻让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睁大了双眼，只有艾佩蜜迭慕一副「早猜到会这样」的样子。

    爱人的主动献吻让米瓦哈瑟忍不住揽住她的腰际，手指轻轻摩挲那处弧线。

    “袔忒，你昏了头了！”奥斐迪安喊着。

    魔女转头看向他：“我自由了，难道你不为我高兴吗？”

    “这一点固然值得高兴。但他对你勾勾手指、稍微对你好些，你就能忘记他的背信弃义，与他和好如初吗？”奥斐迪安指责着。

    袔忒维璆理所当然的点头：“我向来没什么原则，你第一天认识我？”

    奥斐迪安眼中神采灰败下去，他左摇右晃的站起身来，将埃弥徘西揽入怀中。

    恶魔的身形自下而上缓缓消失，却在完全退散开的前一刻张开嘴、伸手生生拔下口中的一颗尖牙。

    他的动作飞快，用力将獠牙扔向袔忒维璆方向。

    “你对我动手？”袔忒维璆展开四翼，恶狠狠的摆出防御姿势。

    “没用的，袔忒。它不见血绝不会停止。一旦扎中了，毒素就会蔓延全身、直至杀死宿主。”奥斐迪安消失前留下轻飘飘的最后一句话，“永别了，我得不到的爱人。”

    时间紧急，袔忒维璆根本想不出应对策略。

    米瓦哈瑟迅速抱住她，与她互换站位，还不忘伸手捂住了她的双眼。

    蛇的獠牙破开生命树的皮rou、扎进他的脊背，消失无踪。

    “你……你……”袔忒维璆回抱住眼前的男人。

    “刚才那几秒钟很害怕吧，璆。”米瓦哈瑟的声音温柔低沉，“让你这样担惊受怕，是我的失职。真是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这句话是解开罂粟尘封记忆的钥匙，伊甸园中甜蜜的过往和蛇恶意的欺骗瞬间涌入她的脑海。

    袔忒维璆愣在当场，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