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小等:我可能是名字起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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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你是个聪明人。” 谢幽浮指尖在颂也红肿塌陷的肋下虚抚。 看着颂也肩脊上微微紧绷的肌rou,她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渐渐找到了掌控感。 “我不杀人是因为我认为生命珍贵,而且,在我的心目中,生命的珍贵程度是分等级的。无辜无害者的生命比为非作歹的凶徒珍贵非常多。在我的价值体系内,你和你所谓的合议庭成员,你们的生命价值都非常低廉。” 她举起两只手,左手竖一指,右手竖五指:“当伤害没有中止的时候,为了救一个无辜者,我可以杀死正在加害他的所有凶徒。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颂也也没有在这时候继续装傻,他配合地答道:“我会即刻下令,停止治下所有忏罪仪式。请宽恕我不能即刻释放所有人,我会安排所有囚徒迁入干净的监室,接受治疗与健康饮食。” 谢幽浮对此很满意,点了点头,又问道:“你的治下当然不够。” 颂也垂首答道:“妻主,我要向父宗母圣与教主递交婚约授权文书,您想要的一切,可能需要您亲自去与圣人们商谈。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安排前往裁决神殿的旅程,今晚就能启程。” 谢幽浮是真的没想到颂也如此上道,她还想着晚上要回家园去陪小瞎子。 考虑片刻之后,谢幽浮点了点头:“好。大概几点?” 颂也侧头看了屋角的环形表盘一眼,答道:“文书往来需要耗费一些时间。最迟夜里二点能够启程。妻主您看可以么?倘若耽误了您休息,推迟几小时,等待天明也……” 谢幽浮不欲听他叭叭废话,直接打断:“就两点。” “是。”颂也先答应下来,艰难地躬身,向谢幽浮施礼,“妻主,请恕我失礼。我得先给圣人们写信……” 谢幽浮原本也没有继续折磨他的想法,颂也拖着一身伤,晚上就得启程往裁决神殿走,这时候不管他是不是要去给爹妈写信,给他一点休息疗伤的余地都是基本人道——做人不能太畜生了。 “去吧。”谢幽浮点头。 颂也屈膝挪到自己的衣裤边上,再次向谢幽浮请示:“妻主,我可以穿戴……” 不等他把话说完,谢幽浮已经点了头:“可以。方便么?你可以叫人来帮你。” “谢谢您。”颂也的股间和肋下都有重伤,拜谒台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可以扶持的物件,单凭他自己想穿好衣服并不容易。他跪在原地理了理手里的衣物,果然选择等待。 谢幽浮不免好奇:“你和你的助理有特殊的沟通渠道?” 颂也点头:“通过希光仪式可以缔结单向的授命关系,一定范围内下达指令。”他正在说话,门外就有侍从身影出现,探头探脑地往里边看。颂也对外招了招手,灰袍侍从鱼贯而入。 有侍从上前扶着颂也,服侍他穿戴,这不奇怪。 让谢幽浮觉得离谱的是,居然有侍从抬着小桌子进来,后边从人捧着流光溢彩的盒子,打开取出里边的空白卷轴,铺上几支长长的羽毛笔,玻璃墨水瓶里盛着光闪闪的几种不同颜色的墨水,另有台灯,印泥,章匣,笔山,蜡丸……非常迅速地摆出书桌。 颂也穿戴整齐之后,接过侍从递来的毛巾,捂了捂脸,又避过身去喝了一碗汤或药的液体。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就像是没事人一样,步履平稳的走下拜谒台,在侍从备好的书桌前停下。侍从在小桌前放了三寸高的坐具,颂也身下有伤,坐不下去。马上就有侍从来把坐具撤走,换上厚实的拜垫,有侍从要扶颂也,他也不让人扶持,自己慢慢地屈膝坐下,开始写信。 谢幽浮惊呆了。 他居然没打算离开,就待在这里当面写信?他是不需要休息的吗? 颂也低头刷刷刷地写信,没多久就有冷汗从额上浸出,身边的侍从就拧毛巾给他擦汗。写完一封信之后,他将卷轴封好,递给在旁边等候的灰袍侍从,继续写第二封信。 屋子里的侍从也没有晾着谢幽浮,似是颂也特意挑选过,两个看着比较年少英俊的灰袍侍从跪在谢幽浮所在的主位旁边,没多会儿就上来添热茶、换点心,说话声音也很好听:“殿下,您累了么?要不要躺下来歇一歇?” 另一个也跟过来跪下,仰着头望着谢幽浮:“殿下,您想要什么,想做什么,尽管吩咐。” 谢幽浮很确定,这俩美少年是在勾引自己,暗示自己。 大多数人在这样惬意熏然的环境下都会随波逐流,但谢幽浮确实不是“大多数人”,她很擅长控制自己的欲望,不会轻易被带跑偏。美少年泡的茶,她喝。美少年送的点心,她吃。美少年拥上来献殷勤,她也领受:“嗯,嗯,好。好。” 颂也的侍从好歹也是有规矩的,暗示归暗示,并没有太出格的举动,没有带来麻烦。 那边颂也写信,擦汗,喝药,不断往复。 连谢幽浮都注意到他似乎是精力不济,羽毛笔落在写了一半的卷轴上,人则是从恍惚中惊醒。在旁服侍、等候的侍从都拥了上去,分明焦急,却没有人敢吭气出声,默默地扶着颂也给他擦汗喂药,等他稍微恢复过来,就松开了扶持他的臂膀,替他整理干净的卷轴,让他重新抄录写了一半的信。 谢幽浮远远看着,走到他写字的小书桌前,旁边的侍从都朝着她深深俯首。 颂也随之停笔,扶膝欲起。 “不用,你坐。”谢幽浮看着流光卷轴上的字,嗯,一个都不认识,“不能让人代笔?” 颂也也不敢真的坐着不动,他扶膝跽坐,答道:“信中言及与妻主婚约,事极切要,又是上禀父母教主之书,不敢假人之手。”停顿片刻之后,他才解释说,“我不是故意拖延。晚上二点之前,一定能启程的。” 谢幽浮在他的桌前沉默片刻,左手指尖圈中了他,默默弹了个痊愈。 颂也惊讶地发现自己身体一清,所有的疼痛都在瞬间消失无踪,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肋下,原本断裂的肋骨居然也恢复了正常——就像是从来没有受过伤,好得不可思议。 “妻主……” 谢幽浮含糊地嗯了一声:“别耽误事。” 她一眼瞥见地上的两具湿尸,总觉得这东西有点邪性,何况,也得回去跟小瞎子交代一声。 “我有点事,待会儿就回来。你这里……要不你下去写吧?嗯,我待会儿回来,不会发现你不见了吧?”谢幽浮突然问。 颂也对她的心慈手软早有预料,震惊的是谢幽浮瞬间使他痊愈的手段,倒不是很意外于她会治愈自己。谢幽浮对此避而不谈,颂也也不太感恩戴德。听见谢幽浮询问,他马上整理好情绪,摇头表白忠心:“妻主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谢幽浮把地上的两具湿尸收进包袱,满屋子侍从包括颂也都很吃惊。 下一秒,谢幽浮也不见了。 颂也在地堡就见识过谢幽浮的瞬间消失术,对此不怎么惊讶,他一直紧绷的身体慢慢沉了下来,身边的侍从都上前搀扶,他摇了摇头:“都好了。她治好我了。” 侍从们的感情都有些复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彼此对视,又去看颂也的表情。 颂也的反应就现实得多:“我回书房写信。给我备些饮食。留人在这里等候妻主。快一些。”趁着谢幽浮不在的时候,他要休息片刻。 ※ 谢幽浮回到家园,发现慕光等正牵着他的清洁小车,在收拾门口的地板。 她离开前开建筑模式简单收拾了一下,直接删除地板重新铺上去就行了,马上恢复崭新状态。只是收拾得比较匆忙,有一块沾血的地板没点到,漏了一点点。慕光等行走时踩到了湿润处,以为地上很脏不及收拾——他也听不见谢幽浮开建筑模式的声音,在他的认知里,这里就是没打扫过。 谢幽浮出门不在家,他除了驯养蛮兔也没有别的正经事做,就把小推车拉出来刷家务熟练度。 “小等。”谢幽浮打招呼,“你出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慕光等连忙放下手里的小刷子,扶着栏杆往外走:“什么东西?” 谢幽浮把湿尸取出来放在地上,见慕光等伸手到处摸,这才发现事情不对:小瞎子他看不见啊! “别碰别碰。我跟你说一下是什么样子就行了。这是赦罪地堡里关着的东西,我看着像是尸体,湿的,好像还是活的,我在地堡的时候它俩还活着,中了诅咒回来一趟再去找颂也,这俩就死了——也不是刚死的样子。”谢幽浮说。 慕光等靠在栏杆上嗯了一声,说:“这是‘尸人’。魔法师和没有接受过正规魔法教育但具有魔法天赋的普通人,在身体死亡后都有可能复生,成为‘尸人’。这在我们的文化里一直是个禁忌。为了杜绝‘尸人’的出现,我们会在死亡后用火焚化遗体,以灰烬的形式下葬。” 谢幽浮想起抛尸坑,说:“你的意思是,光明教把魔法师的尸身保存下来,扔在山谷之中,就是故意制造‘尸人’?” 慕光等想了想,说:“我猜,他们是想去亡者大陆。” 谢幽浮不解:“嗯?” 慕光等解释说:“一直以来都有种说法,是说在魔法大陆复生的‘尸人’可以与亡者大陆取得联系,有机会去往亡者大陆。通常情况下,亡者大陆与魔法大陆的通路是单向的,只能由亡灵法师通过特定的法术召唤出亡者大陆的生物,反之无法踏足。” 谢幽浮看着地上已死亡的两具湿尸,微微皱眉想了片刻,问道:“‘尸人’是什么样的?” 慕光等摇头:“我不知道。主人,这是禁忌。在此之前,我只知道‘尸人’曾经存在,并没有真正见识过。几乎所有记载都认为‘尸人’不祥,那我想,他们应该不是很美好的存在。” 谢幽浮问:“没有记载过吗?” 慕光等答道:“有的。历史上有三次比较严重的‘尸人’作乱,都造成了多达数千人的伤亡。史籍记载‘尸人’能够散播瘟疫,使人五脏腐烂,rou块从口中呕出,便溺时倾泻而下,所幸死亡非常迅速,才没能造成大规模传播。主人不必担心,‘尸人’散播瘟疫需要献祭,它们现在是安全的。” 谢幽浮反应过来了,慕光等是在旁敲侧击地提醒她,不要复活这两个已死去的“尸人”。 她尊重魔法大陆的文化禁忌,但,她也不完全信任慕光等。 细想想,颂也处决尸人的时机也非常奇怪。 谢幽浮是随机传送到首善城的中央广场,被巡城的白袍骑士抓住之后押进了赦罪地堡,这是一个完全随机的事件。颂也不知道谢幽浮开挂有插件能监控中立角色的数量,她也全程都没亲眼见过尸人的存在,颂也有什么理由非得在谢幽浮出现又消失的那段时间内,匆匆忙忙地跑去处决掉尸人? 除非,颂也处决尸人的理由,和谢幽浮根本就没有关系。 那是他计划内的安排。 慕光等说光明教不烧魔法师的尸身,是为了通过“尸人”寻找亡者大陆,那么,颂也处决“尸人”是因为他已经从“尸人”身上得到想要的东西了?还是他认为“尸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颂也宁可受刑打断两根肋骨都不肯告诉她“尸人”的秘密,肯定不是因为教法约束。 ——教法准许他停止对魔法师的忏罪仪式吗?准许他善待魔法师吗? 想到这里,谢幽浮暗暗叹了口气。 她是真的不喜欢跟颂也相处。 颂也这人说话做事眼里没东西,很难判断出他的真实情绪,稍不注意就会被他忽悠过去。 而且,颂也长得好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漂亮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有与众不同的影响力,靠得近了,容易被蛊惑。谢幽浮分得清界限,也很难避免划清界限时的淋漓烦恼。 只希望这事能尽快搞完。 “我待会儿要出去。”谢幽浮把即将启程往裁决神殿的事交代了一遍。 她没有说细节,慕光等也不敢多问。 下午慕光等言之凿凿,说杀死颂也再复活,可能会存在双重抵抗,抵抗会让颂也不肯服从谢幽浮的命令。现在谢幽浮说颂也要带她去裁决神殿了,慕光等哪里还敢吭气,一个字都不敢再提。 他脸颊微红,小声问道:“时候还早。主人回卧室休息一会儿么?” 谢幽浮就是回来交代一声,没想过其他的事。 慕光等的态度让二人相处的气氛变得很暧昧,他瘦巴巴的脸颊挂着羞涩的晕红,面朝着谢幽浮说话的方向,是很明确的渴盼。谢幽浮并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拧巴艰难,而是纯然的希望。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轻松,不与强迫、苦难产生任何联系。 她想起慕光等昨夜沉浸在快感与高潮中的舒展姿态。没有诅咒的控制,他很容易从性事中得到快乐,就是很纯粹的享受,不夹杂任何其他的东西。她很喜欢那样纵情舒展的慕光等。 谢幽浮考虑片刻,说:“那我回屋躺一会儿。” 进门时路过慕光等的清洁小车,谢幽浮有些过意不去。她是不喜欢给慕光等当保姆,本意也不是让慕光等当保姆。教慕光等处理内务是希望他能自理,并不是叫他负责家务的意思。 ——浑身开裂流了满屋子的血,还得自己刷干净染血的地板,这遭遇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慕光等对此毫无所觉。 他红着脸踮着脚很轻快地进了屋,径自进了洗手间,做事前的准备。 谢幽浮听着浴室内的水声,莫名其妙有点好笑。她的情绪好像是被慕光等感染变得轻松了起来,暂时忘掉了大世界里的一切,眼前只有家园地图中这间栖身的卧房。 她回到卧室,备好可能会用到的小玩具,慕光等很受用的指套、按摩棒,纸巾润滑剂。仗着慕光等看不见,她把这些东西随手丢在了床铺深处。随后假模假式地换好睡衣,放平枕头钻进被窝,一副闭眼酝酿睡意的模样。 比较失策的是,等慕光等洗澡回来,没有眼珠子的少年,压根儿看不见她在装睡。 那刚洗过澡浑身浸着湿润热气、满脸羞红的少年,很乖顺地在床边跪下,请示道:“主人,您歇了吗?我能上床来么?” 谢幽浮:“……”白装了一回。 “上来吧。”谢幽浮只能爬起来给他挪位置,被窝都睡暖和了。 慕光等红着脸钻进被窝,直接就钻进了她的怀里,脸埋在她的怀里,双手环着她的背心,谢幽浮顿时有些懵。好在慕光等上半截放肆,下半截倒是很克制,没有往谢幽浮身上蹭。而且,他钻进谢幽浮怀里、抱着她之后,整个人就不动了。 微微用力且静止的拥抱,并不让谢幽浮厌烦,反而有些喜欢。小女生喜欢抱洋娃娃,谢幽浮喜欢抱活着的、会喘气的。洋娃娃容易购入,谢幽浮喜欢的东西就不那么容易得到了。 她将手放在慕光等的肩背上,温热的身躯,匀称的呼吸,就……太瘦了,真得好好养一养。 “前两天都没能服侍好主人,今天主人好好歇一歇,我来伺候。”他说话时,环着谢幽浮的两只手在她背心上慢慢地抚摩,不似爱抚,更像是按摩,“我不知道规矩。主人能不能教教我?” 他口中问规矩,实则问的是禁忌。 世人都知道男主人该怎么服侍,在床上如何服侍女主人,则是各有各的规矩,各有各的禁忌。 犯了规矩不打紧,无非是吃下教训,以后不再碰触就行了。如果不小心碰到的是禁忌,麻烦就会很大,很可能一次就会出局。慕光等当然不肯拿自己的未来去试,不如直接问。 谢幽浮躺在床上,抱着浑身温热的少年身躯,歪着头想了片刻。 她觉得……她不想让慕光等碰自己。 没有那方面的欲望。 也可能是感情上还差了点东西,她对慕光等两次动欲,幻想的都不是让慕光等给她koujiao,与她热情拥吻滚成一团,她就是单纯想……对慕光等做点什么。 换句话说,她不希望慕光等主动。 想到这里,谢幽浮抬手轻抚着那少年瘦弱的肩膀,搂着他瘦巴巴几乎没有rou的腰身,说:“我想你好好地长点rou,身体健康一些,”搂腰的手竖起来,缓慢往下,摸了摸他的屁股,“太瘦了。” 气氛冷了片刻。 慕光等将脸埋在她怀里,小声应承:“嗯,我会长胖一点。” 谢幽浮对这事在两可之间。她原本不想做,被慕光等撩得有点想。但,不做也可以。 怀里少年瘦得不像话,有点坏了兴致,恰好话说到这份上,她那点儿心痒痒就淡了下去,想着要么就算了,搂着说说话,或是闭眼休息片刻,到时候就起床去应付颂也那个眼里没东西的坏东西。 “主人今天让我服侍好不好?他能服侍的,我也能服侍。”慕光等突然小声说。 谢幽浮摸着他背心的手停了停。 “我不是故意插嘴主人寝起事。主人不是说,与他走得近了,只怕日后伤怀么?他服侍得不好就算了,要是真的把主人服侍得很开心,主人以后不是会更难受吗?主人是不是对光明教不大了解所以生出了误会?他也不是处子了。光明教的人在成年时都会接受赐福,他也不例外。就他可能经历过的人会少一些,我比他多一些……但是他也不是处子了,真的。”慕光等絮絮地强调。 谢幽浮刚开始还静静地听着,听到慕光等又开始纠结“处子”二字,忍不住微微仰头。 “小等,”谢幽浮两只手都往下,抱着他浑身上下唯一厚实圆润点的两瓣臀rou,“你是想服侍我,还是想和我zuoai?” 慕光等迟疑地问:“这不都是……一样的吗?” “当然不一样。服侍我,就是我想,你就配合。我不想,你就不能要求。”她说到这里,捏了捏慕光等的屁股,声音变得温柔,“想zuoai,就是你想了,勾引我,撩到我也想了,我们就做。” 慕光等沉默片刻,小声道:“我自然是……想后者。但是,主人不许,我就服侍主人。” 不等谢幽浮说话,他语带懊恼:“对不起。我以为主人也想,我想错了。” 他说话就要起身。 谢幽浮不得不使力把他按回怀里,嘘了一声:“好好说话呢,你往哪里跑?” 慕光等在这件事上受挫,情绪很低落,尽管松了力道不再想着起床,也不像刚才那样轻松惬意地紧紧搂着谢幽浮,拘谨地往外偏了偏身子:“主人息怒。我以后认真听主人说话,您别……打。” 谢幽浮哭笑不得:“我没有生气,也不会打你。” 慕光等有些茫然地侧过头来:“我……不明白?” 谢幽浮让他躺在床上,按平他紧绷的肩膀,让他放松下来,侧身靠在他身边,都保持了一个舒坦不吃力的状态,才说:“小等,你这几年吃了很多苦,身体一时半会儿恢复不好,看着很瘦弱。人进化到今天这个地步,基因注定我们对一些人是不能有欲望的,比如说,你是男人对不对?你不喜欢小腹隆起的女人,看见就会没胃口,硬不起来——那是因为人类要保护孕妇,不让男人和孕妇性交。” “我是女人啊,我也有基因注定的本能。像你这样瘦弱稚态的小男孩,我也很难会有情欲滋生。因为我的本性让我想要保护你,而不是和你繁衍后代——成熟女性总是会选择更强壮的jingzi,确保自己的后代健康强大。嗯,对,我想要的不是你的jingzi,但是,我的zigong和卵巢并不知道啊。” “不是嫌弃你瘦。是心疼,心疼。” “我知道你很想通过这方面的‘沟通’确认我们的关系,但你也知道,我不是男人。做这件事的时候,我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享受,而不是直接的生理刺激。我希望它对我们俩来说都是安全的,舒展的,享受的,如果它让我们任何一个人觉得勉强、局促、窘迫,它都不好,不应该做。” 她将脸贴近慕光等的耳朵,小声说:“你很想要的话,身体上的想要,我可以帮你。” 慕光等抿嘴想了一会儿,看上去有点委屈:“可是,主人不想。” 谢幽浮看着他紧抿的嘴唇,忍不住拿手指在他唇间擦了擦,低声笑道:“那你撩我啊。撩拨到我也想了,我们就可以zuoai了。” 慕光等更委屈了:“我问主人规矩,主人只叫我长胖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万一没撩拨到主人反而触怒了主人——您打人就是不肯要了,我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他委屈得偏过头去,胸膛不住起伏。可见是没有泪腺哭不出来,否则这会儿已经气得哭出声了。 谢幽浮从来没想到有人气鼓鼓地会这么可爱,分明也是瘦巴巴的一张脸,看着就是很乖巧。 她憋着笑不能让慕光等察觉,低声下气地哄道:“我错了,是我错了。我教你怎么撩好不好?继续生气还是跟我学一学?小等?” 慕光等瞬间就转过身来,一把抱住她,仰头乞怜:“主人,教我嘛。” 谢幽浮低头在他额上亲了亲:“这就很会了啊。”两只手摸到他的腰间,顺着他四角短裤的松紧带上摸了一圈,在他耳边喃喃,“自己脱下来。” 慕光等脸颊微红,果然自己动手褪了短裤,侧身靠在谢幽浮怀里,略微羞涩:“那现在……” 谢幽浮见他小巧的鼻尖近在眼前,说不出的俏皮可爱,忍不住低头轻咬了一下,慕光等无意识地哼嗯了一声,胳膊往下,手臂在谢幽浮丰隆温软的胸上擦过,他自己吃了一惊,身子有些僵硬,谢幽浮捏住他的下巴,看着他略显紧张的小脸,低笑道:“哪里软就往哪里靠,很会享受么。” 慕光等听出她没有生气,还是小心巴巴地解释了一句:“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啊主人。” 谢幽浮搂着他笑了笑,又亲了他一下,才说:“不是问规矩吗?除却寻常温存搂抱,亲密接触时我不喜欢你动手。”她想了想,突然又认真起来,搂着慕光等抚摸他的头发,“我其实没有很认真地和你谈过这件事——小等,我在这件事上不愿意做客体,但两人在一起总会有主有客……” 慕光等仰在枕上,静静听了前半句,主动回答道:“我愿意啊。我预见过未来和主人在一起的画面,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是什么位置。我也完全接受、期盼着那样的自己。” 就…… 很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哪一个字,抠中了谢幽浮的心尖,连通了她的小腹。 让她特别想zuoai。 她低头在慕光等的嘴角亲了一下,呼吸有些喘:“突然很想。准备一下,我用细的。” 慕光等看不见她的脸色,只能听见她凑近的深沉呼吸与陡然间被欲望烧透的嗓音。 他的感觉也很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二人间的氛围就变了,变得心跳加速、充满了诱惑与张力。 他原本是舒服放松的仰躺在枕上,突然之间身上的皮肤都绷了起来,失去卵蛋的yinnang就像是阴雨天的陈旧伤处,发出让他难以忍耐的焦躁隐痛,断了半截的yinjing居然硬了起来,双股间更是幻想中的钝痛酥麻,滋味复杂到难以言说。 谢幽浮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吩咐他一句话,告诉他,她马上要同他zuoai,他就变成这样了。 慕光等抿着唇适应身体上的变化,感觉到谢幽浮往床内挪了两步,能听见她似乎是在拨弄什么东西,意识到自己看不见,不知道马上会遭遇什么,慕光等突然就很痛恨古美雅——她如果没有挖掉他的眼睛,他这时候就不会这么无助被动。 正在咬牙,谢幽浮突然就回到了他身边,手扶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说话:“小等,我想你翻过身,压膝坐下,” 她的吩咐显然还没结束。 慕光等已经忙不迭地听话翻身,屈膝跪在床上,随后腰臀后坐,俯身趴在自己膝盖上。 “嗯,好。你觉得舒服的状态下,”谢幽浮摸着他干巴巴的屁股,“能再抬一点吗?” 慕光等并不太在乎谢幽浮那句“舒服的状态下”,他马上听话调整自己的姿势,往上微微抬臀。感觉到谢幽浮满意地往下压手,他就知道自己姿势到位了。 片刻之后,他听见谢幽浮在后边提醒:“有点凉。” 尽管也没有用上几次,但,慕光等已经很熟悉了。是一种很温和易清洗的润滑剂,昨天妻主就给他用过,配合指套和按摩棒,给他弄得非常舒服。大约是顾忌着他看不见,每次使用之前,她都会提醒说有点凉,怕他受惊。 润滑剂抹到身下,和昨天也有些微不同。 昨天她戴上有许多软刺的指套杂着润滑剂摸了很久,弄得很舒服。 今天她好像……慕光等想起来就脸颊发红,胯下yinjing硬得几乎是要炸开。她没有戴指套,也没有用其他东西,她……就用手指,光溜溜的手指,在摸他的身下。还插进去了。 幸亏今天多洗了两遍。 应该……很干净吧?万一……没洗干净呢?慕光等莫名焦虑,咬着牙小心翼翼地问:“主人,那里不干净。您要不还是戴指套或是手套……” 这句话没说完,他就感觉到谢幽浮从背后压了上来,在他耳边说:“突然很想。你让一让我,待会儿再用指套给你揉。这根很细,放松些不会疼。咱们先试试?” 慕光等有点听不懂,只顾得上点头:“嗯,好。我只是……”怕弄脏你的手。 这句话没说完,他就感觉到有很细很软又带了点硬朗的东西,顺着他的双股间透了进来。那种感觉很奇怪,外边很软,里边又好像是带了骨头,还很——细。细得让他害怕。因为细,那东西很容易就顺进了他的肠道深处,速度也很快——这种猝不及防的恐惧,让他浑身鸡皮疙瘩都钻了出来。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屁股被啪了一下。 有点奇异冰凉的触感,像是某种革带,紧接着是温热软和的接触。 慕光等对于未来的预知画面瞬间在脑海中闪现,他想起画面中谢幽浮佩戴在身下的假阳和皮革,那就是谢幽浮日夜不停宠幸他的东西。 这让慕光等浑身颤栗。 前夜是谢幽浮手持青瓜安抚诅咒中的他,昨夜是谢幽浮用指套和按摩棒满足了他的欲望,一直到今天,她才真正穿戴了器具,用身体力行的方式和他zuoai。 这所代表的意义,绝对不一样。 慕光等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浑身轻颤,不得已将手指塞进口中,让自己冷静下来。 后翘的屁股被啪了三下,慕光等还在颤栗发抖,谢幽浮不得不停下动作,关心趴在床上瑟缩不已的小瞎子:“小等?我是不是碰到哪里了?很难受吗?” 慕光等一边抖一边摇头否认:“不是,没有,我……我很好,对不起主人,我有些失态……我没有难受。您……您是第一次……对不起,主人,真的很感谢您,准许赏赐我服侍您,我是……不是难受,我是太激动了,对不起,打扰了您的兴致……” 谢幽浮从满脸担忧转为微微尴尬,眼见着小瞎子颤抖着身子趴在床上,她确实是被打扰了兴致。 这时候还怎么日得下去。 但是。 会因为这种事激动得差点哭出来——有泪腺肯定就哭出来了——的小瞎子,真的很惹人怜爱。 她将刻意挑选的细长穿戴抽出来,换了根尺寸合适的按摩棒,套好安全套,抹上润滑剂,慢慢插入慕光等的股间,慕光等还在发抖,她上前搂住慕光等,亲吻他的脸颊。 慕光等对她突如其来的中止深为惶恐:“主人……” 谢幽浮便安抚道:“这么可爱怎么办?” 慕光等颤栗又紧绷的身体才松了几分,无助地望着她说话的方向,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谢幽浮拿特制的束缚裤给他套上,他不明所以只能顺从配合,等束缚裤拉扯到腰胯间,谢幽浮调整好插在他股间的按摩棒的位置,开启了震动模式,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又有十分的羞耻。 屁股里按摩棒嗡嗡地震动着,慕光等只觉得刺激又痛苦,咬紧下唇,半晌才低头说:“我也可以……不这样。没有诅咒了。主人,我……不是非得……您不必为我费心……” 他近乎呜咽的恳求道:“能不能……拿出来。我不想了。” 谢幽浮第一时间就关掉了按摩棒,让他挨在自己膝盖上。他感觉到身边是谢幽浮的腿也不敢坐实,被谢幽浮搂着也不能去别的地方,全仗着腰腿的力量僵在原地。 谢幽浮哄道:“抱得住你。” 慕光等才歪着身子在她怀里半躺下,按摩棒已经关了,他也不敢再央求拿出来,垂头道歉:“刚才一次次求着主人赏赐,得了赏赐又服侍不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主人赔罪。您,”他对此一直都很困惑,“能不能……略施薄惩,我的意思是,立一种惩戒的规矩,不会结束关系的那种惩罚。我真的不会记恨主人,我的替身戒指在主人手里,主人不用对惩戒我有什么顾虑……” 谢幽浮看着他叭叭叭的小嘴,拿手捏住他的两片嘴唇,不许他再说话。 “放松一点。你太紧张了,弄得我也很紧张。”谢幽浮见他不说话了,才松开捏他的手指。 “没有什么服侍得不好,你很好,我很心动。趴在我身下发抖的样子,我很喜欢。屁股上鼓起鸡皮疙瘩的样子,我也很喜欢。人和人zuoai就是互相影响、交欢彼此的欢愉感受,小等的情绪这么激烈,证明我对你很重要,我们zuoai对你也很重要,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 几句话说完,慕光等紧绷的身体松了一半,尽管脸上还有几分迷茫不解,情绪是松弛了下来。 谢幽浮适时地补了几个吻,落在他的额角与脸颊,他的表情就更温柔了。 就在此时,谢幽浮的手往下握住插在束缚裤内的按摩棒,推着末端在他体内揉了揉,慕光等依旧有些拘束地缩起脖子,表情尴尬羞耻:“主人……” “你趴在床上抖,我该怎么办?不管你怎么抖,继续么?”谢幽浮问。 慕光等的标准答案就是别管我,继续cao我。可惜被谢幽浮列作错误答案,讲解示例。他含混地嗯了一声,试图装出乖顺学渣的模样,让“老师”给出正确答案。 今天的“老师”很温柔,没有对他穷追猛打:“我就想来哄一哄你呀。抱在怀里,亲一亲。哄好了不是还想继续做么?所以……”她又推了推那根按摩棒,“现在能不能打开?” 慕光等被她“哄”得羞惭无比,那是真的羞涩到了极点,夹杂着不懂事的惭愧。 谢幽浮非得一边弄那根按摩棒,一边问“能不能打开”,把慕光等羞得差点把脸埋自己怀里。 然而,不管他怎么点头,谢幽浮都不肯饶恕他,非得他亲自开口。 慕光等不得不憋着一点点微弱的声音认错:“能。我错了,求主人打开,嗯,就是……打开……按摩棒……主人,主人……身体里的按摩棒……两腿中间的……也、也不行么?好,好,我错了,我……求主人打开……小等……嗯,屁股里的按摩棒……” 谢幽浮隔着束缚裤握住那根短短胖胖的按摩棒,在慕光等体内抽插了两下,慕光等忍着喘息等待着她将棒子开启,哪晓得她抓住慕光等的右手,放在按摩棒的开关上:“小等自己开。” 慕光等不止脸颊发红,身上都要烧红了,想要撒娇,想起刚才被调戏的惨痛,又觉得这事恐怕是磨不过去,只好忍着羞耻,自己去按那根棒子上的按钮。 嗡—— 按摩棒瞬间就震动了起来。 慕光等满脸羞红,局促地拉住了谢幽浮的手,眼角竟有几分想要得到表扬的神气。 谢幽浮没有错过他这一时的娇态,果然奖励了一个亲吻,哄道:“乖。” 她让慕光等仰在她怀里,亲吻温存,慕光等早就不抖了,浑身发红满脸娇羞,她则时不时握住插在他股间的按摩棒,或轻或重抽插几下。如此放松的状态下,慕光等很快就有了高潮,被按摩棒连绵不绝的冲撞震动送上云端,舒服得不住喘气抽搐。 谢幽浮特别喜欢他高潮时的舒展姿态。 慕光等在她怀里抽搐,她就怀抱着慕光等火热的身躯,感觉着小腹处的阵阵酸胀。 差自然是差一点。 她从背包里挑了根与按摩棒差不多粗细的穿戴,拿在手里让慕光等握住:“可以吗?” 慕光等舒服得浑身发软,喘息着点头,主动起身趴跪在床上,摆出刚才谢幽浮要求的姿势。 谢幽浮撤换下最初用的细棒,新棒子戴套润滑一条龙,备好之后,上前褪下紧缠在慕光等身上的束缚裤,紧绷的布料刚刚剥开,疯狂震动的按摩棒就飞了出来。谢幽浮熟练地按倒关闭,伸手就摸到慕光等屁股上湿漉漉的汗水——束缚裤不怎么透气,汗都捂在里边了。 她是很想用力插进去,即刻满足自己想要占有小瞎子的欲望。 但是。 眼神太好。 小瞎子股间层叠的伤疤都被看得清清楚楚,谢幽浮带了些强制粗暴的癖好被狠狠镇压下去。 她老老实实地给小瞎子再抹了一遍润滑剂,扶着穿戴温柔地抵上去,慢慢挺身用力。让她觉得心尖抽痛的是,她确实很温柔地做了,一切进行得无比顺利——她和慕光等zuoai是第一次,她用了一根对她来说比较粗硕的穿戴阳具,却非常顺利、轻而易举地插进了慕光等的身体。 如他所说,他很习惯这种事,他不需要怜惜。 谢幽浮看着他脊骨嶙峋突起的裸背,看着他趴在床上小小一团的影子,她确认自己是不行的。 那点欲望在瞬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沉默片刻,解开胯下的皮带,从背后搂住那瘦弱的少年,在他耳边亲吻数次,小声和他商量:“小等,咱们再等等,长胖一点,长大一点……” 慕光等沉默着咬了咬下唇,许久才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