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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明司春千夜的第一个粉丝。 早在他还没和meimei开设Youtube账号,没给自己起个和三途川有关的源氏名前,你就是他的粉丝。 起因是国小时他自己都记不住的“英雄救美”。 倒不是明司春千夜闲到会对别人的事出手,那天的他单纯看挡在他和伙伴路上的男生们不爽,随手的挑衅举动把那群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 你的男同学不服气地警告他别逞英雄,说出你的一大堆坏话用来证明他们霸凌的合理性。 “哈?那是谁啊不认识。”长相漂亮的男孩烦躁地盯着同龄人,光凭外貌,真难看出他是说话这么尖锐的家伙,“啰嗦死了。” 男同学还要说什么,明司春千夜冷不丁地把书包砸到对方脸上。猝不及防的男生一屁股摔在地上,其他同伙为了给他报仇,一股脑冲上去,波及了后赶来的场地圭介。脾气超差的黑发少年也一下子忘记昨天才被mama训过,加入了这场混战。 双方一言不合打成一团,反倒是你这“始作俑者”被晾在一边,不知所措。 你从小被男同学这样的家伙欺负过很多次。 你的mama是个追求爱大于承担母职的“晚熟”女人,相比于你,她花在各种各样的男人身上的时间和金钱都多得多。 她年轻时被好色的男人们追捧,给自以为是灵魂伴侣的已婚男生下了你这拖油瓶,没承想迎来的不是婚姻,而是没骨气的逃跑。 你会说话后叫过很多个男人爸爸或叔叔,那些男人的年龄越来越小,从给你零花钱慢慢年轻到会找你妈要零花去打小钢珠。 你也曾问过mama该把她的哪任男友画进绘画课的家庭作业,你的mama那时候正在对着镜子刷睫毛,被你烦到手一歪,黑乎乎的睫毛膏蹭到精心晕染的眼影上,气得她随手把桌上的化妆品砸向你。 你的额头因此留下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疤,从那以后你mama带你去理发店都会要求发型师给你剪个时兴的刘海。 “也是爱美的年纪了啊——”发型师只以为为伤口烦心的是你,捧着你的头发向你保证一定会把帮你剪得漂漂亮亮的。 但要说恨自己的母亲,你倒也没有。 因为mama虽然会伤害你,却也会抱着你痛哭流涕,不停地向你忏悔,告解自己有多爱你但无法控制她的脾气;因为mama虽然会谈起恋爱来,一连好几天都不回家,却也会某天半夜拎着你并不爱吃的食物把你从睡梦中摇醒,向你承诺这次真的不会再离开你了。 “爱是最重要的事……”眼角已经爬上细纹,泪水顺着浅浅的沟壑滑落,mama抓着啤酒罐向你倾诉失恋的痛苦,你熟练地打着哈欠,坐在她身旁拍着她因哭泣抖个不停的脊背。 “没有爱我该怎么活下去!”这个女人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哭号。 爱是什么? 爱是mama最想要的东西,那对你而言,最想要的东西就是陪伴。 陪伴就是爱吧? 你擅作主张地把任何愿意在你身边耗费一点时间的家伙认作朋友,叽哩哇啦地向他们述说你人生前十来年的经历。 第一次第二次的时候,你的朋友会夸张地捂着嘴巴说“怎么这样”,他们会像你安抚你的mama一样拍你的背,像你mama的男朋友一样承诺你这次可以信任他们。但第三次第四次,久一点也许是第五次第六次,你的朋友就会有意无意地躲开你。 “总是你一个人在说”“老实说,以我们的关系,说这些还是太过界了”“和你相处稍微有点负担感”,这些话你不止一次听过,他们或是直白地告诉你只想保持互相打招呼的距离,或是通过中间人转述某某不想再和你做朋友。 最后一次同主动向你抛来橄榄枝的“朋友”倾诉自己的故事后,那原本温柔笑着的小子爆笑出声,说抱歉实在忍不住了,原来只要稍微对你示好,你就会把秘密全告诉别人的事情是真的啊。 你的秘密不再是秘密,同班同学,乃至同年级、前辈后辈,他们共享了你只想和爱你的人讲述的秘密。嘲笑你是个没有父亲的野种,到处宣扬你母亲给人做情妇或包养小白脸。 诶?爱真是就只是陪伴吗? 连保守秘密都做不到的家伙,真的能给你想要的爱吗? 所以你会“爱”上明司春千夜如此顺理成章。 虽然他并非有意帮助你,虽然他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但你还是在被顺便解救的那一天对漂亮又冷淡的男孩心动得无以复加,成为了他的第一个粉丝。 之所以称自己为“粉丝”,是因为你的“爱”和粉丝追捧偶像的爱相差无几。 远离帮助过你的人是对他最好的保护,你没有主动向他搭讪,没有用巧克力或是什么东西表达感谢,就连名字也是根据那天听到的模糊印象在学校花名册里翻找到的。 明司春千夜。 没过多久,他给自己起了个三途春千夜的源氏名。 你连夜重写“情书”上的抬头,用非惯用手写就的字体歪扭丑陋,不过这样正好,就不会有任何人辨认出那是你的字迹。 长相突出的春千夜颇受欢迎,尽管你们还是小学生,尽管春千夜对除了meimei以外的异性都相当冷漠,尽管他和他的朋友们好像在搞什么危险的不良团体,雪片似的情书还是填满了他的柜子。 他那个金发的朋友叼着棒棒糖抱怨还是搞不懂三途你为什么会受欢迎。三途本人烦躁地清空柜子里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翻找着不知道被礼物和信封埋到哪个角落的东西。 被淹没在众人之中的你感到分外安心,和“偶像”保持着距离意味着三途春千夜永远不会知道你那些人尽皆知的信息,不加落款的信件避免了他直白拒绝你的可能性。 上同一个国中和高中自然有你故意为之的成分。 你那久不见面的mama也困惑过为什么你的成绩时好时坏,总在重要的时候低得过分,但她并不真的在意你去读哪所学校,反正那些私立学校她也供养不起,干脆一拍脑袋,恭喜你又大了一岁,成为了国中生或高中生。 相比小学,正值思春期的JC和JK显然更能明白美少年的可贵。 三途春千夜蓄起长发,情人节鞋柜里的巧克力更是多到他一打开就哗啦哗啦往外掉。他那同样漂亮的meimei明司千寿——当然,那时候源氏名是瓦城千咒——捂着肚子笑话哥哥那张脸真是骗过太多的女孩子,一转头打开自己的鞋柜时则差点被来自女生和男生的礼物淹没。 现在想来,明司兄妹会成为大火的Youtuber简直是命中注定的事,就算不做Youtuber,只走在路上,这对暴走族兄妹也会被星探拦下,询问有没有进入娱乐圈的意向。 你和她们本该一辈子保持这样粉丝与偶像的距离,如果你没做那些过分的事的话。 你无意美化自己,不过你那六年间称得上是和明司兄妹完全相反的好学生。 和小学同学升上不同的学校后,那些针对你的流言自然而然地变少了许多。你也学会了不再随意信任他人,无论对方向你倾诉多少青春心事,你都只默默倾听,不加以“回报”。 偶尔也会有人抱怨,感觉你似乎没把双方当朋友,一点都不肯泄露与自己有关的事。 习惯了察言观色的你第一反应是慌乱,担心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话做错了事让别人不适,第二反应是笑着否认,说没有啊,因为我的事情都很无趣嘛。 你在和每个人的交往之初就做好了分开的准备,毕竟被误解为闷葫芦总好过一次又一次地被背叛。但令人意外的,你的这种态度反而使同龄人把你当成了可以放心说心里话的好友。 尽管你永远不是别人最好的朋友,但很多人都想做你的朋友,因为所有人都想被倾听,而在这方面,你堪称专家。 事实上,你可没自己说的那么无聊。 如果那些喜欢拍摄扭曲青春故事的导演和编剧知道你的话,他们就不用费尽心思找符合气质的演员了。 还有谁能比得过你呢?人前是性格和成绩一样好的好好小姐,人后做着诸如把带刀片的巧克力塞进喜欢的人的柜子的坏事。 第一次那么做是在路边捡到了背甲泛着绿色金属光泽的虫子尸体,你被大自然的神奇惊艳,下意识地想和喜欢的人分享这喜悦。 等你用手帕包着虫子,走到三途春千夜座位前时,你的心跳得比对他一见钟情那天还快。 不知道他会有怎样的反应,是会皱着眉毛嫌弃地丢到垃圾桶,还是生气不已地寻找恶作剧的始作俑者。 无论是哪种反应,你都觉得可爱得不行,因为那是独属于你一人的,你们之间的互动。 可惜你的期待落了空,因为第一个发现虫子的不是三途春千夜本人,而是他的meimei,他那男孩气的meimei捏着虫子哇哇大叫,隔着两个班都能听到她问哥哥从哪找来的漂亮虫子。 “哥你是小学生吗?”瓦城千咒半是打趣半是欣喜地把昆虫对准阳光,那迷人的绿如同宝石般闪耀,比她和哥哥绿色的瞳孔还要浓郁神秘。 三途春千夜一边不耐烦地反驳她在胡说什么,一边又抢过她手里的手帕和虫子。 他蹙着眉毛打量四周,你在和他对上视线的前一秒抱着大摞的作业走开,假装自己只是一个路过的普通女同学。 虫子事件不了了之,却极大地增强了你对这种行为的野心。 你常常前脚偷偷拿走他不小心掉在地上的东西,后脚又在情书里警告他要小心奇怪的同学;昨天还在情人节巧克力塞了刀片,今天放进他鞋柜的信里就写你多想保护他免受伤害;某天趁着他们班上体育课坐在他的座位上感受他的视野,抚摸他制服外套的纹路,第二天又声泪俱下地在信中控诉他为什么那么没警戒心。 对于靠拳脚夺取尊重和地位的不良少年,你的这些行为显而易见地小儿科,甚至没给三途春千夜造成过什么困扰。 每次做完坏事,又怕又期待的你来到学校都会发现三途春千夜和前一天毫无差别,他在课堂上撑着漂亮的脸发呆,或者干脆睡了过去,长得过分的睫毛还在随着梦境微微颤抖。 因为偷窥过他把别人送的东西一股脑地倒进垃圾桶,你有着他绝对不会知道你做的坏事的莫名自信。 所以那六年间,你割裂的“恶作剧”和爱意一起膨胀,膨胀到像个占满房间的巨大气球,只要轻轻一碰,就会轰然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