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绝情绝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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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牛斗星带着姚五何六,来到齐小六的家门口时。 听到门外有动静的秀儿,走到院门前,立时被牛斗星冷若寒霜的一张脸吓了一跳。再一看,后面站着姚五何六,她更是慌张了起来。 “你们这是?……” “马老九在不在家?” 牛斗星用一种冷酷无情的语言,质问一脸慌张的秀儿。 “谁呀?”齐小六听到动静,快步走了过来,一见三位身穿官衣的副爷,又见牛斗星的脸色严肃,再看姚五何六脸上写满无奈,便猜出个七八不离十来。 “呦喂,是牛巡长呀。”他以一种很轻蔑地语气跟牛斗星说话,“您大驾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呀?” 接着,换了一副笑脸:“这不是姚五爷、何六爷么,老没见着您二位了,您二位一向可好呀?” “齐会长好。”何六赶紧哈腰赔笑。 “我们老哥儿俩好着呢,您一向也好呀?”姚五也陪着笑说。 “好好好,我很好。对了,您二位来得正是时候,张八爷正好在了。” “嘿呦喂,老班头也在呀,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哥儿俩大半年没见着老班头了,快快快,我们快着进去给老班头请安去。” 张八爷,张老八,原本衙门口的老架,老架者,狠人也,专管弹压地面,黑白两道通吃,属于厉害角色。 早先还都留着大辫子的时候,张八爷是衙门口的总班头,黄天玄是副班头,而姚五、何六则一直是混不出头的小皂吏。 现如今,张八爷老了,脾气磨没了,架子也不摆了。平时推着小车,走街串巷卖点儿小玩意儿,混个仨瓜俩枣够填饱肚子就行。闲下来的时候,就爱找他的老朋友马九爷聊闲天。有时候胳膊根儿痒痒了,老哥儿俩还要在当院比划比划。 马九爷是撂跤的高手,而张八爷正好也是行家。高手对行家,无异于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摔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甭管谁瞅见,都得挑起大拇指叫好。 姚五何六急于给老班头请安,而不顾牛斗星挡在前面,冲到院里,跑进屋里。一瞅,果然是老班头。 “给老班头请安。” 俩人用得是前清的打千儿礼。 “嘿呦。老五、老六,你俩老家伙还活着呢。” 张八爷跟他们逗起了乐子。 “给马九爷请安。” 俩人同样用了前清时候的打千儿礼。 “老五老六,你们老哥儿俩今儿怎么这么闲在呀?” “啊啊……我们,我们……” 俩人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你俩王八蛋,吃了哑药了!” 张八爷瞪着大眼珠子,一张满是疤痢的大脸,叫人看着瘆得慌。 张八爷这一脸的疤痢,是被一只妖狐给抓出来的。好歹保住了一条命,脸面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我们是来请马九爷,跟我们,跟我们走一趟。”何六怯生生地说。 “放你妈的屁!”张八爷立时怒了,“老九怎么了,杀人了,放火了,聚赌了,还是把你家孩子扔井里了。说!” “他他他……” 姚五何六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这时候,牛斗星进了屋。 齐小六没有拦他,也知道拦不住他,只能让开去路,任其大步进院。 “呀!这不是牛小臭么。”张八爷横眉倒立,语带轻蔑,“小子,威风了呀。怎么着,来给你师父送礼来了呀。” “张老八。”牛斗星语带严肃,“这没你的事,老实呆着你的。” “嘿!”张八爷反倒乐了,“好哇,能耐呀。早知道你小子是个白眼狼,我他妈那会子就该摔死你。” “老八,犯不上跟个孩子发脾气。”马九爷赶紧拦住了张八爷,语气和善地对牛斗星说:“斗星,你是找我的吧?什么事儿呀?” “马老九,我问你,聂生堂是不是你打死的?”牛斗星直言不讳地质问着。 “牛下臭,”齐小六登时发了火,“师父的名字也是你小子配叫得么?” “齐小六,”牛队长冷冷地说,“你想干嘛,别仗着你会长的身份耍威风,我此次是来抓马老九的,跟你没关系,你要敢妨碍公务,我连你一块儿抓!” “王八蛋。”齐小六真急了,上前就要动手。 结果刚把拳头举起来,就被马九爷一声“住手”,给喝止住了。 “斗星。不,牛巡长。”马九爷语气和蔼地说,“我的确见过聂生堂,但我并没有伤他。” “光凭嘴说,谁都会说。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有罪没罪,我们自会查清楚。”语气冰冷,入骨三分。 “小王八蛋,你敢!”张八爷发了火,拿出了混不吝的架势。 “姓牛的,你恩将仇报,你不是人!”齐小六在一帮帮腔。 “就是就是,”秀儿恶狠狠地说,“早知道你这么不是东西,当年还不如养条狗!” “都给我闭嘴!”九爷大吼一声,立即没人敢出声了。“牛巡长,你说得对,我跟你走。” “姚五。”牛斗星阴沉着一张脸,“按规矩办。” “巡长,这不合适吧。”姚五苦着一张脸,做哀求状。 “是呀巡长。”何六赶紧帮姚五说话,“这样不好,毕竟九爷对你有恩。让外人看见了,好说不好听,您的脊梁骨非得让人戳烂了不可。” “胡说!”牛斗星怒了,伸出一只手,“把铐子给我!” “嗐……”姚五很无奈地将挂在腰间,已经生锈的铁镣铐交到牛斗星的手里。 “王八蛋!我掐死你!”张八爷气得冒火,甩掉棉袄,这就要动粗。 “老八。”马九爷一把拉住了张八爷,“你想干嘛?想蹲大牢吗?我的事,你别管,就当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老九。你,嗐!”张八爷狠狠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捶了一拳,愤愤地咬着牙,不再说一句话。 “师弟。”齐小六抱着拳头,说了软话,“不看憎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看在师父养你一场的份上,给师父留点儿颜面吧。师哥求你了。”语重心长,字字带泪。 “是呀。”秀儿也为九爷求情,“小臭呀,要不是师父,你哪能有今天。你恨师父,可你也不能动私刑呀,你要这么干了,你还配得上一撇一捺吗。” “秀儿。别说了。”九爷打断了秀儿的话,把双手递过去,“锁吧。” 接着,又对小六、秀儿和张八爷说:“这是王法,不容私情。你们谁也不要管,我没杀人,就是没杀,我相信,牛巡长一定会还我清白!” “咔吧,咔吧”两声,铁镣铐锁住了马九爷的手腕。 “走吧。”马九爷语气平和,毫无怒气。头一个出了屋。 “老班头,对不住您,我们是当力巴儿的,上面让怎么干,我们就得怎么干,没辙呀。” 姚五哭丧着一张老脸,无奈地跟老班头诉苦。 “嗐……”张八爷长叹一声,“老五、老六,麻烦你们老哥儿俩,别让老九吃苦。这个,你们拿着。”说话间,张八爷将钱袋子塞进了姚五的手里,“给老九买点儿合口的,多照顾着他点儿。” “老班头,使不得。我不能拿您的钱。”姚五说什么也不拿。 “拿着吧。这没多少,回头我再多拿一些给你们。你们要是还听我的话,就别磨叽了!” 姚五只得将钱袋子装进了自己的兜里。 “姚五、何六,还不走!”牛斗星已经不耐烦了。 “老班头,我们走了。” “老班头,您多保重。” 姚五、何六,两个老没出息的老家伙,无可奈何地随着他们的头儿一步一步往院外走。 秀儿坐在门槛上大哭,大骂牛斗星的祖宗八代。 齐小六则红着眼圈,送师父出门。他如今学稳当了,知道好歹了,所以,他没有闹腾,他不想给师父再添乱。 院子外,已经围满了人。都是听到动静,来看热闹的。 “九大爷。” “九哥。” 红喜子跟他老爹洪立本听到信儿急匆匆赶了过来。 “立本,喜子,别说了。有什么事,跟六子说。” “王八蛋!”红喜子红着眼圈,人生头一回骂了牛斗星。 牛斗星似没听见一样,根本不理。 “大伙儿瞧瞧呀,这他妈是个什么玩意儿。” “是呀,九爷白养他了。早知道他不是东西,就该饿死他。” “这就是白眼儿狼,他不得好死。” 大人骂,小孩骂,似乎,在所有人的眼里,牛斗星已经连人都算不上了。 有些气不过的人,竟捡起石头瓦片,要砸不是人的牛斗星。 “老少爷们儿,大娘嫂子们,别这样,千万别这样,求求您们了……” 是洪喜子的老爹洪立本连连作揖,苦苦哀求,才没让牛斗星挨打。 看着师父越走越远,小六终于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只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一刻,他的心——伤透了。大狮的九河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