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误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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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四十,齐翌回到办公室,推醒老池:“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啊?”老池睁开眼,眼眶通红,眼白上满是血丝。 齐翌指着茶几上的餐盒:“给你带了小面,等会就沱了,吃完收拾一下,等会儿晓渝要来。” 他哦哦两声,从沙发上跳下地,麻溜地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老池很快就去而复返,坐在茶几边上,嗷呜嗷呜的吞吃着,几口就解决了一盒面条。 齐翌满脸嫌弃:“你也不怕噎着。” 老池吃干抹净:“那不至于……话说郑钦浩的死因和死亡时间搞明白了吗?” 齐翌嗯一声:“体表除手腕处的切创之外没有任何致命伤,胃内容物和血液中发现过量盐酸曲马多,药盒、铝塑板及水果刀上有且只有郑钦浩的指纹,现场也没有其他可疑人员留下的痕迹,应该不会错了,就是自杀。” 他俩聊了几句,九点整,姜晓渝准时叩响大开的办公室门,抱着笔记本电脑,踩着小高跟的制式皮鞋走到齐翌的对面。 她把电脑放齐翌面前,半死不活地说:“早上好啊。” 齐翌被她深陷的眼窝和重重的黑眼圈吓了一跳,她好像真的熬了个通宵,不是说着玩的。 齐翌赶紧让她坐下:“我给你泡杯咖啡?” “不了,等会如果没什么要紧事的话,我想申请补个觉。你要我搜集的资料,基本上查的七七八八了,我从时间顺序说吧。” “不用,资料给我,我自己看,你赶紧去休息。” “呃,总结的有点乱,我还是说一下吧。”姜晓渝把屏幕推向齐翌,快速说:“去年的十月十七日,关轶因下腹坠胀感明显,长期腰酸背痛入院诊察,经超声诊断怀疑为zigong平滑肌瘤,后经宫腔镜检查确诊,检查医生就是郑钦浩。 当时郑钦浩安慰关轶,说这是最常见的良性肿瘤之一,不必过于担心,而且因为发现较早,不是多发性的肌瘤,也没有恶变征象,可以保守治疗并随访观察,也可以手术治疗,一般预后都不错,复发率不高。 关轶开了药就回去了,但当天中午她就觉得不太对劲,下边很疼,分泌物极多,而且隐隐便血,她以为自己受到侵犯了,就给他爸打了电话,之后电话报警,下午,她爸在巨博上发了帖子。 报警后,法医很快给她做了初步的检查和取证,了解事情经过后认为她只是做盆腔镜的正常损伤,但他们条件有限,无法完全排除受侵犯的可能,又帮她联系了司法鉴定。 次日,她父亲发的帖子掀起了一场风暴,关注度持续上升,夜里就有人开始自发有组织的对郑钦浩进行sao扰乃至于威胁,医院迫于舆论压力,也让郑钦浩暂时停职。 之后舆论持续发酵,司法鉴定中心也加急给关轶安排上了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关轶和她父母向医院及郑钦浩公开道歉,但舆论依然没有平息,甚至酝酿起了阴谋论: 有网民认为,从司法鉴定结果出炉到关轶怀疑自己遭受侵犯,已经过了四天时间,觉得这里有问题,认定机构是在拖延,刻意等关轶身上的痕迹消失了才做鉴定。 这还算比较理智的,更有甚者,干脆认为司法鉴定中心和医院相互勾结,为了名誉不顾青红皂白,说关轶一家认错道歉的太过干脆,可能是被威胁或者收钱了云云。 于是,在阴谋论者的酝酿之下,郑钦浩再一次遭受网爆,而且这次还累及了家人,他老婆儿子都丢了工作,郑钦浩情绪崩溃之下报了警。” 听到这里,老池已经怒不可遏,他用力锤桌子,咬牙切齿地说:“网爆什么时候能入刑?实在不行以诽谤罪或者寻衅滋事罪抓他妈的几个傻逼进来,看他们长不长脑子!” 姜晓渝举双手赞同:“同意,就是代价太小了,才让这帮人如此的肆无忌惮,我绝对支持网爆入刑!” “之后呢?” “这种网络舆论事件本就来的快去得也快,郑钦浩报警之后没几天就渐渐平息了。 之后又过了几天,十一月三号,关轶一家登门道歉,这事记载于郑钦浩的朋友圈中,他还感慨这份道歉是他这半个月以来感受到的唯一的光,并婉拒了他们的金钱赔偿,只跟他们吃了餐饭,喝了点酒。” “记在朋友圈里?”老池若有所思:“时间上做不得假,看来关轶她爸没骗我,他们果然和解了……” 齐翌想的更深些,纸团上高频出现的,非常潦草的“贱人、代价”等字眼浮现于他脑海,让他认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追问道:“之后呢?又发生了什么?” “之后的发展脉络就有点奇怪了……就我查到的,郑钦浩于今年一月初离职,同月月底和老婆离了婚,回了趟老家,就开始周游全国。对了,他也是我们山江人。” “辞职离婚,周游全国……”齐翌细品了会,问:“原因呢?他的社交账户上有透露出什么信息吗?” “有些碎片化的信息,可能是心态崩了吧,他再没法以平常心面对患者,同时又干了多年的妇科医生,转别的科室也面临诸多困难。 而且……他这人可能真的比较霉吧,说是周游全国,其实根本没去几个地方。” 老池在边上听着都觉得堵得慌,跑门口抽烟去了。 齐翌也:“所以……即使郑钦浩和关轶真的达成了和解,之后发生的事,也很可能会导致他心态发生逆转,尤其是离婚和旅途处处碰壁,说不定会让他彻底失衡。” 姜晓渝接话:“所以他会选择自杀我完全可以理解。现在的问题在于,他是否兴起过杀害关轶的念头,并为此付出过行动。” “对,你说到点上了。”齐翌摸出自己的手机,翻出昨晚拍的,在纸篓里发现的纸团照片,递给姜晓渝:“我在宾馆里发现了这个,简单对比了下壁画特征,应该是郑钦浩本人的字迹没错,但看不懂上边写了什么。 刚刚我也给毛主任打了电话,书证鉴定结果可以排除他人仿写的可能,但同样难以确定写的内容。” 姜晓渝接过来看了几眼,同样也只能辨认出几个高频字眼,跟齐翌猜的大同小异:“贱人?代价?为什么?他在质疑命运的不公吗?我感觉他对关轶仍有极大的怨恨?” “这和他们曾达成和解的事实有矛盾,但这大半年他又经历了许多,曾经解开的心结很可能重新生成,并且系的比之前更紧。” “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姜晓渝追问:“这些纸张是在纸篓里发现的?” “对……”齐翌的头刚点下去,却忽然怔住,脑海里有强烈明亮的电光快速闪过。 他有些激动,猛地站起了身:“不,不对!有问题!纸团怎么会全部都在纸篓里?不该这样的!” “嗯?”姜晓渝虽然觉得不对劲,但只是一种与生活常识相悖的隐隐的违和感,并不能说出到底哪儿不对。 齐翌深吸口气,解释说:“你看,纸上的笔锋非常锐利,甚至频频划破纸张,纸团处理的也很粗暴,它边缘不齐,明显是被狠狠撕下来后胡乱揉了两把丢掉的。 这些细节,无不说明郑钦浩当时情绪非常激动,这很可能直接促使他服下过量的药物后跑到浴室里割腕自杀。” 姜晓渝点头:“有什么问题?” “一个情绪激动,带着强烈的怨恨自杀的人,怎么会把每团纸都准确的扔进纸篓里?按理应该散落一地到处都是才对,而且房间里没有扫帚,他也不太可能把纸团一个个的捡起来。” 齐翌在办公室里踱圈,边走便说:“所以……他当时很冷静,至少是很平静的,那么就和笔锋,和我们解读出来的内容存在矛盾,他可能在刻意误导我们。还有,静音的电视……这又意味着什么?” 姜晓渝顺着他的思路琢磨了片刻,忽然抬头:“误导我们,他在为人打掩护吗?他知道凶手是谁?而且他跟凶手关系非常密切?亲属?” 她反应很快,和齐翌之前的思路基本如出一辙。 齐翌发现,姜晓渝天生适合做这行,在破案方面的悟性可以说数一数二。 不等齐翌接话,她深吸口气:“翌哥,你刚刚说的咖啡还算数吗,我想抓紧时间查查郑钦浩的近亲属。我记得晚上已经顺便查过一手,他老婆是会计师,儿子是搞金融的……” 说到这儿,她又一愣,顿住两三秒才接着说:“不对啊,你说过,关轶身上的伤非常特殊,特地避开了要害和动脉,凶手应该是医务人员,想让她慢慢地失血死亡。 他老婆孩子都不是医学相关的从业人员,没有这个能力。但除了前妻和儿子之外,又有谁值得他临死前还给别人打掩护?” “这个问题我也没想明白。但郑钦浩自杀的时间地点太巧合了,一定和关轶的案子有关。”齐翌摇头说:“案子的突破口应该还是在关轶身上……除了去年的网爆事件之外,她还跟谁爆发过激烈冲突吗?” “我没查到。”姜晓渝说道:“就我一晚上的调查结果看,她是个挺爽朗的姑娘,被冒犯了要讨个说法,自己错了也会大大方方道歉,在我看来是个很好的女孩。” “她有没有什么缺点?”齐翌又想到了关轶被缝起来的嘴,补充道:“和嘴有关的?比如嘴碎?大嘴巴?” “网上看不出来,这些得问她同学朋友。” 齐翌盯着笔记本沉思。 等了他两三分钟,姜晓渝小声提醒:“翌哥,咖啡……” 齐翌冲门外喊:“老池,搞两杯咖啡进来。” “要得,等到起。” 齐翌继续沉思。 老池很快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进来了:“要奶和糖吗?” 齐翌和姜晓渝都是嗜糖动物,毫不客气的表示:“要”。 姜晓渝喝了两口咖啡,憋出一个问提:“郑钦浩自杀的事,告诉他家属了吗?” “自然第一时间就转告了。” “那细节呢?自杀时间和地点?” “暂时还没有,得等他们来到支队后再转告他们……你有什么想法?” “可以的话,能不能先拖延一阵子?”姜晓渝说道:“我还是觉得他们多少有点嫌疑,想定位一下他们的轨迹。而且,如果他们中的某个人真有问题,当他得知郑钦浩恰巧在他作案后留下误导我们的线索后自杀,肯定很错愕。” 齐翌:“自杀细节用在关键时候试探他们吗?可以,但拖延不久,你要尽快,他们说今儿一早就从天府赶来,可能已经快到了。” 姜晓渝站起身,端着咖啡就走:“那我这就去查!” “等等,”齐翌也跟着起来:“既然你彻查了关轶的社交账号,那你知不知道陪同她回来打疫苗的那位同学是谁?” 姜晓渝拍拍额头:“脑子有点混沌,忘记说了……嗯,确实是有这么个女生,她室友,叫岳思茗,也是我们山江本地人,昨天下午她们还一块逛街,看动态应该是六点左右分开的。” “查到她的联系方式和地址了吗?发我一份,我去找她问问话……嗯,你这边也抓紧跟进,有进展第一时间联系。” “好。那电脑我先抬走了,结果我传一份给你。” “嗯。” 记下姜晓渝报的电话号码和地址,齐翌拉上老池就走。 作为目前已知的关轶最后接触过的人,又是关轶的舍友,从她身上应该能挖掘出不少有价值的信息,齐翌已有些迫不及待了。 但才刚刚上车,齐翌就接到了罗尤勇的电话。 “齐队,关轶醒了!你要不要来一趟医院?”意赅的逝者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