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迷雾之下

    层岩巨渊，底部。

    随着米加尔身上的力量不断衰弱，祭台上原本正在蔓延的裂缝停了下来，甚至开始恢复至之前的模样。

    至少在这一回合，米加尔作为仪式的启动与掌控者，成功压制了黑暗世界的反抗力量。

    与此同时，戴因也出手了。

    浑浊的力量自戴因的身体中渗出，朝着祭台涌去，在接触到周围的黑雾后又与其融为一体，共同加固着祭台本身的强度。

    在两人的共同协力下，仪式受到的反制力量越来越弱，对黑暗世界本身的侵蚀也在逐渐增长。

    ......

    不远处，底层的入口。

    凝哲与魈静默于此，他们已经抵达此处有了些时间，也目睹了霍尔忽然介入的手段。

    几乎是察觉到霍尔气息的那一刻，凝哲就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黑暗世界的地脉之力，事实也不出其所料——果然，霍尔已经将自己的所有痕迹从地脉中抹去了。

    坦白来说，凝哲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在确定这个事实后，哪怕是凝哲这个都感到一阵不解。

    如果说霍尔是受世界认可的至强者，那么在数位魔神的注视下成功完成地脉绘图的凝哲就是世界的代行者，几乎等同于世界本身...如此情况，霍尔区区一个栖息在世界之下的生灵，又如何能做到抹除自己的痕迹，又悄无声息离开的？

    这不合理，非常不合理...

    “凝哲？”

    一旁的魈似乎察觉到了凝哲的思绪。

    “...没什么，只是疑惑而已。”

    闻言，凝哲回过神来，缓缓摇摇头，神情逐渐沉了下来。

    “不管多么古老的书籍，无论多么智慧的学者，都认为地脉与其源头世界树是一切记录的起点和终点。”

    “掌控了地脉之人，便能借此阅览所有被记录在其中的信息和历史，包括许多尘世中隐藏许久甚至于已经失传的隐秘。”

    说到这里，凝哲看向魈，神情认真。

    “黑暗世界中同样有着地脉这种形式存在，并且同样记录有详尽的信息——其中就包括这位霍尔，他的生平，他的所作所为。”

    “可是，按照地脉的记录，他不能也不应该拥有超脱于地脉的力量。”

    “除非...这个家伙留在地脉中的记录本身就是假的，是他超脱之后更改的。他猜到了迟早会有下一个地脉的掌控者，同样也猜到了他会作为一种与地脉掌控者为敌...”

    所以在采樵谷的时候，他才会称呼我为：掌控者......

    ——当然，后面这句话凝哲没有说出来，他相信魈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

    听完凝哲的话后，魈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摇了摇头。

    “你所说的这些，我并不知晓。但那些都只是猜测，对吗？”

    “对。”凝哲点了点头。

    “那么，我的建议是。”魈将长枪插在地上，看向不远处正在进行的仪式，缓缓开口：“去黑暗世界看一看，亲自与霍尔对峙，得到最真实的信息。”

    “现在么？”

    凝哲皱起了眉头，虽然他也很想把这件事搞清楚，但眼前更重要的应该是保证仪式的完成。

    米加尔已经透支了自身所有的力量，戴因也在源源不断向其中注入新的力量，看样子他们很快就可以完成仪式。

    只要再静心等待一会儿...

    理智如此告诉凝哲，但不知为何，他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慌乱。

    就好像...有什么异变将要发生...

    “或许在此等待并非是好主意。”

    忽然间，魈再次开口了。

    他那尊贵威严的黄金之童闪烁着光芒，身上的气势也在不知不觉间达到了一种极高的地步。

    “...冈格尼尔告诉我，正在进行仪式的他们，最多就只能能做到这一步。若只凭他们，根本无法支撑到完成仪式的那一刻。”

    “为什么？”凝哲愣了一下。

    “因为在黑暗世界中反抗他们的人...不是霍尔。”

    不是霍尔？！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凝哲眉头紧皱，下意识搜索起了地脉中的信息。

    在他将黑暗世界化为完整的平衡后，这个世界孕育出了新的种族，他们自称，能够动用光元素与暗元素。

    但他们之中却从未诞生过强者，每个族人所能动用的光暗力量都非常微弱，其文明发展程度也无比落后——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个文明都无法与米加尔展开的仪式对抗。

    果然...随着时间推移，仪式开始后，这个所谓的文明迅速沦陷，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湎...

    再后来，霍尔出现了，他用自己的力量抵御了仪式...

    嗯？

    不对。

    在地脉记录的最后一则信息中，分明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可那明明只有霍尔一人...

    也就在这个时候，魈再次开口了，语气平澹。

    “这个族群，或许曾经诞生过强者...”

    曾经诞生过强者，但从未被计入地脉之中...又或者说，他原本在记录之中，但却被更改了？

    “...我明白了。”

    回过神来，凝哲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接下来，我会亲自去一趟黑暗世界...这里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魈将长枪提了起来，气势缓缓回收。

    “那么，再会。”

    凝哲点了点头，随后一股精纯的地脉之力将其包裹在其中，身形逐渐暗澹。

    几秒钟后，凝哲消失在了原地，连一丝残存的气息都没有留下。

    .....

    黑暗世界。

    此时此刻，整个天空的四分之三都已经被灰色所占领，剩下的光明和黑暗勉强的支撑着最后的领地。

    最宏伟的一座高塔之上，由凝哲先前布下的阵法正在运转。

    而在这座阵法旁，尼德独自一人站在这里，双眼紧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卡——

    随后，阵法的另一边，一座空间裂缝凭空展开。

    一瞬的时间过去，裂缝消失，却平白无故多出了一个人。

    这个人有着纯白的头发，穿着款式精致的黑色长衣，相貌年轻而俊朗，表情却有些严肃。

    “你是谁？”

    在察觉到有人出现的那一刻，尼德勐的睁开了眼睛，而在见到了这位神秘人的真面目后，却又皱起了眉头。

    “最基本的礼仪...在提问之前，先报上自己的名号。”

    这位神秘人伸出手，整个世界仿佛成为了他的助力，强大的威压顷刻间落下。

    这是...

    感受到身旁的涌现的气息，尼德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位白发的神秘人。

    这是地脉的力量..。老麦克雷的人在原神，正在说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