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 历史小说 - 南明之我是弘光帝在线阅读 - 1062.阮大铖

1062.阮大铖

    因为朱由崧手上没有可用之人,窥得上意的马士英便把阮大铖推荐给了朱由崧,但这就捅了马蜂窝了;不过,对于东林党人认定的阮大铖就是阉党、启用阮大铖就是为阉党翻案的说法,朱由崧是不认可的。

    阮大铖,字集之,号圆海、石巢、百子山樵,其人美髯须,民间又称“阮胡子”,极具才华,是明季著名的才子;而且一开始,阮大铖是东林元老高攀龙的门生,又与东林烈士左光斗是同乡,故阮大铖早年也是东林少年;此人品格固然不甚了了,但与他是不是阉党,又是不是罪大恶极却是两回事。

    天启四年(公元1624年)春,吏科都给事中出缺,按序应是阮大铖当迁,左光斗遂招其前来上任,哪知道当时东林**首顾宪成及骁将赵南星、高攀龙、杨涟等人以“察典”将近,即将与齐、浙、楚三党及魏忠贤展开大战,而天启三年的“癸亥京察”斗争中东林损失又颇大的缘故,准备任用更近东林核心的魏大中来当这个吏科都给事中。

    结果一番cao弄后,将阮大铖补去了工科,官场上一步慢那是步步慢,由此导致阮大铖与东林结怨;阮大铖请求左光斗出面干预无果,一怒之下就走了魏忠贤的门路。

    应该说,阮大铖当时确实并无实质性的助阉党之劣迹,基本只是求官而已,此种行径,盖为明季官场之常事,就是东林人士亦甚精通,且所谋官职之大、涉及面之广几近匪夷所思,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譬如崇祯十四年(1641年),前首辅周延儒之再次被召复登首辅之位,便是复社领袖张溥合朝野之力,勾结“逆案”要犯冯铨,以白银六万两(一说二十万两)买通太监与田贵妃,历时两年的运作结果,这其中,也有阮大铖贡献的一万两银子和气力;而冯铨者,乃魏忠贤义子,是其手下的头面人物,著名的魏家阁老。

    同是勾结阉党,贿赂太监和后宫去买官做,而张溥替周延儒这个著名大jian臣买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可依然是正人君子的领袖,阮大铖只是想索回其当得之职,便成了一辈子的阉党走狗,一般事体两样结果,何也?

    庄子曰:“彼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果然窃国者仁义存焉,信矣。

    阮大铖通过魏忠贤门路得官后,又畏被东林围攻,不到一月即辞官归乡,旋即被召回任太常少卿,数月后又乞归,是以在朝时间极短,即便他想做什么坏事,也做不得多少。

    魏忠贤被崇祯击垮后,阮大铖当然明白魏忠贤集团肯定是完了,可他对本朝“党争”之来龙去脉甚为清楚,崇祯是否会因此对“党争”各集团一并打击,却一时间吃不准。于是他写了两封疏,其中一份独攻魏忠贤集团,一封则叫《合计七年通内神jian疏》,写泰昌元年到天启七年间的整个党争过程,并攻东林党和魏忠贤集团的党争,他将两书送到北京友人杨维垣处,要杨维垣看大势所趋而递交其中合适的一封。

    谁知当时杨维垣恰好指责东林与魏忠贤集团同为邪党,正与东林党人、编修倪元璐互攻,一见到阮大钺的奏疏自然喜出望外,于是选了能帮自己忙的《合计七年通内神jian疏》呈上,结果自然是满朝舆论大哗。

    要知道当时朝中之东林几为魏氏一扫而空,新君崇祯继位后扑杀魏党,东林诸公均寄希望于籍崇祯之力东山再起,在这个关键时刻,阮大铖却指控东林集团和魏忠贤集团均是通内乱国的党争派系,若阮氏此疏得用,则非但大批在野东林人士仕途复起之望就此断绝,就是在朝孑遗者亦处于随时获罪的境地,而东林党孜孜以求重掌大局之心就更别提了,势必全盘覆灭。

    是故东林诸君其时对杨维垣、阮大铖之切齿,犹过于阉党,就此种下了东林党对其念念不忘,十数年来一直对其进行狠狠打击的根源。

    此后,在朝野之东林同仇敌忾群起而攻之,重新担任光禄卿不久的阮大铖被以“阴行赞导”的罪名被定入“逆案”,论赎徒为民,终崇祯一朝十七年,均废斥在野。

    阮大铖被硬拽进“逆案”后获罪在家闲住,郁郁不得志,于是整天以诗文会友。

    阮大钺本就极具才气,获罪的理由确实又很牵强,原又是东林一脉,所以游宴倡和的诗友中倒有相当部分是东林名士,如范景文、史可法、文震亨、钱秉镫(澄之)、王思任、茅元仪、张岱等等。

    其中明末史学、散文大家张岱在携三位友人去拜访他时,就曾对他的际遇有“圆海被谤山居”之叹,以为其名挂“逆案”实属被“谤”;而陈子龙的弟子夏完淳则说得更为直接,干脆称之为“奇祸”、“枉案”。

    但此时的阮大铖运气差到极点了,这不,招惹上的是赫赫有名的“明末四公子”中的陈贞慧、侯方域等一大群混迹秦淮河上的风流公子哥儿,还有东林党创始人顾宪成的孙子顾杲、大儒黄宗羲、礼部员外郎周镳等朝野清流名人。

    四公子和吴应箕等人看不惯的,不是其他什么,乃是因阮大胡子区区一个带罪被废了多年的安徽乡下佬,跑到南京不老老实实安分守己地在家呆着,却四处交游,其所作词曲畅行于各种通宵达旦之歌茵舞席上,还竟然非此不欢。

    最后还“流传演唱,与东嘉、中朗、汉卿、白、马并行”,又得“识者推重,谓之实得词家正宗嫡派”,阮家戏班更是冠绝当时,号称金陵第一;兼且其门庭若市,“南中当事多与游,呜驺坐舆,偃蹇如故;士大夫繾绻,争寄腹心”,风头之健一时无双;这叫他们这些常年混迹于秦淮河上的大才子们颜面何存,又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既然咽不下去,所以就用诬陷的办法,写了一张充满了危言耸听的不实之词的《留都防乱公揭》,对阮大铖鸣鼓而攻之,从而对阮大钺踩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caler的南明之我是弘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