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8.为什么
田楷等人的脸色彻底发白了,是的,这个罪名太重了,真要以此追究的话,一个个都得不到好了。 但金泰的话还没有完:“第二,既然要做,那计划周密一点呢,可是你们却想到哪里做哪里,沾了点便宜就沾沾自喜,哪有你们这样做事的,王府的方针要是让你们裹挟了,只怕是离完蛋都不远了。” 谢友青听着不舒服,便争辩道:“金公公,我们做的哪里不对了?” 金泰数落道:“谢舍人,抽调浪士去支援岛原乱党是你的主意吧?你就不担心这些浪士会被幕府俘虏,然后供出福海号及与福海号走私、并帮助福海号招募日人的日本诸侯来?你就确定他们都会战死吗?真要因此让各藩受到了幕府的调查,坏了王府走私生意,你又能如何弥补呢?” “再有,”金泰继续说道。“既然选择帮助岛原叛乱百姓,又提供了武器,为什么不用船运输这些百姓脱离幕府军的包围圈,岛原周边不都是海吗?往随便哪里一送,让火头在九州全岛燃烧不好吗?不更能牵扯幕府的注意力,调动九州诸侯军队吗?” “还有,既然现在已经都暴露了,在岛原-天草外海晃荡就能成事了?为什么不直接把船开到江户去威吓幕府呢?就算去江户太远,难道就不能把船开到大阪来个围魏救赵吗?” 金泰随即指向许昇焘:“还有你许舍人,让你参与海外事务的决策,你就是这样报效世子爷的吗?全都在胡闹!黑龙江的事情还没落实呢,就再度招惹了新的敌人,王府有这样的力量吗?” 金泰的话让在场人噤若寒蝉,此时就听金泰宣判道:“田楷,世子爷对你很失望,现在调你回洛阳,担任世子府门正的职司,这里的差事,我暂时接管了!” 田楷如蒙大赦的应道:“是,稍后我就把手上的事务都向金公公您做个交代。” 是的,如果调回去没有司职,而是高高挂起的话,田楷未来就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了,但现在接手了王乾的差事----谛听的事,田楷虽然有耳闻,但也不会自作多情到自以为是的地步----等于给了他再次表现的机会,没有一杆子打死,怎么不让田楷暗自松了口气呢。 那为什么朱由崧还会给田楷机会呢? 原因并不复杂,归根结底还是朱由崧手上缺少足够数量、且身份合适的可用之人,因此朱由崧虽然觉得田楷做事上性子太软,容易被下面人架空,可也没有觉得田楷就已经是不堪使用了,所以,才会给田楷挪个位置,看看其在别的岗位上是不是能够做好了。 处置完了田楷之后,金泰看向宁虎:“宁舍人,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宁虎心头一紧,结果却听金泰说道:“化蛟这孩子,世子爷很喜欢,跟英郡主相处的也挺般配的,所以,世子爷有意招化蛟为仪宾,待化蛟十八了,就安排两人成亲······” 宁虎脑子一片空白,但金泰却丝毫还有在意宁虎的反应,自顾自的说道:“所以,咱家在这里也恭喜宁舍人了,今后舍人与王府那就是一家人了,宁舍人,这么个好消息,你停了不高兴吗?” 宁虎这才清醒过来,苦涩的说道:“高兴,高兴,世子爷不以宁虎身份卑贱,施恩于下,宁虎自当肝脑涂地,报效于万一。” 没错,朱由崧以次女的婚事绑架了宁虎,彻底断绝了宁虎回归明廷的可能,为了避免朱由崧这边事泄、连累九族,宁虎心里再不情愿,也只能彻底作为朱由崧的鹰犬了,放弃一切不该有的心思了。 田楷、许昇焘等人似乎也明白了过来,急忙向宁虎道贺,宁虎苦着脸回应道:“都是是世子爷的恩德,都是世子爷的恩德呀······” 等宁虎这边说过几句场面话后,金泰对许昇焘言道:“许舍人,鉴于你没有尽到参赞规划的职责,世子爷罚你一年俸禄,对此,你有什么不同意见吗?” 许昇焘现在一年拿4份俸禄,第一份,讲武堂副山长,每年40两;第二份,学兵旅旅副,每年240两;第三份,福王世子府舍人,每年24两;第四份,济州岛保民团副总团首,每年120两;因此,总计424两,被扣掉了,当然很心疼。 但许昇焘归根结底还是军事指挥官,因此打赢了战斗,还是有额外奖励的,譬如严德桓,在黑龙江三战三捷,消灭清军1400多人,缴获良多,一旦给他计算功劳的话,少说会有3000两的个人奖赏,绝对比拿单纯的俸禄要好多了。 因此,许昇焘虽然觉得有些委屈,但还是没有闹腾,乖乖的应道:“请金公公回禀世子爷,臣下做事不当、未能尽到职责,受罚是应该的,绝无任何的委屈。” 金泰意有所指的说道:“这样最好不过了。” 说着,金泰的视线落到了谢友青的脸上:“谢舍人,也恭喜你了!” 谢友青也是一愣:“金公公此言,友青就有些糊涂了,不知道喜从何来啊?” 金泰皮笑rou不笑的说道:“吏部在南京国子监选拔监生授职,世子爷替谢舍人运作了一下,吏部已经堂除了谢舍人繁昌县丞,怎么不是一件喜事呢!” 谢友青的脑子嗡了一声,这算是扫地出门吗? 难道朱由崧就不怕自己因此生怨,进而向北京告发吗? 还在恍惚中,就听金泰言道:“世子爷怕舍人胡思乱想,特意说了,一年一个台阶,争取十年内,安排舍人晋升四品,到时候,或对王府有更大的帮助。” 谢友青明白,这是朱由崧开的补偿条件,对此,自己要是再不满意的话,只怕性命难保了,所以,谢友青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来:“世子爷厚爱,友青当铭记不忘,金公公,烦扰您回复世子爷,友青今后不管身处何地,都记得自己是福王府的人,只要世子爷一句话,友青自当竭诚尽力,绝无二话。” 金泰也不管谢友青说的是不是违心话,依旧一脸平和的说道:“谢舍人放心,王爷有意扶正邹夫人,你既然是邹夫人的表哥,世子爷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的,且好自为之吧。” 金泰一提邹夫人,谢友青就知道朱由崧为什么很早开始对自己有猜忌了,现在更是抓住了自己的一次失误,直接把自己从关键位置上拿了下来! 没错,正是因为邹夫人,须知道,一旦邹夫人扶正了,那德庆郡王朱由桦就也是福王的嫡子了,届时要是福王府在海外的所作所为都曝光了,引起了大明士林的非议,朱由崧就有极大的可能被剥夺了福王世子的身份,丢进凤阳高墙里圈禁,那么未来朱由桦继承福王府的绊脚石就会被挪走了一大块。 接下来,就算朱由桦和朱由桦背后的邹妃,不继续对朱由渠下手,可颍上郡王朱由渠迄今为止也还没有合法的儿子,那么两代之后,福王的爵位就顺理成章的落入朱由桦一脉的手中;这显然是朱由崧不愿意看到的一幕,所以,朱由崧才会以为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其实是在暗中拆台、有意把事情闹大。 既然明白自己倒霉的原因,洞悉今后身边必然有一双或几双眼睛盯着自己,谢友青除了暗中抱怨祸从天降外,也就不无谓的挣扎了:“请金公公回禀世子爷,友青没办法解释,也不想解释,但请世子爷放心,友青知道今后该怎么做了······” caler的南明之我是弘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