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不急
王国臣派来的人通报完毕之后,王安有些不解的向朱常洛抱怨道:“小爷,福王家的小殿下,做了那么多的事,皇爷怎么就一笔带过了呢?” 听完王安的话,太子朱常洛平静的解释道:“福八是搞了点钱,但他和老三还是愿赌服输的,没有继续折腾,既然兄友弟恭,父皇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又怎么会训斥福八呢。” 朱常洛说到这,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神色来:“而且父皇今天敲打福八,其实是为了堵我的嘴啊,免得日后我再拿这件事向老三和福八发难,父皇也是用心良苦啊!” 王安明白了,脸上却有些不甘心:“这么一大笔钱,皇爷倒也舍得。” “给自己儿孙的有什么舍不得的。”朱常洛苦笑道。“可惜了,这笔钱到不了孤的手上。” 王安一听急忙劝谏道:“小爷,眼下您众望所归,万万不可为了些许钱财急功近利,误入歧途,行此紊乱民风之举。” 朱常洛点点头:“我晓得的,有些事藩王能做,孤是做不得的。” 王安松了一口气,但仍然劝谏朱常洛道:“奴婢以为,小爷日后还是要禁止字花、赌毬为好!” “难呢!”朱常洛摇头道。“字花、赌毬虽然是福八首创,但眼下却是各地王府、勋贵和士绅都卷了进去,真要禁止,只怕会朝野震动的。”朱常洛随即叹息道。“孤真的没想到,小小福八,居然轻易的就搞动了天下,若是孤的儿子就好了,由校、由模都比之不过啊!” 朱常洛说的不错,眼下已经出现了废税监、矿监容易,废字花难的现象了,赌毬若是遍及全国了,估计结果也是一样,轻言废止,只怕会让支持朱常洛的基本盘出现剧烈震荡;不过,朱常洛夸奖朱由崧,其根本还是对别人家的孩子的羡慕,以及对朱由校的失望。 王安眼下只想抱住朱常洛的大腿,并没有考虑过朱常洛之后的事情,因此在朱由校和朱由模之间还是保持着中立,自然不会随着太子的话往下说些什么的。 王安不接口,朱常洛更加是意兴阑珊,于是王安建议道:“小爷,要不去听个曲子,休息一下吧。” “也好!”朱常洛一脸的苦涩。“我这个太子,且过一日是一日吧。” 王安压低声音道:“小爷,再按耐一些时日,会好起来的······” 东宫里的对话,福王一家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不,福王这会正陪着郑贵妃享受天伦之乐呢,尤其是刚刚会说话的朱由渠,带给了郑贵妃以极大的快乐,倒让朱由崧有些吃醋了。 不过今天朱由渠起的太早了,现在一疯,很快就瞌睡了,所以,当朱由渠被宫女抱下去睡觉之后,翊坤宫内的关注重心便又回到了朱由崧的身上:“福八,你那个字花和蓝毬真能赚钱吗?” 朱由崧打了点折扣后,回禀道:“回祖母的话,孙儿去年在这两项上一共赚了一万多两,至于顺和店在其他地方推广字花盈利了多少,孙儿就不知道了。” 注意到母亲的目光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朱常洵便向郑贵妃汇报道:“母妃,顺和店去年在张家湾、河西务、临清三处卖字花,一共盈利了五万两,至于其他地方,因为大头都是当地的豪强,所以,所获不多,每个府多的两三千两,少的一千多两。” 朱由崧一听就知道福王也搭了隐瞒,别的不说,杭州、宁波、常州、湖州、绍兴、福州、广州等府,每个都至少有一万两的收益,至于其他地方虽然赚的少,但积少成多,二十多个府加起来怕也有三至五万两的总收益了,因此光一个字花,顺和店去年就赚了至少十五万两的净收益,占福王府全部营收的绝对大头。 郑贵妃咂舌道:“这其实也不少了,不过,连南都都办了,为什么不在京师也开卖呢!” 郑贵妃说完之后,发现自己的说法有歧义,便重新做了解释:“矿监、税监闹得天下沸腾,陛下也不是不知道,而且矿监和税监的收益最多只有三分之一进了内库,其余的,都落入了那些奴婢的手中,陛下也有些整顿,但投鼠忌器啊,如果宫里能通过在京师办字花,办赌毬,或许就能腾出手来,整顿税监和矿监了。” 朱由崧还没有说话,朱常洵便苦笑起来:“母妃,天下哪都能办字花,唯独,京师办不得。” 想为万历分忧的郑贵妃问道:“有什么说法吗?” 朱常洵告知道:“母妃,虽然眼下咱大明已然是不禁赌*博了,外省赌风再怎么大炽,关系到地方利益,科道们只会当做看不见的,但要是京师也搞什么字花,科道们的面皮就挂不住了,少不得要严禁的。” “祖母,父王说的对!”朱由崧补充道。“赌毬的情况也是一样,科道们是不会允许天子脚下也有此等风气的,所以,顺和店始终不敢进京,南都这边也是拖上魏国公等才敢经营的。” 郑贵妃明白了:“怪不得宫里没人提这个事呢,本宫还以为是被吾儿的钱塞住口了,原来不是那么回事啊!” 郑贵妃的话让福王父子对视了一眼,心知宫里也有人看上字花的生意,但问题是福王父子的身份特殊,再加上相关利益方盘根错节,所以内宦们还不敢把手伸出来。 但如果万历没了,事情会不会有变化呢? 朱常洵便盘算起是不是要分出一些利益用来收买宫廷大裆,而朱由崧则下定了决定,尽快将赌*博事业转型为工业资本和金融资本。 见福王父子陷入了沉默,郑贵妃转移话题道:“福八已经到了该封王的年纪了吧!” 朱由崧心头巨震,但却听福王说道:“十岁就该封王了,可是太孙还没有定,朱由模、朱由检也没有封王,父皇怕是要一碗水端平的,少不得要再拖上几年。” 郑贵妃笑了起来:“也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由崧,我们不急的!” 朱由崧急忙应道:“左不过是多两千石禄米的事,孙儿不急······”caler的南明之我是弘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