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 言情小说 - 嫁给暴君和亲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5

分卷阅读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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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画溪脚趾头蜷了又松,松了又蜷。

“我……”她缓缓眨了眨眼睛,呼吸放得又轻又缓:“我没想什么呀。”

耳畔是姑娘的呢喃软语,怀里搂着的是温香软玉。

啧,景仲怅然若失,勾了一缕她的发梢在鼻尖嗅了嗅,他道:“李蛮蛮,不许勾引我。”

画溪红了脸,轻推了推身边的人,无语呢喃:“我才没有。”

*

药连喝了七天。

那日他们正在龟竹。

龟竹郡的郡守乃是旧龟竹国贵族,乃旧时国君部下。他对龟竹忠心耿耿,龟竹灭后,他几欲殉国。属下拦住他,以小公主为由,劝他惜命。

他当真惜命,蛰伏多年,最终等来景仲登基。

这个流有龟竹血脉的王上让他做了龟竹郡守。

时隔多年,再度迎来旧主血脉,老郡守未语泪先流。

画溪坐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喧嚣。

伶人吹吹打打,龟竹旧贵族笑闹不止,时而夹杂着两声啼哭,莫不哀先王先公主。隔着窗棂传来,更显得周围死寂一片。

寝殿内陈设很简单,并未因景仲的到来而大肆铺张。龟竹经历灭国之灾,郡守府乃是当初王宫所在。

新抹的墙,地上铺着的绒毯,一应物什洗得干净整洁。便彰显着龟竹郡守对景仲最大的诚意。

“这儿是公主居住过的旧地,当年王上登基后,赐刘大人郡守之位,便再未过问龟竹政事。”陈嬷嬷替她除去簪饰,叹了口气说:“近些年王上四处征战,柔丹版图扩了不少,但他始终……像是将龟竹遗忘了一般。”

画溪默然。

每个人心里都有别人不能触碰的隐秘之地。

景仲的便是先龟竹公主。

“王上好不容易来龟竹一趟,郡守必不会轻易放人。”陈嬷嬷道:“姑娘先歇息吧。”

画溪想到今日郡守在城门迎接景仲,人还未上前,泪先淌了满襟。

陈嬷嬷转而吩咐婢女准备洗漱之物,画溪道:“嬷嬷先将醒酒汤温上,他们饮宴,必少不了喝酒。”

陈嬷嬷很是高兴,欢天喜地准备醒酒汤去了。

画溪梳洗完,坐在榻上,捧了本书,边看边等景仲。

没多久,瞌睡来了,头不住地点。

她正要开口唤人问什么时辰了,外头声音骤然响起,一阵凉风吹入,烛光摇曳。

“王上。”门外侍女向他行礼。

回答她们的只有男子一连串脚步声。

门被推开,画溪看到有一道人影立在门前,阴影交错,他如凛冽的风,疾步过来,似要带走屋里的光。

“你回来啦?”画溪就要拉开被子,起来服侍他梳洗。

景仲一手摁着她的被角,将她压着,不许她动:“你病了?”

“啊?”画溪愣了下,摇头:“没、没有啊。”

“那声音怎么怪怪的?”景仲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还好,温度正常。

画溪脸色僵了一瞬,表情都凝在脸上了。那不是害风寒了,是她怕啊!

周遭安静极了,画溪听到外面丝竹之声仍不绝于耳,感受到景仲的目光将她脸上每一寸肌肤扫了一遍。

他看了她许久,看得她本就虚着的心越发忐忑。

不是头一回有这种感觉,洞房花烛夜时,她比今天还更忐忑。

只是如今,那忐忑里又夹杂了几丝若有似无的期待和欢喜。

一分都作十分。

“王上,温水已经备好了。”幸好此时陈嬷嬷端了温水进来服侍他洗脸,她听到景仲淡淡“嗯”了声,松开压着她的被子,道:“睡吧。”

外面的宴席散了,丝竹声一点一点淹没到夜色里,彻底没了声响,周围变得悄无声息。

随着侍女轻柔的脚步声退去,她看到景仲的脚朝她迈来。

阴影覆下,未几,景仲已经坐在榻边。

今日他兴致不高,画溪知道。龟竹郡守定然说了许多他不想听又不得不听的话。

“王上累吗?”画溪起身,坐在景仲身边,抬手按了按她的太阳xue。

景仲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道:“睡吧。”

他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平躺在画溪身旁。

画溪拥着被子,手捏了捏软乎乎的被套,侧过身子,借着月光看景仲的轮廓。

“看什么?”景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画溪抬眼,他盯着她。

“……”她一愣,正想着怎么回答,他低低开口:“在想用什么话安慰我?”

画溪轻轻眨了眨眼睛。

身边人又道:“大可不必。”

“你醉了么?”画溪讪讪。

景仲一臂揽过她,将人箍在怀中,因用了些气力,她呼了声。

“你觉得我到了母亲故地,会很感伤,是不是?”

画溪靠在他肩上,柔软的头发铺散开来,她声音娇柔,轻声说:“我知道王上不需要蛮蛮的安慰。”

声音轻柔软糯。

景仲怔了下。

画溪手搭在他的胸前,环住他:“蛮蛮和王上一样,从小没有得到过来自父母的温暖。知道那种感受,最好的安慰就是陪着你。王上,我在呢。以后我都在。我们就是彼此的亲人,以后再也不孤单。”

亲人?

这个看似平常的词在景仲心中掀起一阵微弱的涟漪。他对这个词有些陌生。

从小到大,没有人抱着他跟他说过类似的话。在柔丹王宫,他几乎没有存在感。景阳对他厌恶至极,只因他母亲太过桀骜,不肯学做别的女子一般柔软地应承他。

他的母亲爱他,但亡国之女在新朝为妃,各方都盯着她,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自己能平安活下来,已经是她百般斡旋的胜果。

她心里藏着国仇家恨,藏着隐忍,藏着算计,能分给他的少之又少。

柔软温暖的女子在他怀里,仰着头说出这番话,他一时只觉得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景仲低头,在画溪额间轻轻一吻,略带酒气的气息猛然间窜进她的鼻翼。

画溪轻轻颤了颤,又莫名其妙想到了别的东西。

“起初经历这事,女子会有些疼,但不严重,牙一咬,眼一闭,忍忍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