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 言情小说 - 醒醒,我是反派(续)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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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兀自能听到段琼挣扎的动静。

年年心中复杂:七年前,段琼还是娇俏可人的天之骄女,为了段瑞,不惜算计段琢和她,落得今日下场可以说是自作孽不可活。也不知她想起往事,会不会后悔。

段瑞若无其事,笑对聂轻寒道:“聂大人,事情已解决,其他人还等着呢,我们还是入席吧。”

聂轻寒看向年年,小姑娘怔怔地看着段琼离去的方向,杏眼盈盈,目露唏嘘。哪怕做了这么多次反派任务,她到底还是心慈手软了些。

唯独对他心硬如铁。

不过不要紧,她既回来了,就算不在乎他,对愉儿也能这般狠心?她这颗心迟早是他的。

他没了应付段瑞的心思,推辞道:“不必了,今日多谢二公子招待。家中还有小儿盼我归,每日要查他功课。”话音方落,果见年年的目光看了过来。

段瑞不敢勉强他,笑道:“那我就不留聂大人了,下次再请聂大人喝酒。”转向年年,吩咐道,“阿窦要尽心服侍聂大人。”

水榭外夜色正浓,湖面风过,粉莲摇曳,碧绿的水面倒映着一轮明月,水色花影映照,如梦似幻,恍若仙境。

不远处,阵阵笙歌传来,酒宴未散。整座别院灯火辉煌,亮如白昼,热闹正盛。

聂轻寒谢绝了段瑞的送客,携着年年上了等候在外一辆不起眼的黑漆平头马车。

这车显然有些年头了,车辕都出现了裂缝,看着十分寒酸。年年一眼望去,只觉熟悉之极,:这车分明是她还是福襄时,和琥珀珍珠一道,在车行购下的。当时她急着要车,也没计较规制,硬从别人预定的货中抢了一辆。

这么多年了,他的身份早今非昔比,竟然还在用吗?

年年忍不住看向一上车,就倚着车壁,闭目养神的聂轻寒。

刚刚隔得远,她没有注意,如今细看,他似乎饮了些酒,呼吸微重,长睫安静地覆在眼睑上,冷白的面皮染了薄薄红晕,将眼尾的泪痣衬得越发风流,紧抿的薄唇红润,偏偏神情冷淡,更添禁欲的诱惑。

枯燥的马蹄声,车轮声规律地传入,马车中安静得叫人心慌。年年呆呆看了片刻,脸皮莫名烧了起来,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看向了窗外。

马车恰好驶过正阳门大街。本朝不设宵禁,大街上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正当热闹。年年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铺子:太白楼、福庆楼、集文斋、车马行……也有改换门庭的,胭脂铺成了香露铺子,绸缎店改成了南北货……

时光在这里留下了最鲜明的印记。

“你本名叫什么?”温润平静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年年抬眼,见他依旧轻阖着双目,神情淡漠,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她没有在意,一边看着外面的街景,一边答道:“窦知年,我叫窦知年。”

“窦知年。”他慢慢重复着她的名字。怪不得,那时她化名为“知知”,原来是名中有个“知”字。他又念了一遍,“窦知年。”

他语调缓慢,声音低沉,轻声念着她的名字,竟隐隐带着缱绻之意。年年的耳朵莫名有些发烫,心跳微快,掩饰地笑道,“大人可以叫我阿窦。”

他不置可否,又沉默了下来。

马车停在了一处宅院前,年年望着大门口那棵熟悉的梧桐树,认了出来:这里是——天工坊的柳条胡同?聂轻寒竟然还住在这里。

只不过,他将两边的宅子全买了下来,从前的黑漆大门换成了朱漆金钉的两开门,两侧开了角门,曾经的小宅子成了如今的深宅大院。

马车从角门驶入,停在了车马厅。

年年坐在车内,和睁开眼的聂轻寒大眼瞪小眼片刻。聂轻寒抬手捏了捏眉心,自己踩着脚凳,轻巧地下了马车,向她伸出了手。

年年扶着他手,刚下车,便听到灯笼坠地的声音,歪倒的火烛很快将落地的灯笼点燃,一篷火光冒起。

年年侧头望去,看到了滕远舟保持着提灯笼的姿势,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年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以她如今的身份,应该先下车,扶聂轻寒才对。

待看清年年的容貌,滕远舟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大人,她……”

聂轻寒淡淡道:“这位是窦姑娘。”

滕远舟兀自无法反应。

聂轻寒也不管他,问他道:“愉儿现在何处?”

年年竖起了耳朵。

滕远舟愣愣地答道:“小公子在书房等您呢。”一边又忍不住看了年年好几眼,迟疑道,“这位窦姑娘也安置在摘月楼?”

年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个“也”字。这个摘月楼,莫非是他安置姬妾的所在?

聂轻寒道:“不必,让她在书房帮我整理书册。”

年年眼睛一亮:滕远舟刚刚还说,愉儿在书房等他。他把她安置在书房,是不是代表,她马上就可以见到愉儿了?

年年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聂轻寒将她的神色全看在眼中,吩咐道:“今儿晚了,书房那边不便安置,你先收拾一间客房让她住下。其它的事,明儿再说。”

年年顿时急了:“不必这么麻烦,还要特意为我收拾客房。”

滕远舟从震惊中回过神,附和聂轻寒道:“不麻烦,不麻烦,客房都是现成的,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

第68章第68章

灯笼燃起的火焰渐熄,月光如水,将眼前人的乌发红衣俱染上柔和的银色,那霜雪般的神色仿佛也柔和了几分。

他温言吩咐滕远舟道:“窦姑娘交给你了。”转身往前行去。

错过这次,下次就不知什么时候能有机会见愉儿了。年年咬了咬唇,追上他,拉住了他的手。

聂轻寒脚步微顿。

年年雪白的面庞染上热气,小指探出,借着宽大衣袖的遮掩,轻轻挠了挠他的腕,软软地开了口:“大人不要我服侍了吗?”

月光下,她杏眸若水,粉颊如霞,柔软的朱唇娇艳如带露的樱桃。

手心仿佛被羽毛轻轻挠过,酥痒之意瞬间直达心尖,聂轻寒的心控制不住地重重一跳,呼吸乱了一拍。

他不动声色地攥紧了她作乱的小手,声音微哑:“服侍?”

年年“嗯”了声,目光盈盈地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如见底的湖水。

聂轻寒顶不住了,移开了目光。

年年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指不屈不挠地又动了动:“公子让我跟着大人回来,就是服侍大人的,大人不需特意安置我。”

他从来都抵不住她的软语相求。

聂轻寒沉默半晌,几乎用尽全部意志才克制住自己让步的念头,淡漠开口:“既然如此,远舟,送她去守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