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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模样?”这时少龙希望他叫声“师傅”来听听,不过记起是自己禁止他这么叫的,还有什么好怨呢,勉强挤出笑容道:“有很多事,将来你自然会明白的。”小盘一错愕,露出思索的神色。项少龙愈来愈感到这未来的绝代霸主不简单,道:“你年纪仍少,最紧要专心学习,充实自己。嘿!还有没有学以前般调戏宫女?”小盘低声道:“我还怎会做这些无聊事,现在唯一使我不快乐的事,就是没有太傅在身旁管教我,小贲他也想念着你哩!”说到最后一句时,再次显露出以前漫无机心的真性情。项少龙想起当日教两人练武的情景,那时赵倩和诸婢仍快乐地与他生活在一起,禁不住心如刀割,颓然道:“我会照顾自己的了,让我再多休息半年吧!好吗?”小盘忽然两眼一红,垂下头去,低声道:“昨晚我梦到了娘!”项少龙自然知他指的是赵妮,心情更坏,轻拍着他肩头道:“不要多想,只要你将来能好好管治秦国,你娘若死后有灵,必会非常安慰。”小盘点头道:“我不但要治好秦国,还要统一天下,吕相国便时常这么教导我。”项少龙苦笑摇头,道:“那就统一天下吧!我安排了一个非常有才能的人来匡助你,那人的名字叫李斯,只要将来能重用他,必可使你成为古往今来,无可比拟的一代霸主。”小盘把“李斯”念了好几遍后,兴奋起来道:“太傅将来肯否为我带兵征伐六国呢?唉!想起可以征战沙场,我便恨不得可立即长大成人,披上战袍了。”项少龙失笑道:“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我要回牧场了。不要送我,免惹人怀疑。”想起在宫内满布线眼的吕不韦,这顾虑绝非多余。小盘伸手紧紧抓了他手臂一下,才松了开来,点了点头,神情有种说不出的坚强。项少龙看得心中一颤,唉!真不愧是秦始皇哩!才走出门外,两个宫娥迎了上来道:“太后有请项太傅。”项少龙那有心情去见华阳夫人,更怕她问起阳泉君的事,但又不敢不从,只有暗骂琴清,若不是她,太后怎知自己来了?像上趟般,太后华阳夫人在琴清的陪同下,在太后宫的主殿见她,参拜坐定后,华阳夫人柔声道:“项太傅回来得真巧,若迟两天,我便见不到你了。”不知是否因阳泉君这亲弟之丧,使她比起上次见面时,外貌至少衰老了几年,仍保着美人胚子的颜容,多添了点沧桑的感觉,看来心境并不愉快。项少龙讶道:“太后要到那里去?”想她曾托自己把一件珍贵的头饰送给楚国的亲人,自己不但没有为她办妥,还在红松林丢失了,事后又没有好好交待。禁不住心中有愧,枉她还那么看得起自己。华阳夫人满布着鱼尾纹的双目现出梦幻的神色,轻轻道:“后天我会迁往巴属的夏宫,听说那处地势平坦,土地肥沃,种字撒下去,不用理会都能长成果树,我老了,再不愿见到你争我夺的情景,找处美丽的地方,过了这风烛残年的岁月便算了。”琴清插入道:“巴属盆地山清水秀,物产丰饶,先王派李冰为属守,在那里修建了江堰,把千顷荒地化作良田,太后定会欢喜那地方的。”华阳夫人爱怜地看着琴清,微微道:“那为何又不肯随我那里去?咸阳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呢?真教人放不下心来。”琴清美目转项少龙处,忽地俏脸一红,垂下头去,低声道:“琴仍未尽教导太子之责,不敢离去。”项少龙既感受着两人间深挚的感情,又是暗暗心惊,难道冷若冰霜的琴清,竟破了多年戒行,对自己动了情?不过细想又非如此,恐怕只是他自作多情居多了。唉!感情实在是人生最大的负担,他实在无胆再入情关。像与善柔般的有若白云过隙,去留无迹是多么美丽,一段回忆已足够回味一生了。三人各想各地,殿内静寂宁洽。华阳夫人忽地道:“少龙给我好好照顾清儿,她为人死心眼,性格又刚烈,最易开罪人。”琴清抗议地道:“太后!清儿懂照顾自己的了。”项少龙暗叫不妙,华阳夫人定是看到了点什么,才有这充满暗示和鼓励性的说话。华阳夫人脸上现出倦容,轻轻道:“不阻太傅回牧场了,清儿代我送太傅一程好吗?”项少龙忙离座叩辞。琴清陪着他走出殿门,神气尴尬异常,默默而行,双方都不知说什么话才好。到了太后宫外门处,项少龙施礼道:“琴太傅请留步,有劳相送了。”琴清脸容冷淡如昔,礼貌地还礼,淡淡道:“太后过于关心琴清,才有那番说话,项太傅不必摆在心上。”项少龙苦笑道:“伤心人别有怀抱,项某人现在万念俱灰,琴太傅请放心好了。”言罢大步走了,留下琴清呆在当场,芳心内仍回荡着项少龙临别时充满魂断神伤意味的话儿。雨雪飘飞。项少龙在隐龙别院花园的小亭里,呆看着这入冬后第一次的雪景。去年初雪时,仍在筹备出使事宜的情景,犹历历在目。赵倩和春盈四婢因可随行而雀跃,翠桐诸婢则因没分儿而心生怨怼。俱往矣!娇柔丰满的火热女体,贴背而来,感到芳香盈鼻时,一对纤幼的玉掌蒙上了他的眼睛,丰软的香唇贴着他的耳朵道:“猜猜我是谁?”这是乌廷芳最爱和他玩的游戏之一,项少龙探手往后,把美人儿搂到身边来,笑道:“纪才女想扮芳儿骗我吗?”粉脸冷得红噗噗的纪嫣然花枝乱颤地娇笑道:“扮扮被人骗倒哄我开心都不可以吗?吝啬鬼!”项少龙看着这与自己爱恋日深的美女,心中涌起无尽的深刻感情,痛吻一番后问道:“她们到那里去了?”纪嫣然缠着他粗壮的脖子,娇吟细细地道:“去看小滕翼学走路,那小子真逗人欢喜哩!”项少龙想起自己始终不能令诸女有孕,神色一黯时,纪嫣然已道:“项郎不用介怀,天意难测,天公若不肯造美,由他那样好了,我们只要有项郎在旁,便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