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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佩再响,项少龙立时眼前一亮。只见朱姬身穿用金缕刺绣着花纹图案的短襦,熠熠闪光,非常抢眼,下面是触地裙褂,加上高髻宫装,走起路来若迎风摆柳,更衬托出她纤腰丰臀的体态和媚在骨子里的动人风情,立时把那秀丽夫人比了下去。她一手揽衣,另一手拖着以黑色为主、短襦锦裤的小盘,正是“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还”,轻盈柔美、飘逸若神。项少龙想起曾与她拥眠被内,枕边细语,又是另一番滋味。低下头去,避免与她的妙目交触。内侍唱道:“姬王后、政太子到。”两对母子,分别来到宴席旁,下跪等待庄襄王的龙驾。小盘目不斜视,一眼也不望项少龙。项少龙心中赞许,他曾千叮万嘱地吩咐小盘,对他绝不可神态有异,否则说不定会惹起朱姬或其他有心人的怀疑。四名内侍一齐唱道:“大王驾到!”项少龙不敢再偷看,只能在脑海幻想着对方模样。一把柔和悦耳、斯文平淡的声音在前方响起道:“众卿平身!”众人齐呼道:“多谢大王!”项少龙随众人立了起来,抬头一看,刚好与庄襄王打量他的眼光直接交触。这曾在邯郸作质子的秦王,年约四十,身材高瘦,颇有点仙风道骨之态。皮肤白皙如女子,脸容苍白,却有股罕见的文秀神采,手指纤长,予人一种有良好出身,大族世家子弟的气质,只可惜双目神光不足,否则更是气概不凡。头顶冕旒,外黑内红,盖在头顶是一块长方形的冕板,使他更添帝王之姿。身上当然是帝皇的冕服,黑底黄纹,衬着金边,庄严肃穆。看到项少龙远胜一般人的体形和神采,庄襄王的龙目亮了起来,唇角露出一丝温文尔雅的笑意,柔声道:“能成非常之事,必须非常之人,少龙你没有令寡人失望。”项少龙想不到庄襄王直呼他的名字,语气又如此亲切,连忙拜谢。庄襄王目光落到乌应元身上,温和地道:“得婿如此,乌先生还有何求,乌家异日定能因少龙光大门楣,可以预期。”乌应元大喜谢恩。杨泉君和王□交换了个眼色,都看出对方心中不满。庄襄王目光扫过众人,淡淡道:“众卿请入席!”磐声再响。另十八名卫士由内步出,先前的卫士九人一组,到了客席后持戈守立。众人纷纷来到席旁立定,待庄襄王坐下,侍卫卓立其后,秀丽夫人和朱姬两对母子亦席地坐下时,才敢入席坐下。右边两席,上首处坐的是吕不韦和项少龙,接着是蒙骜和乌应元;另一边则由杨泉君和王□各据一席,泾渭分明。项少龙故意不看朱姬和小盘,以免庄襄王或其他人发觉他和她“母子”二人的特别关系,这叫宁教人知,莫教人见。宫女穿花蝴蝶般穿插席间,为各人添酒和奉上美点。庄襄王道:“姬后和政王儿均安返咸阳,寡人再无憾事,让我们喝一杯!”众人举酒祝贺,不过秀丽夫人、杨泉君和王□等的脸色当然不太自在了。庄襄王的眼光落到朱姬和小盘处,眼神更温柔了,以他那充满感情的好听声音道:“政王儿,少龙有大恩于你,还不敬项先生一杯!”项少龙亦不由为他的风采倾倒,深感成功非靠侥幸。庄襄王能于落魄时被吕不韦看中是“奇货可居”,后来又打动了最被当时昭襄王宠爱的华阳夫人,纳其为子,最后突围而出,成为王位继承者,自有其摄人的特色和丰采。否则纵使吕不韦再多花点钱货,亦只是枉费工夫。小盘闻言起立,来到项少龙席前。到此刻两人才有机会眼神交接。小盘一对眼睛立时红了起来,射出深刻之极的感情,幸好一闪即没。当下自有侍女捧来酒壶酒□。项少龙长身而起,恭敬地俯身,举手过头,接过小盘递来的美酒,一饮而尽。小盘的身体更粗壮了,神色冷静,当项少龙想到他日后统一天下的雄姿,不由心中一颤。两人分别回到席位里。项少龙忍不住再望了小盘一眼,发觉朱姬正含笑看着他,秀眸尽是温柔之色,吓得忙垂下目光。庄襄王逐一和众人闲聊了两句后,眼光再落到项少龙身上,从容自若道:“若要攻陷邯郸,灭掉赵国,把赵穆生擒回来,少龙认为须多少军马?”朱姬和小盘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杨泉君和王□亦露出注意的神色,看他有什么话说。吕不韦哈哈一笑道:“少龙放胆直言,舒陈己见!”项少龙微微一笑道:“以现在的形势论,攻陷邯郸二十万人即可,但要灭赵,就算举大秦全国之力,仍未可办到。”众人齐感愕然。杨泉君冷笑道:“项兵卫对兵家争战之事,时日仍短,故才有此无知之言,王大将军可否向兵卫解说一二,以免他见解错误仍不自觉。”他始终坚持称他作兵卫,正是要提醒别人,他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将,亦表明仍视他为外人。庄襄王和吕不韦先是对项少龙之言露出不愉之色,旋又深思起来。朱姬则是嘴角含春,对项少龙满怀信心。乌应元则向项少龙猛打眼色,希望他慎言。蒙骜双目则亮了起来,显是体会到项少龙说话中的含意。项少龙从容不迫地看着王□,虎目精芒闪闪。王□给他看得有点心寒,谨慎起来,道:“本将却想请项先生先解释一下为何有此立论。”此话一出,庄襄王、吕不韦、乌应元和杨泉君这四个不通军事的人,立知项少龙非是胡诌一通,否则王□不会如此有所保留。项少龙淡然一笑道:“长平一役后,赵国确是遭到致命之伤,不但影响军心士气,亦深入打击了王公大臣对国家的信心,不过正是由于这种心态,亦形成上下拚死抗敌之心,燕人的大败正是明证,臣下提出能以二十万人攻陷邯郸,是趁我们乌家刚撤离赵国,牧场所有牲畜均被毒毙,使赵人在这方面的补给难继,兼之士气大损,才有此把握。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