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2
书迷正在阅读:庆春时、病弱偏执狂的痴宠、柏先生的定制女友计划、我的暴戾继弟(重生)、穿成锦衣卫的小胖橘、顶流带货网红小闺女、我靠学习来修仙、恶毒女配在种田文乘风破浪、[综]一梦一穿(rou)、《(综同人)一枕黄粱打酱油》
上任首领告诉她,如果想要拥有一切,只有两种途径,一种是做赫查海甚至北方诸部最强的人,一种,是嫁给最强的人,令他爱上自己。兴善当然选择前者,因为自己远比别人可靠,别人也许会离开,但她和她的影子今生相伴。更有甚者,兴善瞧着上任首领,原先是那样自在,可后来嫁了北人,有了孩子,竟然不得不搬到玉京去住了,拘在那吃不惯气候也不适应的地方,所以她不要,她爱自己胜过丈夫子嗣,所以她要无拘无束,自在和快乐。兴善告知陈乐自己的想法。陈乐默然无语,因为太过震惊,他整个人如石塑木雕一般,甚至连喉头的滑动都没有。约莫过了一刻钟,陈乐心潮稍缓,把滔天巨浪暂压,回应兴善道:“所以你才有个‘善’字。”他学赫查语后,知道了如何从名字判断男女。赫查海女子通常以“娜”、“格”收尾,而“特”、“音”则是男名。“善”是唯一男女通用的名的尾音,拥有这个名字的人,需要亲眼见着,才能判断男女。兴善点头:“对,这是我成人后给自己改的名字。”陈乐低着头,望着地上的毯子,仍是茸茸柔顺的兔毛,前些天洗过晒了太阳,躺在上面热烘烘的。他犹豫了会,才小声追问:“哪怕是最早那个黑眸子的人,你也不愿意嫁吗?”兴善心里一沉,他知道了。她并不追究是谁告诉他的,因为她知道好多人都晓得,根本堵不住。陈乐见兴善半晌不应,连忙轻道:“我不会嫉妒他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说,有点真像飞扬哥说的,陈家男儿的自尊一点不要了。且他心里其实嫉妒得要命。兴善侧脸对着陈乐,忽然勾起嘴角,浮起一丝蔑笑。她不在乎他们嫉妒他,反而,她嫉妒他们。因为他们都活着,而最早黑眸那个人,已经死了。他死得很早。如果活着,年纪会很老了。二十多年赫查海闯入过两个异乡人。部落里不是没来过外人,只是这两个男子,皆惊为天人。☆、第65章二人自称是远方兄弟,但在长相上极难瞧出相似,甚至连眼珠颜色都不同。其中一人是兴善从未见过的黑眸。不仅她没见过,部落里绝大多数人都没见过。无论黑眸男子走到何处,都有一堆人盯着瞧。姑娘们瞧久了,便会脸红,因为他长得实在是太过俊俏,是每个姑娘都会喜欢的样貌。兴善想着,如果他没死,现在鬓角应该会有白发,眼角也生了皱纹,但骨相还是好的,而那幽深的眼睛有了岁月加持,只怕更容易让人陷进去。如果他活着,依旧是姑娘们的梦中情郎吧!这两人彼时年轻,迷路误入赫查海,之后大雪封路,不得不在部落里住下了。他俩懂天文,通地理,武艺卓绝,谈吐风趣,待人接物礼貌温柔,兴善那时候小,没有出去见世界,在她眼里这两人绝对是“天人”了。尤其是黑眸男子,他不仅比同伴长得好看,而且知书画,擅炼药,这些都是同伴不具备的。小小兴善,觉得顶顶世界,只有他无所不能。兴善是被迷住了,缠着黑眸男子拜了师。见过许多世面的上任首领,似乎也被迷住了,她竟然抛弃下家乡,同另一位一道去玉京了。可惜,前任首领许是不适应玉京的气候和饮食,只四十出头就去了。她本该活得更久些。而赫查海的天气同样不适合她师父,寒冷缩短了他的寿命。兴善曾经在师父弥留之际问过,既然赫查海令他身体不适,为什么不早点离开呢?师父说自己是叛家的游子,赫查海虽然冷,却是快乐的容身所。“人之寿非以长短衡,而在乎快乐自在。”师父回光返照,忽然有了精神,能来拉兴善的手,“愿你今后自在快乐。”兴善知道再不出口,永无机会,脱口而出:“师父,我喜欢你。”师父却笑着将她的手松开了。她从他的脸上,读出自己的一厢情愿。“我是金陵人。”师父忽然道。兴善吃惊,师父几乎不会提及自己的出身和家世,同来赫查海的那位亦提得少,但至少告诉他们自己是玉京人。所以她一直以为师父的家乡亦是玉京,亦是北人。“宗族里的人,大多知道我被逐……我找不到收留的地方,只好渡江北上,投靠远宗。这支与北人通婚,居住玉京,音讯几绝。”师父告诉兴善,果然如他所赌,玉京冯氏不知其被逐,收留了他。他与远房堂弟北上猎游,才误入赫查海。师父讲述到此,脸上缓缓浮着缥缈的笑意,玉京仍是寄人篱下,只有赫查海无需看人脸色。“那族里为什么要逐你呢?”兴善不解道。赫查海里只逐叛徒,就是那些部落间打仗,出卖自己族人的人。她觉得师父不会做这样的事。“我爱上了我父亲的外室。”这是师父留给兴善的最后一句话。留下她做孤独的赫查海王。师父的□□再没有更多了解,反正可以肯定,他不喜欢她。兴善笑着低下头:“我后来去玉京,见着冯叔叔的儿子,他像他母亲,竟无任何一处肖似师父。反倒是那回同进见的如鸥部长老,眼睛像极了他。”她与如鸥的长老好了散了,之后再好几年,某一日吃驻颜丹时,忽然醒悟:也许师父是为那个她炼的呢……陈乐听着她缓缓述说,心中一阵痛,而后是绵长的麻,而后又是痛,跟着麻,如此往复。他始终凝视着她,看来人的心一开始都是真诚的,只是他生得太晚了。陈乐微微躬身,抱住兴善,打算正面拥着她倒地,兴善却将他一推,反倒是陈乐独自倒在兔毛毯子上。这次她没有任由他覆上,而是自己跃起。不管他是否想起身,她只双手按在那里,便能桎梏住他。睥睨驰骋。陈乐仰视着兴善,原来她每回的柔弱无骨全是虚幻。其实陈飞扬同他说后,他去自己打听了,对应细节,仔细回忆,其实已经有五分信了,她是在寻找替身。但他的记忆里有兴善的笑颜,亦有哽咽,记得有一回她讲着讲着,就偏过头去,眼睛微红。他苦苦抓这一霎的回忆,安慰自己,那是她心里有担子,明白愧对自己,甚至觉着那是她的情动。兴善一来,仅有的幻象温情尽数被否。所有细节都在说爱,却原来皆是他的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