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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慢慢降下来了,三春冻得手脚冰凉,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人都趴到小白身上了。真暖和,干脆装睡不下来了。后半夜,晓鸢白微微睁开眼睛,四周降低的温度预示着银鱼们已经进入了通道,正在向此处找来。它们在找过来的途中必定有所损失,在这儿等它们来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他的法力已经恢复了七成,好好休息,明天出逃。仰面朝上,慢慢躺下,身上的三春也跟着他热乎的身体躺下,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贴在他身上。地面都是石头,也委屈她了。洞中虽然很冷,抱着小白就像抱着一个大暖炉一样,三春睡得香甜。睡足了,醒过来。四周仍是一片漆黑,只是四周更冷了。三春从地面上爬起来四下寻找,发现小白背着手站在水潭边上,走进些才看清他正望着他们掉进来的洞口若有所思。站到他身边,竟一脚踩到了潭水中,三春想要后退被小白抓住了胳膊。“别动。”锐利的鸟眼盯着洞口,眼见那里冰霜追逐而来,落下一片片雪花。随后涌动而来的冰块撞击的声音,就连三春也听得清楚。银鱼们追进来了!究竟是谁养的鱼,如此紧追不放。三春有些慌乱,没有阳光,仅凭她的灵力无法在这里催生树木,尤其是在这种封闭的空间中,怕是要任鱼宰割。“抱紧我。”小白的声音真好听。三春顿时有了安全感,双手环抱在晓鸢白身上,害怕自己太紧张了手抽筋,又唤出长生把他们捆上一圈。嗖一声,从上方落下一块石子砸进水潭中。洞中的声音逼近,晓鸢白抬起手。黑暗之中,一条发光的银鱼利剑一样冲出来,照亮了整个矿洞。两人头顶一张弧形的保护罩打开,银鱼来不及改变方向,撞在坚硬的保护罩上,碎成冰渣。头顶的的保护罩将两人连带着整片水潭都遮蔽起来,晓鸢白带着三春走进水中,耳边是银鱼冲击保护罩噼里啪啦的声响。“咚!”一道金光击中了水潭底部的石头,砸出一个通道来。两人顺着水流进通道中,冰冷的温度冻裂了保护罩,幸存的银鱼们紧追其上,所到之处光明照亮了暴露在空气中的晶石,洞中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金光在前头开路,三春屏住呼吸,紧紧抱着小白,原本不多的潭水,到了通道中竟然变深了。击碎石层的声音停止了,金光回到晓鸢白身上,前方出现了光芒。“咕咚!”小石子落进湖中。清澈的湖水带着阳光的温度,三春看到头顶一片温和的光明。“哈!”两人浮出水面,游向了对面石壁下的石子滩上。三春松开手,回身看那石壁,昨日她布下的植物墙已经有几株根系扎到了湖水中,上方的枝叶更是繁茂,被银鱼撞击产生的冰层也被阳光融化,只有下方一处被银鱼们撞开的洞口,稀稀拉拉的有几条细小的青藤在补缺。水下又涌动起来,晓鸢白起身应对,三春也化出长生剑帮忙。破水而出的银鱼像一团有生命的水一样,冰做的身体却异常灵活。经过在矿洞内外的消耗,仅剩的银鱼不到原先的二十分之一,不足为惧。从水下升起一层水膜,围绕银鱼包裹起来,而后狠狠的撞击石壁,落下冰碴像下雨一样。晓鸢白深吸一口气,彻底结果了这些追他不放的小家伙们。清理干净,人也有些疲惫,许久没有进食,只喝点三春的血也顶不了多久。晓鸢白坐在地上休息一会,三春看着平静下来的湖面,有一条小东西朝他们游过来。三春蹲下身等在岸边,举着剑时刻准备劈下去。破水而出一条蓝色的小银鱼,在水面上划一个小小的弧线,“叭!”一声落在石子滩上,左右摇摆之间看到了三春,没有弟兄们壮大声势,银鱼呆若木鸡。这只鱼看着有点傻的样子。三春捏起它的尾巴,把鱼提起来,它就变成了傻乎乎的冰雕鱼,一动不动。冰做的身体比她的手掌还长一些,上面还有些花纹雕刻出尾巴、鱼鳞还有眼睛的模样,不过画风十分幼稚,雕工也不怎么细致,跟拿木棍子磨的似的,一看它们的主人就是一个手粗的汉子,一点也没有艺术天分。捏着银鱼走到小白面前。兴致勃勃道:“冰做的东西还挺少见的,我能把它拿回去摆着吗。”罪恶的鱼头呲着牙对着疏于防范的三春虎视眈眈,小白答一声“不行”,一根飞羽针扎过去,扎透了鱼脑袋。哎呀,失策了。小鱼感慨一声,而后爆成了冰渣子。三春手里只剩个鱼尾巴了。“银鱼会给它的主人发去信息,被神知道我在这里,你也会跟着倒霉。”晓鸢白一身金边白衣修补完成,白衣如雪,金色的花纹在阳光下泛着光彩。三春却全然看不见,盯着手上的鱼尾巴若有所思。摸着冰凉,她却不想放开。良久才发现,不是她不想放开,而是冰黏在手上了。惨兮兮的鱼,还有无辜的她。太阳升高些时,紧闭一天一夜的议事阁门终于打开了。季青临喝一口热茶缓解疲惫,辞别仇战走出阁门,走到宫门边,站在外头的小九瞪着黑眼圈望见了大人,大张着双臂引他注意。“何事如此惊慌。”事情耽搁了那么久,小九也觉得自己没用,小声说:“三春小姐她……去乌矿山了。”听到三春的名字,季青临不由得紧张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她去那做什么?”“昨天早上的事了,因为守在传送门那边的人退回城来,带回了一片奇异的羽毛,晓得本想拿给您看,半路上却被三春小姐拿走了,急慌慌的就去了乌矿山。”“现在还没回来?”“我昨天托人去三春小姐的住处问了,说是没回来。今天一早又托人去问,一会就来信儿。”话音刚落,天上落下一个身影,脚踩月型弯刃,触地之时擦出火花,火急火燎停在季青临面前。刚停稳身子收起逐月,任焰一把抓住小九的衣领,气道:“什么意思?师父她昨天没有去季府!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小九踮着脚尖,赔笑道:“您先消消气,是我的不是,但我昨日托人去问过,想必是您那里的人没有传达给您。”“行了,任焰。”季青临叫住了生气的任焰,“我们还是快去乌矿山看看吧。”风吹过,云彩遮蔽了太阳。春日的雨总是来的缓,日光还未完全消散时,风将雨吹到山前。山风轻摆,雨落树下,打落含苞的花朵随流水绽放。一滴水落在三春鼻子上,她下意识拿手去碰,却不想鱼尾巴突然摆动起来,从中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