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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坐公交过去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同林焰修解释。不知不觉,太阳就在天空中划了半个弧线。林焰修开车载他到张浪的私人诊所,容涧本也不多话,林焰修又心不在焉地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路上两人都出奇的沉默。诊所接待室的洁洁看见这两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稀客,微微一笑,指着后面的诊室:“张医师等你们很久了。容涧先生看起来气色不错嘛。”容涧推了推眼镜,淡淡冲她一点头。诊所里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让他十分反感地皱了眉。“进去吧。”林焰修拍了拍他肩,语气淡漠的似乎毫不在意的模样。容涧忽然捉住对方搁在肩头的手,问道:“你呢?”“我不进去了。”林焰修低头想了想,又安抚道,“不用担心,我在这里等你。”“嗯。”容涧这才松开手。旁边的洁洁听见两人的对话直翻白眼:“拜托,你们两个大男人不要这么rou麻好不好,又不是生离死别。”正准备坐下的林焰修,动作仿佛有一瞬间的僵硬,扯了个笑容出来:“说的也是,你赶紧进去,晚上回去烧鱼吃。”“呃”容涧刚想说今晚有事,还没出口就被女护士不耐烦地推进门去了。一进门,扑面而来的是缭绕的烟味,浓重的呛人。容涧狠狠皱了下眉,几乎没法呼吸。目光一扫,室内陈设简单,桌子上文件凌乱地堆在一块儿,后边椅子上坐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手里杂志封面上衣着暴露的火辣美女,完全遮住了他的脸。“唉,依依惜别完了?”杂志里面响起一道冷淡的大叔嗓音,语调起伏不大,明明是调侃之语竟听来很是正经。“你是张医师?”容涧缓缓往前走了几步,原就没几分温度的声音更低沉了些。张浪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惹火的美人写真,眼看还差几页就要看完,却突然从手里被抽走,“哗啦”一下被甩飞了。“我的杂志跟你们有仇吗?不要每次都用这招行不行?!”张浪黑着脸抬了抬眼镜,果然就瞅到容涧那张面无表情的臭脸。“我不是张医师,难道你是?”张浪随手按灭烟头站起身来,口里也习惯性地嘴贱一下。紧接着就听见容大爷用嫌恶的语气道:“我不会叫这么没品位的名字。”“去听诊室!”张浪的脸色被一身白色外套衬得有点发黑,不过在多年跟这货打交道的过程中,他充分的明白一件事——跟容涧较劲,受伤的总是他。他刚刚推开听诊室的门,身后又传来容涧颇为庆幸的声音:“还以为会被烟杀掉”“”“你坐那儿去,放轻松点。”张浪指了指一个单人沙发躺椅,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不住自我劝慰,放轻松点,不就是容涧这二货么容涧从善如流。“从医院出院也有一个多月了吧,有没有想起一点从前的东西?就算是零星的片段,你也说说。”认真工作的张浪,总算拿出了些身为医生的正经严肃态度来。听诊室没有一丝烟味,空气很好,窗户大开着,伸进一束嫩绿的杨柳枝桠。沙发椅很柔软,躺进去的容涧舒服得就想睡觉。仔细想了想,他低声道:“没有,只是偶尔会做梦,醒来就忘记梦见什么,只记得那种空荡荡的感觉。”顿了顿,他指着心脏的地方,又补充道:“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过。”张浪坐在他身边,轻声缓缓诱导:“现在你先闭上眼睛,慢慢回想,想得到什么就说什么,放松心情,不要紧张,不要抗拒”四下里很安静,容涧靠在沙发里慢慢阖上眼,张浪的声音轻慢而沉稳,循循善诱,一句一句像海浪般回荡在耳边。“梦境里,是什么颜色?”沉默了一会儿,容涧低声说道:“白雪地黑的人影黑发”“你有没有对什么东西,有特别强烈的印象?”“照片,存钱罐。”“谁的照片?”“不认识,一个女人”“女人?”“嗯,”容涧依旧闭着眼,眉头却不经意的蹙起,无意识地有重复了一遍,“不认识她”张浪顺着说:“她漂亮吗?”“看不清应该很漂亮的”容涧长眉展开,语气更像呢喃,“她在哭”“为什么哭?”“有一个男人,消失”张浪望见容涧紧闭的眼皮不安地轻颤,微皱起眉没有说话。容涧搭在把手上的双手慢慢收拢。“还有、还有一个人!”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急促,“同同”张浪低声问:“同什么?”容涧无意识地摇着头,眉心紧紧皱起,握拢的手背几乎暴起青筋。“放轻松,不要勉强”张浪轻轻按住他的手背,放缓声音安抚着。“病房白色的”容涧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带上些微颤音,胸膛剧烈的起伏,仿佛脑海中泛起翻天波涛,一波一波地袭向他的神经。他漆黑的眼前忽而亮起一片白光,冰冷的瓷砖,还有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影。他的瞳孔放大着,心头涌起强烈的憎恨感,这种憎恨又夹杂着悲伤和痛苦,几乎吞没了他,无法呼吸。容涧努力地想要看清这个人的脸,可是视线越来越模糊。他只知道这是一个男人,虚弱而苍老的躺在那里,带着愧疚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想大声叫喊,可是喉咙嘶哑着,说不出一个字。紧接着整个画面瞬间崩溃了,包括那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洁白的墙壁上,挂钟的秒钟一格一格转圈,时间在等待中似乎变得格外漫长。诊所里这时候并没有其他人,女招待心不在焉地看着报纸,时不时偷眼瞥瞥休息区里,静静坐着的林焰修。男人背靠在沙发背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眼也微微阖上。容涧进去差不多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没有半点动静传出来。手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