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阴阳怪气赵仲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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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锦堂,其实赵仲针很感兴趣,他从大门而入,就左右观瞧个不停,实在是这里太有名了。 说这里是如何大如何豪奢的宅子,其实也不是,它终究还是一个象征意义,还是那句话,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富贵就要还乡!衣锦还乡! 但这里有许多私藏宝物还真不是说假,昔日皇帝赏赐的大小物什,乃至皇帝发的圣旨,他韩琦上任诸多官职的敕命诰文。 乃至他韩琦用过的大小笏板,穿过的官衣,得到的皇帝私人信件…… 其他的,诸般朝堂大佬名士大儒的书画礼物,赠诗赠词……内容大多大同小异,变着法子夸赞韩琦个人的高洁品性、为国的劳苦功高! 昼锦堂,不在金银华彩,而在这些东西。 韩琦的这些东西,每一样都能讲出许多故事,哪一年哪一月的什么人什么事…… 都是他韩琦为国鞠躬尽瘁的证明! 自然也就要有意无意给皇长子赵仲针说上几个故事……不外乎先帝之恩宠! 赵仲针还真感兴趣,二三十年前的东西,终归是他没见过的,特别是有关先帝的,那更是他感兴趣的,不免也会发问与聆听。 最后还得由衷说一语:“先帝圣明天子也!” 韩琦笑着点头:“能为先帝臣子,实乃此生幸事!” 酒菜上齐,就在厅内,两人落座。 赵仲针环看厅中,只道:“若是来客,在此处用餐,心中岂能不生敬仰啊!” 这昼锦堂,不就是这个意义吗?来了客人,坐在这里吃饭,听着韩琦讲这些东西这些事,岂能不心生敬仰? “老夫此生,别无旁物,也不在意那些身旁之物,唯独这些,才是心之所向,不枉这世间走一遭!”韩琦说着,这套说辞,其实就是脱口而出。 他不知在这里招待过多少达官显贵,也不知说了多少次这套话语,用以标榜自己那忠心为国的心思,此为高义,也是士大夫毕生之追求与成就。 却是这话,听到赵仲针耳中,不免微微皱眉,因为偏偏这赵仲针,不同所有的达官显贵,他与世界上的任何人都不同,不是说人有多么不同,而是身份,看事情的角度,不同。 韩琦标榜自己别无旁物,也看不上不在意那些身旁之物。 赵仲针听起来,多少有些讽刺,本就被狄咏有意无意上了无数眼药,又是这般年纪,赵仲针心中所想,口中就说:“相州韩氏,豪富也!” 韩琦闻言一愣,他从来不傻,岂能听不出其中的阴阳怪气,立马答道:“相州韩氏,世代官宦,代代勤俭,大小门庭,丁口上千,大族也,便是百里之外姓韩的,也以韩氏自居……真要说豪富,老夫自己,反而没多少田亩产业……” 这解释,也说得通。 解释完,韩琦立马看向赵仲针,密切关注赵仲针的表情变化。 赵仲针哈哈一笑,只道:“小门小户有小门小户的麻烦,高门大户,有高门大户的麻烦……” 韩琦稍稍心安,立马换了一个话题:“真要说豪富,延州有一门,如今才真叫豪富,老夫这韩氏一门,世代官宦,勤俭至今,反倒是那延州入京一门,门庭一改,区区数年,冠绝朝堂!” 好人与坏人!要说豪富,也分好富人与坏富人…… 有人勤俭持家,几代人积攒。有人一朝得势…… 这个对比,不能说没有道理。 “哦?西北延州?延安府?还有这般豪门?”赵仲针能不懂这是说谁吗?又道:“哦,你说狄家啊?那也真是豪富,不仅他自己豪富,连带宫中内库,那也跟着豪富起来了,以往先帝之时,拮据非常,如今内库,那真是钱堆如山……先帝甚喜啊!若无这般钱财,先帝之陵寝,岂能建得如此规模?”wap..OrG 仁宗陵寝这件事,赵仲针在狄咏的影响下,还真有些不爽,一个陵墓,用去了一场超大型战争所需要的花费,实属过分。当然,这也并非全是狄咏影响,历史上,赵仲针自己未来的陵寝,很小,小到什么地步呢? 仁宗陵寝,左右以“里”计算长度,花费数百万贯。神宗赵仲针的陵墓,小了几倍,小到用米计算。 这事吧,批评也没办法批评,这事谁干的?自然得归到韩琦身上去。 这是给先帝修陵吗?这他妈是给韩琦修陵,给韩琦的面子修的!这座陵墓,也好似韩琦这满屋子的东西,显摆,炫耀! 赵仲针不是傻,他很有自己的见解。他一番话,阴阳怪气了两件事。 要说忠心,就算你韩家豪富是几代积攒,你给朝廷一个铜板了?给皇帝一个铜板了?狄咏发家致富,没错,但他就给朝廷了,给皇帝了!甚至,他还想方设法借钱给朝廷去打仗,什么结果?灭国也! 不说你韩家是不是什么几代积攒,是不是在你韩琦当相公这一代突然暴富。就说狄咏,连出使住店,都自己掏钱…… 如此狄咏,还会自己说自己是家贼!你韩琦却千方百计证明自己豪富身家得来不易? 赵仲针心中,岂能没有对比? 韩琦岂能听不出这般简单的话外音?立马就有些头大起来,这个问题,真要纠结,显然于己不利,人家狄咏是真做了那些事…… 韩琦聪慧非常,立马以此带了出另外一个话题来:“若非如此,他狄咏年纪轻轻,岂能受得先帝那般恩宠?此贿赂之法也,非君子所为!若是人人效仿他狄咏,都给天子送钱以获得恩宠,国将不国。若非先帝受贿欣喜,恩宠过甚,他狄咏又岂会如此恃宠而骄?他狄咏又岂敢引兵闯宫城?” 命脉,狄咏的命脉被拿捏了,就这一件事,历朝历代,任何皇帝,岂能容忍? 赵仲针看着韩琦,厌恶之心本就有,此时已然厌恶至极。这里面有两个问题,一码归一码的问题。 说狄咏给皇帝赚钱是贿赂,行!那狄咏想方设法借钱来打仗,这总不是贿赂了吧?还灭了西夏一国,达成历代先帝之夙愿!这总不是贿赂了吧?这总是君子所为了吧? 说狄咏引兵闯宫!也行! 赵仲针问了一语:“韩相公……得先帝如此圣眷隆恩!这昼锦堂内,皆是明证!偏偏父皇欲行不孝之事,你却不去阻拦,反而去助长。你明明知道此事朝野皆不认同,偏偏还要一意孤行……这是何道理?” 韩琦脑袋一蒙!看着赵仲针! 他不懂!不懂赵仲针是站哪边的? 当今天子是你亲爹!濮王赵允让是你亲爷爷!我韩琦给你亲爷爷弄个皇考,怎么在你这里还有罪了? 你赵仲针到底哪家人? 这是韩琦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韩琦自是真不懂,赵仲针哪边都没站,既没有站父亲,也没有站狄咏。 他如今只有一个念想,怎么成为一个好皇帝!这条标准,才是赵仲针心里的唯一标准!也是狄咏一直给赵仲针灌输的标准,当然,也是最正确的标准! 狄咏灌输的事情,必须有一个道理道义上的正确。因为赵仲针这般的热血少年郎,是不可能往歪门邪道上引导得了的!佩奇粉嘟嘟的大宋好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