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做吧

    蠢太在節目上抽到特別禮物的消息在網路上引發熱譯。高人趁著休息時間用用手機瀏覽著，越看越感到生氣，手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可惡！是哪個傢伙？」高人小聲的咬牙切齒。

    「高人先生，辛苦了。」

    導演走了過來遞給高人一杯茶。

    「你也辛苦了。」高人露出他招牌的溫和笑容。

    「你聽說了嗎？東谷先生在特別節目上抽到的禮物。」

    高人嗆咳了一下。

    「你沒事吧？」

    「咳咳！我沒事，我有聽說過了。」

    「聽說接到客訴電話，工作人員被訓斥了一番」

    「那還真是災難啊。」－高人嘴上雖這麼說，心裡卻幸災樂禍地說「活該」。

    「不知道東谷老弟有沒又把整本書看完？說不定會打開心世界的大門哦。」

    高人皮笑rou不笑。

    「不過啊，雖然這類型常被人用奇怪的眼光看待，但有人就是喜歡這一味，聽說有些人因此提升情感。」

    提升感情嗎？高人露出沉思的表情

    高人在結束拍攝後獨自在休息室搜尋著SM相關資訊，印入眼簾的是盡是些怵目驚心的鞭打、滴蠟、灌腸、水刑，他不禁臉色發青、全身發抖。

    這就是SM？

    高人想像著鞭子揮打在身上的觸感、蠟油的炙熱、灌腸後的腹部絞痛、沉入水中的恐懼。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高人猛烈地搖頭。「這太可怕了，我不能接受。」

    此時高人的腦海閃過昨晚的畫面，受到拘束的無力感、剝奪視覺的恐懼、振動器和蠢太的巨根帶來的雙重快感。

    高人臉頰發燙、感覺心跳加速，似乎有什麼正從心底漾出，他頓時回過神來，拍打自己的臉頰。

    「清醒點啊！我。」高人轉動門把開門出去。「那種事是不行的，太可怕了。」

    「高人先生，辛苦了。」

    一開門便看見蠢太站在門口用笑容迎接高人。

    高人沉默又冷靜地關上門，接著轉身面向右側。

    兩人都靜止不動，甚至連個扎眼都沒有，蠢太也維持著他的笑容，此刻的寂靜像是空氣凝結般沉重。

    然後時間似乎突然快速運轉一樣，高人使勁地向前跑。

    「高人先生！」蠢太呼喚著奔離他的高人。

    不行，這種事果然還是不行。

    高人快速穿越走廊，奔下樓梯，跑出電視台，在路邊招了一輛計程車，坐上車後他瞬間鬆了一口氣。

    行徑一段路稍微冷靜下來後，高人開始思考著他與蠢太今後的相處該如何是好。

    如果蠢太喜歡SM而他無法滿足蠢太，兩人就是性事不合，也許他們的關係就會變得疏遠，最終會不會走上分手呢？雖然蠢太說過絕不會對高人感到厭倦，但如果一直不滿足蠢太的話他會不會和其他人玩SM呢？高人想到這裡心中感到悲傷了起來。

    計程車在高人的公寓門口停了下來。

    「多少錢？」

    「一千元。」

    高人聽見熟悉的聲音便停下翻找著錢包的動作，抬頭看向司機。

    「蠢太？」

    蠢太對著高人露出笑容。

    高人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他瞬間露出驚恐的表情，試圖打開車門想要逃，卻怎麼都打不開。

    「可惡！為什麼打不開？」

    高人注意到蠢太正從駕駛座爬過來。

    「別、別過來！」

    高人緊閉眼簾，試圖做好心裡準備接下來會發生的事，然而迎接他的是一個溫暖的擁抱。

    「對不起，高人先生。」蠢太的聲線很沉重。「嚇到你了嗎？我有很多想要和高人先生嘗試的事，那本書給了我很大的啟發，我急著想要增進和高人先生間的感情反而嚇到你了吧，真的很對不起。」

    「蠢太……。」

    「如果會讓高人先生感到恐懼那我不會再做了，請不要離開我好嗎？」

    蠢太放開高人，按下手上的遙控器把車門解鎖，蠢太先下車並幫高人頂住車門好讓他下車。

    「明天見了，高人先生。」

    蠢太準備打開駕駛座的門，卻被高人握住的手。

    「高人先生？」

    「我不討厭，」高人低著頭，害躁地說著。「昨晚那樣我並不討厭。」

    「真的嗎？」

    「嗯……所以不要露出那麼失落的表情。」高人抬頭直視蠢太，用顫抖的嘴吐出了：「做吧，S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