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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员提出的发展规划,都能被罗菡重视并且推荐到高层。如果她早点儿抓住这一次机会,或者昨天在地铁上不要口无遮拦,那么她现在就无须委曲求全。刷卡的声音“嘀嘀——”响起,近旁的玻璃门一开一合。众人行色匆匆。也有一人路过这里,笑问:“姜锦年,你在跟高东山吵架吗?A股又跌成啥样了?”“你误会了,我哪有功夫吵架?”姜锦年接完一杯纯净水,轻描淡写道,“高东山很有战略眼光,他昨晚没回家,通宵写了一份计划书。”那位同事大吃一惊。姜锦年走向她自己的座位。自从入职以来,姜锦年和高东山一直相处融洽。且因为姜锦年太漂亮太扎眼,他俩经常被八卦,可见大家都不相信男女之间的纯友谊,只相信正室和备胎的差别待遇。或许,年轻男人对美女有一种天然关爱。姜锦年花了很久才习惯他们的调笑和殷勤。异性的重视并非源于她的性格或能力,仅仅是眼缘使然。姜锦年坐直身体,单手托着下巴,感受到滑稽的落寞。翻查好几页资料,纷繁的数字映入眼帘,却没有一个迈进她的思维。到了中午,罗菡给她发送一封邮件,附件是高东山的原稿——她又怀疑高东山私下里和罗菡说了什么,罗菡怎么不亲自来找她?姜锦年虽然心怀芥蒂,仍旧帮他修正了原稿。她添加批注,又新建一个文档,总结她的修改事项。她把两个文件发送给罗菡,抄送给高东山,罗菡和高东山都没给出回音。其实高东山缺乏投资天赋,屡战屡败。他总在市场规律中逆行,坚守着奇怪的选股策略。但是,今天下午,他跟着罗菡,马不停蹄地面见领导。他偶尔回一趟办公室,视线与姜锦年交接,但他从不跟她打招呼。他与新来的实习生搭话。那小姑娘昂着脑袋,嗓音甜甜绵绵地问他:“师兄,你跟罗经理在忙什么呀?”高东山悄悄地回答一句话。小姑娘笑靥如花。她一口一个“师兄师兄”,吵得姜锦年特别心烦。姜锦年特别讨厌女孩子在办公室里逮住一个男人就娇滴滴卖嗲。偏偏这么放得开的女孩子,确实能收获更多的资源。她聊以自嘲:别再想了!她现在的心态,真像一个老妖婆。另一位男同事恰好路过,小姑娘唤他“秋哥”,原是他名字里带了个秋字。秋哥曾跟这位姑娘开过玩笑:他的英文名是Waite,妹子们可以喊他“伟哥”,小姑娘念了一声众人就哄笑。秋哥自然洒脱地说:“高东山,苟富贵,勿相忘。”高东山与他拍肩,捏着一份找来的文件,风尘仆仆再接再厉地跑向电梯。他的脚步流畅而轻快。他还望了一眼窗外。浮云漂泊,日影西斜。方才那位实习生还在看盘。她遇到几个不懂的问题,斟酌着来找姜锦年,称呼她为“姜姐”。姜锦年这会儿刚恢复工作状态,忙得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只能告诉她:“你等我一下,或者你先找别人。”实习生拘谨地点头。她这样子,很像是学生见了老师,也像是患者见了医生。姜锦年轻叹一口气,抽空教会了实习生。这位小姑娘就脆生生地说:“谢谢姜姐。”姜锦年瞧她那样,确实比较可爱,也比自己有趣讨喜。当天下班后,高东山没和姜锦年顺路走。他也再没有主动给姜锦年发过任何消息。平日里他们偶尔会分享消息来源,讨论股票债市,探索不同行业的见解……这个活动被他们双方取消了。*国庆节来临,姜锦年的心境多云转晴。九月三十号晚上,她翻出一个行李箱,若干物品堆叠其中,码放得整整齐齐。她还上网查找海岛旅游攻略,许星辰陪在一旁问她:“防晒霜带了吗?海边太阳最烈。”姜锦年打开箱子,指给她看:“带了两瓶资生堂。”顿了一顿,又问:“你准备去哪里啊?国庆节有七天假。”许星辰一边啃石榴,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就在家宅七天,吃外卖,打游戏。你玩吗?很火的,我一分钱没充过。但我昨天连抽五张卡,全是SSR,这个游戏需要我。”姜锦年惊叹于她的好运。次日,她在许星辰的目送下出门。泛黄的草地上,白杨树摇曳着绿影。天色尚早,除了晨跑的运动者,四处皆是一片柔和寂静。昨夜下了一场小雨,致使迷雾朦胧,散溢着草野清凉的气息,像是雨后初晴的泥土翻新。于是姜锦年走得很慢,尽量不发出声响。很久没有那么轻松过了。仿佛一夜之间,她回到了小时候,班级组织同学们第二天春游。她会兴奋得一夜不眠,在书包里装满QQ糖和薯片,还有家里洗干净的苹果。她站立原地,稍微出神。她瞧见了傅承林。傅承林开车来到她家楼下。他打开车门,向她走来,先是接过了她的行李箱,又扶着她的脖颈,低头亲吻了她的脸。姜锦年提醒他:“我的箱子很重,四十多斤……”傅承林一手扛起:“不重。”但他前后矛盾地问她:“你装了什么东西,加在一块儿能有四十斤?”他说完已经走到了车边,打开后备箱,轻松将行李塞了进去。姜锦年自觉坐上副驾驶,回答他:“很多瓶瓶罐罐啊,面膜和护肤品之类的。还有衣服!一天一套内衣,光是内衣,我就带了七套。”傅承林伸手给她系安全带:“那我应该仔细看看。”语调低沉含笑,说得很有兴味似的。姜锦年趁机凑近他耳边,轻吹一口气,再问:“你想我吗?”他道:“能不想吗?”她摊手覆上他的大腿:“只想我一个人?”傅承林攥住她的五指使力捏紧,她又喊疼,双眼水汪汪将他看着,非常娇气。他安抚般亲亲她的手腕,说:“除非还有第二个姜锦年。”啧,甜言蜜语。晨光穿不透积累的水雾。前视镜里,米白的雾色更浓了。姜锦年与他温存片刻,手指偶然滑向他的腹部。她记起他练出了腹肌,一段时日不见,略有想念。她就装作不经意的模样,隔着衣服试探拨弄,搓皱了他规整的衬衫。傅承林不让她胡闹,她还有点儿不高兴。傅承林道:“别这么没良心。”他在她颈侧轻叹:“你对我做这些,我不禁逗。”姜锦年这才幡然悔悟。她洗心革面,一路上再没撩他。傅承林当真选择了私人飞机作为出行方式。这架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