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没有定数
书迷正在阅读:我在人间当阎罗、食物链顶端的强者、诡秘:从阅读者开始、涉谭(伪骨)、陆大佬的软萌影后、勾引体校教练后,被日哭了!(高H 糙汉X软妹 SC)、《恶蛟的新娘》(1v2)、红杏枝头(古言1v2)、妖魔缉查司、盗墓之哑巴meimei
“阿朗啊,就永乐一个人过去够使唤吗?富春今天也没什么活儿,要不让他跟着一块儿去吧?” 赵永乐兄弟四个,他在家行三,上面还有大哥赵富春,二哥赵富年,下面有小弟赵永喜。 赵家和这年代所有的常规家庭一个样,别的特点没有,唯一的特色就是穷,也正因为穷,如今赵家老大都快三十岁了,还没讨着媳妇,更别说赵家其他几个了。 赵婆子说话的时候,赵永乐挽着袖子,晒得油亮的胳膊往下看是一双漆黑的手,正拘谨地攥着黑不黑、白不白的汗巾。 赵永乐对这份工作跃跃欲试,可有担心说错话惹赵婆子不高兴,更担心赵婆子说得多了,霍朗让他大哥帮忙不要他,或者都不要了。 正神经紧绷,忽听霍朗说道:“不用了,就差一个人,永乐就行。” 霍朗目光落在赵永乐身上,皱眉微压看不出什么情绪,“看看永乐有没有事,要是没别的事先在就走吧,趁天儿早能多干点。” 赵永乐立即松下一口气,咧开笑脸笑得实诚:“行!朗哥,我没别的事!” 赵永乐应声应得利落,他跟霍朗往外走时,赵婆子还在身后跟着叨叨: “霍朗,我家永乐过去帮忙,晚些时候管饭不?呵呵……老婶子没别的意思,就是要是没饭吃的话,婶儿在家就多做些,要是管饭,婶就少做点。” “管饭。” 霍朗没回头,丢下一句话走在前面。 赵永乐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但粗略想了想他娘问的这话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也就没把事儿放在心上了,跳着脚跨过院子门槛,跟在霍朗身后往陈家走去。 霍朗话不多,赵永乐也不是个善于交际的人,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到陈家的这段路上,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霍朗原是走在前头,进院子时看见倒在一旁的扫把,他桃花眸晃动仿佛想到了声,歪去一侧将那扫把扶起,背对赵永乐道:“刮石灰的家伙什儿都在堂屋里,你进去拿吧。” “唉!” 赵永乐点点头,也没想旁的什么,目光随意在院子里晃了晃,就提步朝堂屋走去。 他刚抬步,院里霍朗就直起身来紧随其后往堂屋走。 赵永乐是进屋拿东西的,但是东西没拿上,一进屋就撞上堂屋中间,面朝门口坐着的司宁宁。 司宁宁和霍朗定亲,队上的人基本都知道了,不管老的少的,对霍朗搭上个知青媳妇,还是女知青里最好看的一个,心里无一不是羡慕的。 赵永乐如是,不过他自己也有个知青对象,因而纵使羡慕,心里其实也是满足的。 可看见司宁宁的瞬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单纯的只想避嫌,赵永乐下意识转身要退出堂屋,然而为时已晚。 “咯噔”两下门板碰撞的声音,紧随身后进来的霍朗反手把大门掩上,本尊如窝山虎一样,拿了个小板凳背依大门坐着,完完全全将赵永乐的去路截死。 “朗、朗哥……”赵永乐倏忽急促起来,看看眉头压低面色不愉的霍朗,又看看另一侧同样板着脸面色清冷望着他的司宁宁。 就算再傻,赵永乐也意识过来在这里撞上司宁宁,并不是巧合。 司宁宁早已做好谈判的打算,因而准备齐全。 将之前霍朗搜罗出来给她吃饭的小桌搬到堂屋,居中放下后,选面对面的两面各放了一个板凳,一个她坐,另一个显而易见。m.zwWX.ORg 赵永乐最后又看了霍朗一眼,收回目光吞咽口水,才吞吞隔着小桌在司宁宁跟前坐下。 “司知青……” 赵永乐如坐针毡,结结巴巴喊道。 赵永乐走进来时,司宁宁仔细看过,他身高应该才168到170左右。 这会儿坐下说话,司宁宁眼眸晃动,不由细致赵永乐打量一圈。 乡下小伙儿皮肤都黑,霍朗就是,但赵永乐比霍朗更黑。 他面容消瘦,浓眉高鼻梁,眼睛很是清亮,但在消瘦的面孔以及骨架上的基础来说,在视觉上五官中的嘴唇就显得格外的厚。 看面相是个憨厚小伙,可说话断断续续,神色左顾右盼,不太像是个能独立拿决定的人。 司宁宁基本能预想到,假使宋小芸真的跟赵永乐结婚生子,未来的生活会是怎么的画面和场景。 但她知道没用,她不是事主,左右不了宋小芸的决定,同时,她也不是很乐意蹚这趟浑水,因而说话时并未十分偏颇宋小芸,也没有刻意地去质控赵永乐怎么怎么的。 “小芸是我的朋友,你在这里见到我,现在又坐在我跟前,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意思。” “是……”赵永乐微厚的嘴唇张了张,犹疑吐出一个字后,羞愧垂下脑袋,“司知青,我会对小芸负责的……” “事情已经发生,你作为当事人之一,当然要承担应有的责任。小芸现在状态很不好,况且她已经有了身孕……这个孩子不管是留是去,都需要尽早做出决断,我过来就是想知道你的打算是什么。” 司宁宁眸光清冷望着赵永乐,赵永乐却误解了她的意思,抬头焦急道:“她想拿掉孩子?” 司宁宁弯月眉眉头倏忽下压,耐着性子解释: “她怎么打算得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不尽早处理,肚子显怀了怎么办?你真的喜欢她吗?或者说爱她?那继续拖下去,以后她承担怎样的谬论和指责你知道吗?” 任何时代之中,社会都女性都是苛刻的。 乡下平时看着和睦,可一旦发生点什么,谬论足以逼得一个人发疯发狂。 赵永乐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当然知道乡下街坊邻里居身于村头巷尾的长舌妇们有多厉害。 他思维随着司宁宁的话衍生出一个个的画面,最终坚决摇头:“不!我喜欢她!我不想让她受到丁点的伤害!” 说罢又涨红眼眶,双手痛苦抱着脑袋在头顶抓挠:“可是……可是我没办法,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要的东西我真的没能力给她,我……我也试着跟家里商量过,可是家里穷,没娶媳妇的兄弟还有好几个,我娘不同意,就算她同意家里也凑不出钱来。” 先不说批砖批瓦的程序有多麻烦和为难,就算打通了这层关系,一口红砖两分钱,建房少则万口红砖起步,光砖就得二百来块钱,更别说后头还有瓦和石灰什么的,就是砸锅卖铁,赵家也凑不出这些钱来。 再一个,亲兄弟也会有意见。 赵永乐知道家里为难,商讨之后知道没戏,就没再说,他也确实是喜欢宋小芸的,因为房子的事一直没解决,就也不敢再去找宋小芸。 赵永乐性子面,不想,也不敢公然对抗亲娘,也因为下乡地方小,极其看重孝道,他怕宋小芸跟他闹,非要他做抉择,所以才有现在闹得女知青屋里人尽皆知的场面。 赵永乐两头为难,原本一直选择逃避,现在司宁宁的话一字一句都戳在点上,一点回避的余地都没有,他自顾自痛苦半晌,压制情绪道: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但凡我能拿出来的我都愿意给她,可是我实在拿不出来……司知青,你觉得这件事怎么处理得好?我应该怎么做?我也不愿意她受委屈!” 再不愿意宋小芸受委屈又怎么样? 宋小芸不还是受委屈了? 司宁宁心底一声哼笑,不禁想起曾经在网络上看见的一句话,大概的意思就是但凡口袋里有十块钱,愿意给女朋友花九块还是九块九什么的,当时可打动了不少少女的春心。 这话只是听着‘浪漫’而已,细想哪里都觉得不对劲。 女孩子明明可以有更高的起点,更好更优质的选择,为什么要选择你这个十块钱呢? 冲着一时的保证,一时的浪漫,家里家外忙碌后半生,等到发现生活不如最开始设想,抱怨几句都可能被指着鼻子骂物质,值得吗? 当然不。 前后两件事事件不同,性质确实一样,比如现在昏了头脑,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宋小芸。 比如一开始觉得宋小芸哪里都好,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想黏在一起,却在听见宋小芸说想要房子就打退堂鼓、避之不及的赵永乐。 他们双方或许是喜欢彼此的吧? 但也没那么喜欢。 司宁宁走神,久久没有回答,霍朗起身挪动板凳,以拳抵唇“咳咳”轻咳两声以示提醒。 司宁宁立即回神,道:“事情虽然难办,但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法,前提是你真的中意她,愿意并且有能力在以后的生活中呵护她,尽到一个男人,一个顶梁柱该尽到的责任。” “你可以吗?”司宁宁问。 “我可以!”赵永乐立即保证。 只要是不是房子事,别的他都可以办到,办不到的也会努力去办! 司宁宁斟酌了一下,道:“结婚流程上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房子可以没有,但必须要有属于你们两个的独立房间。” 只要勤劳肯干,结婚后凭自己努力建房也是一样的。 “再有一个。” 司宁宁将耳边碎发别到耳后,抬头与赵永乐对视,“你们两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必须得分家。” 赵婆子有四个儿子,现在哪个都没成家,每年每季挣到的工分,年底分量还有剩余的话,都是统一在队里换成钱由赵婆子掌管。 利益也好,控制欲也罢,于情于理赵婆子都不可能会同意分家。 可站在宋小芸的角度考虑,司宁宁觉得这个家必须得分。 要不然宋小芸嫁过去,以后不仅自己的日子过不起来,还要跟葫芦藤似的,吸血拉扯拖成一长串。 大抵考虑到这事儿回去说完之后,家里会发生哪些拉扯,赵永乐为难且犹疑,可仔细斟酌之后,他眉头打结,神色坚决地向司宁宁表态:“我可以!” “我今天回去就处理这事,如果小芸愿意跟我,就再让她等我几天,几天就好!” 赵永乐能做出这个抉择,也算让司宁宁高看了他一眼。 不过这事儿司宁宁只是当说客,过来调节的,到底点头还是摇头,回去得看宋小芸。 “你先不着急跟家里说,等我回去问问她的意思吧!要是可以,今晚或者明天的,我就让霍朗给你回信。” 话说到这里,司宁宁已经站起身,意思很明显,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赵永乐跟着起身,连连点头,“好,麻烦司知青了。” 虽然心里仍有压力,可较比之前,赵永乐则觉得轻松得多。 与其因为钱的事,一家子搅和在一起闹腾,不如果决一点分家,树大分枝,反正都是迟早的事。 而且只要分了家,以后他跟宋小芸过日子就像司宁宁说的一样,自己勤劳肯干不怕日子好不起来。 赵永乐挠挠后脑,看看司宁宁又扭头看看霍朗,憨憨的又笑得实诚:“那,那我先回去了?” 霍朗目光睨向司宁宁,确定司宁宁没别的话要说,这才起身挪开板凳,将堂屋大门重新打开。 赵永乐说是要回去,临出门时霍朗却拍了拍他的肩头,没让他走,“先干活吧,晚上管饭。” 赵永乐一呆,好半晌还反应过来,点头笑得更灿烂了。 他刚才以为霍朗只是把干活当做借口,目的就是为的是把他带到这里来,没想到真的有活儿干。 赵永乐拿着霍朗给的锤子,颠颠地跑去地基那边,挑选碎砖敲敲打打,等敲出合适大小后再挖洗好的石灰填补墙角缝隙。 赵永乐一会儿蹲一会儿站的,忙得不亦说乎。 霍朗站在门口眺望半晌,回头眉眼含笑问司宁宁:“生气了?” “唉……”司宁宁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摊手做出无奈状,“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在尊重且不干涉宋小芸抉择的方面,她已经尽力了。 以后到底如何,日子能不能过起来,还得看个人自己。 面相、行为或者是性格,有时候确实能看出一些东西,可她毕竟不是能占卜未来的专家,未来…… 是没有定数的。唐阿谣的带着空间物资回到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