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班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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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夜班穿越 “彩师,复习得怎么样了?” 十月下旬的一个夜晚,医院里心内科的护士值班室里,一个年轻护士对另一个护士说。 “没有什么感觉,我是很努力地在看书,不过自己也不清楚效果。” 对方笑道:“真是佩服你,值夜班也能读得进书,我就觉得不查房的时候最好刷剧,还能精神点儿,免得突然遇到查岗。” 好在不是在新生儿科,那里可是太累了,哪怕没有抢救,也要喂奶换尿布,一个晚上都不要想休息,这几年一直说“人口危机人口危机”,催着女人生孩子,然而新生儿科的夜班也不见轻松,而心脏内科只要不出现急救情况,夜里还是挺安静的,所以查房的间隙之间,才可以刷剧的刷剧,看书的看书,不过要留神千万不能睡着,否则突然查岗发现在睡觉,会扣工资的。 练彩师咯咯地乐:“我也觉得很痛苦啊,所以特别赞同那么一句话,‘学习是一件极其违背人性的事情’。” 练彩师是挺谦虚的,她三年前毕业,之后一直在南京这一家三甲医院当护士,然而练彩师是不满足于一生就这样过的,临床当然也有自己的优势,就是升职相对快一些,练彩师是一个出色的新进护士,实践能力提高很快,人际关系也不错,当年在学校,加入了学生会,有组织能力,现在科室内已经将她看做是未来的护士长了,练彩师知道,在本院,晋升最快的一个人用了五年时间做到护士长,当然也有人时间熬得很长,十几年才升护士长,甚至有的人一直就是护士,不过心态倒是平和的,对护士长的岗位不很羡慕。 护士长并不好做,虽然到了这个职位,便不必值夜班了,工资也会提升,但是心累,护士长要负责管理的,虽然不过二十六岁,不过练彩师已经有了深深的感触,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就是人,但凡是与人打交道的事情,都是需要提起精神来的,读书的时候,人际关系还比较单纯,到了社会上,医院里纠葛很多,所以护士长不但要专业技术优秀,而且情商得高,说得更高级一点,得有一定的政治手腕,要协调本科室内部的护士关系,还得联络其她科室,很耗精神的,护士工作很累,但是相对单纯,到了护士长,就复杂了。 假如能做到护士长,当然是比较有成就感的,不过那并不是练彩师最大的目标,她希望的是能够从事科研,在本院的护士之中,练彩师的学历比较高,她是大学本科,五年制,医学学士,四年制的护理专业毕业是普通的理学学位,但练彩师是属于医学类,在学校里的时候,她就设定了未来的路线,继续深造,读硕士,之后从事科研,如果这一条路比较曲折,那么或者是留在医院内,或者干脆去医药公司之类。 毕业之后,练彩师顺利入职本市这一所很出名的医院,是她理想的就业地点,很注重科研,她觉得这样更好了,如果自己能够成功考研,获得学位,之后就可以回到医院来工作,毕竟都熟悉,自己带着硕士文凭回来,大概比较容易二次入职。 所以练彩师如今便“在职考研”,已经复习了大半年时间,起初的时候,练彩师学得是很猛的,特别有激情,她自己觉得效率也蛮高,不过到了这个时候,练彩师再看到书本,已经感觉有些腻了,大概自己复习得有一点过度了,反而疲劳厌倦,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影响学习效果,事实上现在自己是在学习水平的最高峰,假如再拖下去,效果会降低,会有越来越多的内容遗忘,所以对于自己来讲,最好是现在就考试,况且这样的日子再过两个月,也实在有些痛苦,不过自己还是得坚持到十二月下旬,不能松懈。 两个人正说着,忽然间呼叫铃响了起来,于是练彩师赶快放下书,与小高一起跑了出去,原来是夜间心率骤停,赶快呼叫夜班大夫急救。 这一个晚班很是惊险,一直忙碌到凌晨三点,急救终于结束,这本来是一个小夜班,前一天晚上五点到第二天凌晨一点,不过因为突发情况,练彩师又加了两个小时的班,到这时候终于可以下班了。 练彩师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出住院部大楼,来到了医院的花园里,准备骑电动单车回家,她仰头向空中一看,今天夜晚月亮接近满月,向大地投射淡淡的光,让这个凌晨的归家路途,有一种诗意。 练彩师走到一座雕塑旁,本院的艺术设计很是优美,有喷泉有雕塑,“精神文明医院”的环境要求是达标的,这一座小巧的不锈钢雕塑立在草坪上,是虬曲的树干形状,看起来有点抽象,不知怎么,那些纤细的光秃树枝让练彩师想到了分布于肺脏的血管,此时在月光下,不锈钢塑像发出微微的晶亮的光,练彩师到这时终于有一种轻松感,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抚摸在塑像上。 就在这个时候,空中的月亮忽然变红,一道红光从月亮表面射出,隐隐的红光一直连到雕塑上,练彩师却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此时的精神全都被另一件事吸引住,从雕塑上正在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好像要将自己吸到雕塑的里面去,一瞬间练彩师想到了磁石和磁铁,这一个雕塑本来是不锈钢材质,忽然间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磁石,而自己就好像给它吸附的铁片,牢牢地吸在了上面,练彩师想要移开自己动手,根本就办不到。 她正在惊愕之中,忽然眼前的景物全都变了,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不见,练彩师看到面前出现了一条诡异的隧道,各种光线在里面扭曲,一些模糊而又混沌的彩光在那黑洞洞的管道之中扭曲,仿佛是一条通向宇宙的隧道,练彩师忽然间便想到了一个词,“虫洞”。 就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练彩师整个人都给吸进了隧道之中,在里面急速穿行,如此高的速度,让她头晕眼花,她不知道时间究竟过了多久,起初的震惊焦虑,到后来都成为麻木,练彩师看着周围形状古怪的光线,想着这单调的旅行难道就要一直这样下去?过了这么久,无论最初是多么强烈的恐慌,此时也都已经退去,就只剩下无聊,从没有人告诉自己,时空旅行居然这样无趣,还是自己现在其实是处于昏迷状态?总之是很不可理解。 练彩师想着想着,前方的通路陡然变得狭窄,好像到了隧道的尽头,练彩师只觉得前面有一道光墙,多彩的荧光凝聚成一面墙,而自己“呼”地一下就直撞了过去,一头便撞在了光线汇成的墙上,练彩师只觉得眼前陡然一黑,这一下真的要晕了过去,果然是晕了,大脑沉重得仿佛泥浆,要转动一下都困难,过了一阵,耳边便听到有人呼唤:“阿彩,我的阿彩啊,你真的要丢下娘,就这么去了么?” 那声音非常凄凉,极其悲伤,练彩师虽然在医院里工作已经三年多的时间,看到许多生离死别,悲痛的事,听到过许多哭声,已经不再像实习时候那样容易给影响情绪,不过此时的痛哭还是让她特别的有触动,因为这个人好像正对着自己在哭,是在哭自己啊,练彩师朦朦胧胧感到还有两只手在自己身上拍着,于是她终于勉强将眼皮挑开一线,张口要说话:“这是在做什么?” 然而却只发出“嗯~~”的一声呻吟。 然后恍恍惚惚,练彩师听到旁边有人乱糟糟在说:“还阳了!还阳了!好像又活了!” 听着那吵吵嚷嚷的说话声,练彩师头脑里本能地反映出:魂穿(ΩДΩ) ====================================== “小姐,你小心些,慢慢地走。” 南京城中的一个小小院落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扶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正在那里小心翼翼地走着,此时已经是旧历九月中旬,深秋时节,天气有些凉了,好在此时是午后,一天之中温度最高的时候,所以这一家的女主人夏侯欣倒是还准许女儿出来走一走,半个月前,唯一的女儿死去活来,本来已经断了气的,又醒了过来,让人的心也是忽然间沉到潭底,又陡地浮了上来,忽低忽高,实在是受不得了,夏侯欣在那之后,心口足足疼了两天,才好转过来。 女儿阿彩失而复得,夏侯欣便不由得更加要把她当做眼珠子看待,简直是巴不得藏到心坎窝里面去,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冷不到也热不到,起初整天不让阿彩出门,就是让她在房里床上躺着,后来是练彩师实在忍不住了,几次三番地请求,这才获得了走出房门透透气的机会,真受不了啊,当身体有所恢复,却还是不让活动,没病也会憋出病来,新冠疫情期间,住院部封楼,病人不能随意出去,整天那叫一个焦躁不安,出去做身体检查都好像放风一样,自由了。 不过练彩师如今的这具身体毕竟大病初愈,还不是很有力气,于是便由丫鬟翠姐搀扶着她,就只在院子里慢慢遛两圈便罢了。 练彩师看着庭院角落里的一簇菊花,虽然只是小小的院落,普通商户的房产,不过倒是也整理得很雅致,院子里种了菊花,秋天正好看菊花,金灿灿的,迎风摇曳。 她回忆着这些天来的经历,可真是干脆彻底的魂穿,原主的记忆抹得一干二净,两边都没有衔接的,以至于自己刚刚睁开眼睛,看到面前围着的人,她们的服饰发型,还有房屋里的布置,很是愕然的,古装剧啊,然而却如此真切,并非是在看剧,自己就是真实地置身其中,于是练彩师便明白,自己是穿越到了古代,确切的年代很容易判断,是清代,因为面前的中年妇女穿着袖口很宽的短肥小袄,一副清朝电视剧的气息,再看男人的发型,更明显了,前额剃光,脑后拖着一条辫子,这绝对就是“大清”啊,只不过不知具体是哪个皇帝的时代。 不过那时候身体太虚弱,也就顾不得探寻这些,练彩师死里逃生,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才有精力说话,母亲夏侯欣整天守着她,还有丫鬟翠姐,父亲练掌柜每天早晚也都过来看她,此外就是要打理家中的生意,练家是不大不小的商人,当家人练福祥做的是棺材的生意,家里开棺材铺的┓( ′? )┏ 就让练彩师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是在殡仪馆工作,自己前世今生两个家庭,从事的职业巧合地有某种联系,真的是缘分啊。 想到那一个世界的亲人,练彩师不由得伤感,既然穿越到这里,只怕今生再也不能见到她们,妈爸失去了女儿,可该有多伤心呢,对于双亲,练彩师种种的放心不下,可是她毕竟已经变换了时空,所以练彩师定下神来,谨慎地搜集这个世界的信息,首先就是装失忆,大病之后记忆丧失,家里人倒是也相信了,就连阿彩的口音有些改变,她们也不在意了,如今她们是只要女儿活着就好。 练彩师如今感到值得庆幸的是,自己是原地穿越,从南京再穿回南京,只不过时代变了,然而说话还能够对得上,不至于差别太大,两边能够沟通,练彩师这时开始了解这个世界,首先是要认识自己身边的人,好在家里人口不多,除了双亲,就是丫鬟江翠姐,还有一个中年女佣,叫做陈嫂的,主要是烧饭洗衣、打扫房屋庭院之类,另外有一个看门人老贾,这五个人认得了,练彩师便想要知道如今是什么时候,便问道:“当今的皇帝是哪一个?” 夏侯欣看了看她:“是咸丰二年了,傻丫头,把什么都给忘了,爹娘也不记得,年月也不晓得,唉,只要活了就好!” 原本的阿彩,得了很严重的伤寒,差一点便死了,夏侯欣如今对女儿也没有太多要求,傻一点便傻一点吧,只要还在自己身边,就心满意足。 练彩师想着这些,视线从菊花丛转到自己马面裙下的两只脚上,重重地吁了一口气,太好了,是天足,没有缠脚的,这是穿越人士最担忧的一点,缠足啊,太危险,行动不便,当初自己身体有了些力气,第一件事就是偷偷看脚,当一看到是天足,就觉得头上的铁箍给解开了一环。 就在这个时候,院门打开,练福祥走了进来,练彩师连忙走过去说道:“爹爹,你回来了!” 练福祥点了点头,喜滋滋地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阿彩啊,刚买来的好人参,是花旗国的花旗参,万春堂里的张先生和我说了,这种参不燥,很清润,你虽然年纪小,也是可以吃的,让陈嫂晚上炖了鸡汤,你们母女两个都好好补一补,你病了这一场,元气亏耗得厉害,你娘为了你,也很是疲乏呢。” 练彩师:真是有爱心的亲人,只是如今这个身体里的灵魂,已经是二十一世纪的我了,不过我也会好好活着的,尽力让你们感到慰藉。